“是么……即使是去死么……”橙子顺手摘下眼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好了，那个小姑娘我会治好的，作为代价……”

话说到这种地步自然也不用再说下去了，雁夜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但这又能如何呢？自己的死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但小樱不同……她还小，虽然雁夜心里不信任魔术师，但有一件事雁夜却无法回避——自己死后谁能照顾小樱？

远坂时臣？

笑话！

不可否认，在雁夜眼里远坂葵是一个好女人、好母亲，但远坂时臣却未必这样……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给间桐脏砚那个怪物……无论是何种理由，雁夜绝对不能饶恕远坂时臣，如果说间桐脏砚是雁夜最为憎恨之人，那远坂时臣肯定紧随其后。

“……”

苍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橙子与雁夜两人，就连与樱聊天的事情也忘了，不过樱还是闭上了嘴，安静的看着走神的苍白。

“啊，抱歉。樱，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来着……呃，好像说完了？那在说点其他的……嗯……嗯……”

苍白真的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他这还是第一次与这种年纪的小孩交流，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一段时间其实一直是苍白自己在问，樱很少情况下才会回答一句，以至于绝大多数情况都是苍白在自问自答。

“……叔叔……我……有些困了。”樱那微若蚊呐的声音轻轻传来，要不是苍白作为英灵耳聪目明恐怕都不会听见。

“叔……！”

这还是苍白第一次被这么称呼。

当然，苍白并不是讨厌这种称呼，对于苍白来说称呼永远只是一种称呼而已，更何况以自己的年龄来说这已经是年轻了……但苍白现在却陷入了另一种状态——新鲜。

莫名的新鲜感溢散在苍白心里。

“嗯……”

但新鲜归新鲜……现在有另一个问题摆在苍白面前——这个房子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

房子里的床铺早就被虫子蛀的千疮百孔，别说躺上去，恐怕在地上跺跺脚都能让床铺抖上一抖……前提是地板没塌。至于地下室……总不能让樱应这种年纪的小姑娘住进那种乌漆墨黑的地方，虽然苍白不懂小孩子的心里，但也知道那种地方真不是小孩能呆的。

出乎意料的有自知之明呢……

“我去给你找点能铺在地上的东西吧，要是不嫌脏的话就先坐会。”

苍白只能对樱这么说道，然后急急忙忙跑进房子里搜寻物品。

————

夜晚、冬木港口。

感受着凉爽的海风，苍白坐在集装箱上静静地看着下方两名英灵的死斗。

没错，英灵。

一名已经判断为Lance，使用双枪，另一名……武器被隐藏，但根据Lancer的招架动作很可能是saber。

（看见saber的御主了么，橙子？）

（嗯，看见了……真令人惊讶，竟然不是卫宫切嗣，不……）

（有什么猜想么？）

（嗯……我怀疑卫宫切嗣可能躲在暗处观察一切，您想，要是有其他御主想那个女人一样大摇大摆的带着英灵出场，然后在英灵陷入战斗的时候一发子弹从远处飞来，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并不了解枪械，不过要是对方的作风确实如同你说的那样，那么那发子弹很可能就是绝杀。）

（没错，虽然以魔术师的角度来看是很低劣的战术，但不可否认这招可以干净利落的杀掉那种小白御主或者狂妄自大的家伙。）

（那Lancer的御主隐藏身形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明智了。）

（未必……）

“游戏就玩到这里吧Lancer，不要再让战斗拖延下去了，那边的saber是个强敌，快点干掉他，允许你显露宝具。”

略显公鸭嗓的男性声音忽然响起。

（肯尼斯？看来Lancer要动真格的了……）

（未必……）

（怎么未必？）

苍白心里与橙子沟通着，一边看着Lancer丢掉黄色的短枪。

（肯尼斯出声之后很可能被潜伏着的卫宫切嗣发现……魔术师的隐蔽魔术有些是没办法屏蔽科技手段的侦测。）

（那看来我让你躲在房子里是个正确选择喽？）

（呵……谁知道呢……老师，要不要趁机让berserker杀掉saber后方那名女性……我想难度不大，就算对方不是御主对于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可真是有违道义……但可惜现在用不着讲道义……）

苍白相当于认同橙子的提议了。

（啊，总觉得老师你在说服自己……）

橙子无奈的声音从苍白脑海里传来。

（有么？）

（有哦，相当明显。）

（……）

（不过说起来，其实将对方绑架也是一种好选择，其实我也想研究一下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

（……人偶？）

苍白有些不可置信，那个疑似saber御主的女性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只是一个不同的白人女性……只不过白发有些显眼而已，但是苍白本身也是白发。

（唔……老师你不会觉得白发很常见吧？）

（……）说中了，就是这么想的。

（爱因兹贝伦家的重要人偶几乎都会做成白发……大概是约定成俗吧，但其实白发在人类里面已经算是很稀少的发色了。）

（但她本身行为也跟人类别无二致……）

（……身为弟子的我忽然想给作为老师的您补课了……）

（……）

无言以对，苍白这些年其实都在看一些魔术的基础理论以及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对于人偶这种专精的技术苍白还真没多少研究。

（呼……那种人偶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品……虽然也算不上普通，基本上涉猎人偶技术的大家族都能做出来……欧洲好像还有个家族来着，好像是旁系还是对头……不过不可否认爱因兹贝伦家这几百年专注于人偶的技术几乎碾压整个神秘界，但要给我相同的材料，我可以制作出性能至少1.5倍的人偶，冠位人偶师可不是浪得虚名。）

嗯……可以看出来橙子究竟对自己的人偶技术多么有信……

（等等……橙子你什么时候成了冠位人偶师？）

苍白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老师……你不会以为我还是色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