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学习一种新的语言,不是那么容易的,更别说还是如此长一段,不知含义的内容。
昨天说的内容太多,导致右介忘记了最后那句‘我将成为你忠实的信徒,上清符祖。’
看来这句话就是关键!如果没有最后这句,便不算是完整的祈语,不可能再获得‘钥匙’。
“有什么问题吗?大人。”右介见自己念完了之后,川夏大人只顾着沉思却没有丝毫反应,于是心下有些忐忑的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一时有些出神,没想到右介你的记忆力如此好,记得完全没错,就是这样。”
说着川夏还对右介笑了笑,他没有实话实说,既然右介忘了最后一句也好,暂且就先这样吧。
已经大致摸清楚方式方法的川夏,有些无所谓的想到。
不过是由于右介是第一个,他需要便于交流和实践,才以真面目示人,往后在忽悠人的时候,他必然会换个身份了。
不然谁知道哪一天,万一是暴露了,会不会被当成邪魔异端,给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了。
同时也包括,先前右介中了致幻符之后,无意中暴露出来的有关高仓名主的秘密,川夏当然也不会傻到就这样直接询问。
“好了,别的没什么事了,咱们过去吧。”川夏指着前方说道。
“诶,大人你真是一个勤劳的人。”右介跟在川夏身后,还没忘了拍个马屁。
回到田地边,帮着干了会儿农活,现在大家几乎都知道了川夏的身份,见这样的大人都干起了农活,大有与有荣焉的感觉。
一直忙活到了中午,川夏又混了一顿午饭,就强饭便塞了两碗,直到吃撑为止,下午练了一通前世符门的武术。
看看日头差不多了之后,川夏与右介招呼一声,便在三个武士的笑容中离开了田地。
往后他可能每次都要早走了,身份不同了,也就不必再受这个拘束。
今天是和大木说好了,去白川边上看断桥的日子,此事昨天晚上大木便和圆木叔说过,得到了后者的同意。
清晨来的路上遇到圆木叔时,后者还跟他求证来着。
川夏一路上不紧不慢的往圆木叔家走着,等到地方的时候,发现大木已然在石头边蹲着翘首以盼。
看见川夏走来,大木立即站起身来,咧嘴迎上前去。
“川夏大人,咱们现在走吗?”
“对,是现在,都说好了,就走吧。”
......
就在川夏离开田地以后,圆木叔干的更卖力了,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如今他儿子跟着川夏大人一起,那是前途一片大好,就像当初川夏大人跟着‘使’大人一样,这不没两天就成为祇的真信徒了。
既然是跟着川夏大人去白川边上,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再加上现在白川上也没有脏东西了。
看圆木干农活都笑的这么开心,自然有旁人好奇搭话。
圆木直爽的笑道:“俺儿子现在跟在川夏大人身边学习,俺这当父亲的自然高兴了。”
附近几人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不过很快最先问的那人,就提议让圆木也帮他们牵个线。
几家人屋里都是养儿子的,不出意外往后就像他们一样,干一辈子的农活,当然想靠着川夏大人,谋一条更好的出路。
“这个,好吧,俺会帮你们问问的,不过不敢保证啊。”圆木迟疑着点了点头道。
这边几个下人在低声交流着,那边三个武士也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快跟我两说说,川夏大人找你又说的什么?”志助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逮住空闲就拉着右介问道。
右介始终牢记着,新的祈语是独属于他与川夏与神祇的秘密,自然不会告诉旁人。
不过是捡那能说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大人向我打听了一下白川断桥的事情。”
“断桥?川夏大人问这做什么。”奈野皱着眉头好奇的道。
“啊,该不会是!”
一旁的两人正在疑惑,突然听志助一声惊呼,又说道:“当年那白川桥断的时候,一位从桥上经过的姑娘不慎落水,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你们不会忘了吧。”
“你说这,没忘,我还有印象,此事出动了巡坊的武士,可怎么都没捞着,然后这件事当然就不了了之了。”右介双目露出回忆的神色说道。
“就是这件事,也就是自那姑娘落水以后,没多久,便有了脏东西出现,一个路过白川断桥的男子,被脏东西附身后,还送去了‘使’的药铺。”
“对对对,可惜没能医治好,最后病死了,我记得那会儿‘使’大人还不是祇的真信徒。”奈野补充道。
“不过后来,后来此事引起了玉粒大人的注意,亲自去断桥附近检查过,什么异常都没有啊。”右介疑惑着,又说道:“你该不会是被吓怕了吧,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也能连在一起。”
“谁知道呢。”志助双手抱着膀子,无奈摇摇头道。
......
