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依旧如刚刚看的那副模样,一身红衣,妖窈地站在门前,半垂着头,对着祝翁屈膝:“祝翁。”
祝翁挥挥手把三娘支走,又变脸似地对着红玉道:“姑娘,今天有两位贵客为你而来,你可要好好招待。”
说着又问鸡一鸣:“六郎,你看看,可是这位?”
本来鸡一鸣想着,红玉一出来,他就要找她要人了,虽然这里都是妖怪,但是自己身边有官印,还有小元丰,再不济还有王六郎这卡牌,赢面也不算不大。
只是这些人开口就是吃自己小孩,这恶性就不是一般大了,别说,鸡一鸣还真有点心底发毛,现在腿都是软的。
只能僵着嘴假笑道:“看着身形,倒是和我刚刚看到的女子有几分像,不过没看到背面,也不敢确定。”
祝翁笑道:“红玉,你坐到六郎身边,让他看清楚一些。”
马上有人殷勤地在鸡一鸣身边放了张凳子,红玉斜签着身子坐下,依旧低着头。
鸡一鸣心中感叹,如果你真是原著中的红玉,那实在是和原著相差太远了吧,红玉啊,是谁啊?是杀人不眨眼,一刀飞过来刀尖入木寸余的女侠啊,在这祝翁面前如此谨小慎微,可见这祝翁,确实不好惹。
祝翁又对鸡一鸣道:“依老头愚见,姑娘嘛,就如那新鲜的花儿,有姹紫嫣红,但是却各有各美。只要对味了,管她红花还是黄花,及时采集才是。六郎你说呢?”
鸡一鸣此时觉得自己掉进了个火坑,正思索着要如何逃出去,老头说什么他都说是的,您说得对,嘿嘿。
祝翁以为鸡一鸣被美色迷了眼,当即举杯饮酒,也不在插话。
好歹是为了来救人的,怎么都要打探一二。
鸡一鸣对身边的红玉道:“红玉姑娘,刚刚你走在我前头,可见我另一个兄长?”
祝翁举到唇边的酒杯放了下来,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场内的其他人也纷纷屏息静听。
红玉飞快地抬头看了鸡一鸣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小声道:“不曾见到。”
“姑娘,你再细想,我们哥仨本来一起走,后来我那三哥远远见了你独自走在路上,就说要快走几步找你问路。明明追上你了,一个晃神,你们俩就不见了,只留个灯笼在路边。”
鸡一鸣说得极其认真,犹如亲见。
红玉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神情分明是你撒谎打不打草稿?
鸡一鸣毫不畏惧地瞪了过去,大变活人你是魔术师吗?
祝翁听出点不对味来,忙问:“六郎,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们到底是来寻兄弟还是来寻花的?”
这话从他的空中说出来,实在有点为老不尊了,什么叫“寻花”?已经毫不遮掩了,吗?
不过此时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只带着一个一味埋头苦吃的官印,鸡一鸣觉得还是要用和谐方法解决问题。
当即缓声道:“祝翁,我们兄弟仨经常外出同游,我们也爱赏花。要说怜香惜玉,比起我那三哥,我和五哥就相差甚远了。只是家中三嫂好吃味,我们兄弟俩不免要多看着点,万一他乐不思蜀,我们回去是要吃三嫂排头的。”
城主在无形中,就让鸡一鸣刻画成一个既贪欢,又惧内的“真”汉子形象。
祝翁倒像是一脸同情,点头赞同:“这家中妇人最是啰嗦。”
然后又对着红玉道:“红玉,你可见着了这三郎,快告知六郎。”
红玉依旧低着头,咬死了没有。
鸡一鸣马上道:“红玉姑娘,就算你见我三哥好看,也不能帮着他私藏啊,今晚他要留在此处,我们兄弟不阻止,只是我们好歹要知道他的下落啊,不然兄弟实在忧心。”
祝翁的脸色微变,对着红玉喝到:“红玉,不像话,客人来去皆是自愿,岂有你私藏的道理。”
红玉吓得瑟瑟发抖,离开座位低头站立,口中只道:“祝翁,红玉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实在没见到路上有什么三郎四郎的,只怕这位公子是认错人了。”
鸡一鸣把地上的灯笼提了起来,问道:“红玉姐姐,这可是你的灯笼?”
“我们庄中每位姑娘都有一个红灯笼,如何说明就是我的?”红玉虽然一脸温顺,但是说出的话却据理力争。
“那这事好办,祝翁,只要找庄里的姑娘问一问,到底哪位姑娘丢了灯笼,自然就知道我三哥到底跟了哪位姑娘回来了。”鸡一鸣对着祝翁提议。
这祝翁似乎也看出点什么来,本来一脸严肃地对着红玉的表情缓了下来,依旧笑嘻嘻地说:“六郎,我们庄中的姑娘虽然不拘世俗眼光,活得逍遥自在。但是总归是姑娘家,哪有一个个叫出来让你问话的道理,六郎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你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鸡一鸣猛踢一边的官印,希望他说几句话,谁料那人依旧埋头苦吃,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你的大人啊。
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鸡一鸣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劝道:“祝翁,是六郎托大了,在下并没有让姑娘出来问话的意思。只是我看着我三哥来了此地,不能不管啊。想着他独自一人游历花间,我和五哥为他忧心,确实憋屈啊。”
说着似乎真的不满他三哥一样,握着拳头在桌上锤了一下。
完了又转头看像一边的红玉,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道:“红玉姑娘勿脑,小生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
把自己从电视上看过的色胚模样学了个彻底。
祝翁一直静看他的神情,心中略定,一个是重口欲之人,一个是重色欲之人,都是好控制的。
当即笑道:“六郎也是关心则乱,不碍事不碍事。”
“红玉啊,你快坐下,给六郎倒酒。”
红玉乖乖地坐下,倒了救递到鸡一鸣的唇边。
这次他装出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一只盯着红玉,还趁机摸了摸她递酒的手,惊得红玉手一抖,把酒撒了大半。
祝翁又拣了些趣闻在席间说,也算相谈甚欢,鸡一鸣就全心全意饰演一个登徒子,全副心思都在红玉身上。
直到他“不胜酒力”,开始对祝翁道:“祝翁,这人生有三喜,可知是哪三喜?”
祝翁了然,道:“老头其他不知道,但是这小登科的滋味,还是尝试过的。红玉,六郎醉了,快扶他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