白川距离平下坊是不远,但那处断桥还有段距离,川夏带着大木,没法使用上轻身功夫,刻意放慢速度,很是走了一会儿才远远的看见了那处断桥。
只见白川边上,此时零零散散的站了些人,手里抱着工具或者是木料,在河边上拖着走,地上还堆了不少东西。
而河上就是断桥遗址,是座木桥,当初就修的不算高,只剩下的半截也已有些残缺了。
原先还有这座木桥的时候,进银顶山脉可方便,从这桥上过去就是,而且桥对岸那截山脉的物产也更丰富些。
现在要想走到这段山脉来,得绕很远的路不说,若是走山里小路过,其危险性更是陡增。
当然也再没有山货郎和猎户来过了,随着川夏两人走近了几分,边上还有几个武士督工。
至于修桥的工人,大半是川夏不认识的生面孔,不是平下坊区的人,其中几个也可能是随高仓名主同来的工匠。
“什么人,别妨碍......”守在最外围的一个武士,最先看到了川夏两人,一句话还没说完,他便认出了川夏。
上前半步抱刀说道:“原来是川夏大人。”
“你是?”川夏有些疑惑了,怎么他现在走哪儿都有人认识了吗,这武士他可没印象啊。
“啊,我在高仓殿的宅院中见过大人,大人许是没印象了。”武士回答道。
此前川夏上山顶宅院的时候,进院后没敢多看,但路上的武士是见过他和‘使’的。
后来由于川夏强大的潜力,春直亲自吩咐了下去,说其是自然神教的新成员,让府上的武士记着点。
有了这一茬在,眼前武士对川夏可是记忆深刻。
“原来如此,没事,不用管我两,就是闲着无聊,来随意看看。”川夏笑着说道。
“好的,那大人你请便。”武士说完上开道路,容川夏两人走了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让过脚底的木板建材等,直到走到了断桥边,望着下方奔涌流淌的河水,别说,这一段河流还挺湍急。
身周的那些工人,都把川夏两人当成了空气一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伸手抚摸着木头桩子,看着上面斑驳的痕迹,有些年头了。
但是,这破桥有什么意思!川夏实在想不明白大木这小子是来看什么的。
当下直接问道:“你瞅瞅,这儿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你将来还想当个工匠?”
“呵呵,不是不是,只是现在俺那些朋友还没到,等人都到了就有意思了。”大木连忙摆手道。
好吧,以川夏真实的年纪,外加从前世那灯红酒绿的时代到了这儿,与此地少年的代沟之深,可谓是鸿沟了。
他想不通这些孩子,在这儿破地方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也懒得去想了。
既然大木要玩,就陪着吧,反正是答应了圆木叔,他也打算瞅个没人的机会,忽悠下这孩子。
不过现在还早,干脆将心神都沉浸在这原生态的自然美景中,走到了河边上,将手伸进了冰凉的河水中,想起了当日河边上,玉粒与河童那一战。
过不多时,天色就慢慢昏暗下来,天边的云霞铺来,一个个的工人收拾收拾都准备离开了。
直到几个武士与川夏告辞离去,整个断桥边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大木蹲在桥墩子边玩泥,川夏站在河岸边远眺,川上寒风吹来,一阵发抖,若不是为了能多一个信奉者,他真是疯了跑来喝西北风。
还好昨天与阿泥两人交代过,是陪圆木家孩子来断桥,会晚些回去,现在他们知道了川夏真信徒的身份,也是放心了不少。
眼瞅着差不多了,正好也是大木一个人,一张黄符悄然滑进手中,川夏就打算开始他的忽悠大计。
谁知跨前一步,刚要有所动作。
就看大木这小子猛的站了起来,朝远处的大树吆喝着:“喂,人都走光了,快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