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棒的威力之强,直接将雨女的下半身打的支离破碎,不过冲击的余劲也让雨女更快的跌入了河流中,悄无声息间便隐没在了河水下。
侥幸不死也是个重伤结局,在其消失前,还能听见雨女那凄婉的嘶鸣。
他春直堂堂自然神教常士,若是让一只雨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脸还往哪儿搁。
反手将藤棒继续插回了后背,不过原先握住棒子的右手,此时却青筋直冒,强忍住疼痛,春直一掌按在了桥板上。
“山脉之息,请聆听吾之念。”
噗噗噗的声音响起,一个个的泥人蹦出,直接跳进了河流里。
作罢,春直站起身来,双手握拳自然垂在身侧,眼神犀利的看着四周,他敢保证,那雨女逃不掉的。
不远处,玉粒也走到了胖子身边,在仔细检查其身子过后,发现不过是受伤晕过去了,并无性命之忧后,心里稍稍放心些。
转而又想到,又是这样的关键时刻,胖子好死不死的又晕了过去,让川夏一人挡在前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脸上露出一阵无奈的神情。
既然新入教的两人都没什么事,玉粒将视线落在了前方河流上,双手做好了结印的准备,他也不相信那雨女这样还能逃掉,只待其出现的那一刻,便给其雷霆一击。
噗——
一个出水的声音响起。
就在春直右手边的方向,雨女被五个泥人拉扯着跃出了水面,尽管她用力想要挣脱,但受了重伤的她,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
就是这个时候!
“金击.刺!”
玉粒手中迅速结印完成,伸出食指,一点金光脱离指尖飞射而出。
比玉粒更快一步的是春直的拳头,后者双脚跳起,在断桥木栏上轻轻一踏,从大臂到小臂接连胀大一倍,原本还空空荡荡的衣袖瞬间被撑满,冒着金光的右拳,狠狠的轰向了雨女的脸庞。
“孽障,死。”
雨女眼神里带着不甘,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拳头轰来。
嘴里发出一阵厉啸,却也是无济于事。
拳头狠狠的锤了上去,其力道之强,直接将雨女的脸庞轰碎。
碎成了光点,飘散在空气中,而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玉粒的攻击也到了,正中雨女的心口。
紧跟着春直还没停手,左右开弓,一拳又一拳的轰了出去。
眼看着这一幕的川夏,咕咚咽了口唾沫,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十分和善的春直大人,锤起鬼物来如此凶猛。
那还是一只女鬼,也不知道锤了多少拳,直至雨女已完全稀薄,续续消散,春直才停下手来,咚的一声,双脚落回了桥板上。
这强大的滞空能力,再次让川夏吃惊。
五个春直大人召唤出来的泥人,因为没了目标也落了下去。
清幽的月光透过云雾,洒在河面上,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半空中,雨女消失的地方,一个略透明的女子浮现,她有着一张娇柔的脸,眼神执着又忧伤。
这女子川夏是见过的,那一夜,于桥上挡住西青几人去路的姑娘,那个故事中,苦苦等候自己丈夫的不幸女子。
那个死了,意念还被吞噬了的可怜人。
眼神只是淡淡的看了桥上一眼,便转头死死的盯着桥对岸的山脉,逐渐消失也没有改变。
“这是多么深的情谊啊。”川夏包扎着伤口,呢喃着,脸上有些动容。
至今也没有人知道,那个过桥入山的男人是死是活,不过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吧。
“南尼拉里……”春直说着,右手在胸前画着祈祷的手势。
川夏揉了揉自己的伤势,活动了几下后站了起来,朝春直走去。
走近了几分之后,才看清春直大人先前用的那很棒子长什么模样。
一脸好奇的刚要开口询问,就发了春直大人右手的异常。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春直暴涨的右臂已恢复了平常状态,但手背上仍旧是青筋暴起,还在扭曲着移动一般,下意识的川夏便以为是被雨女伤着了。
“啊,使用‘生藤棍’被反噬了,无大碍,好好调养就行了。”春直抬起右手看了一眼,回答道,“不过要是再挥一下,右手恐怕得废了,走吧,雨女彻底消散了,咱们回去还能睡会儿。”
生藤棍,显然便是那棒子的名字,跟在春直的后面,川夏又问道:“反噬?”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春直解释着:“对,这是教中一件四级的祭器,以我常士的能力,用三级以下的还能行,四级有些勉强了,强迫使用,便承受不住其反噬的力量。”
在这个地方,春直也没时间说的太清楚,虽然听不懂分级和祭器,但大概的意思川夏明白了。
这就好比前世用枪会承受后坐力,越是厉害的后坐力越强,以春直的实力,大概能承受三级的,四级的顶不住了。
往上还有几级,最高是多少,川夏暂时不知。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以自然神教的手段,倒真不是很擅长对付雨女这样的鬼物,有了生藤棍在手,春直实力明显提升一截。
“对了,‘使’的那根小木棍,原本也是件祭器,差不多能算个一级,如果不是时间间隔太久远,长时间没人用信仰之力去祭养,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样的摆设,没多大用。”
春直这样说,川夏心里的概念更清晰了些。
等两人走到胖子身边时,玉粒还在忙活,可惜胖子就像昏死过去了一样,迟迟不见醒来。
“咋办,不然我们轮流将胖子背回去?”玉粒忙了半天,有些无奈的摊手说道。
三人相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这‘使’也太好命了吧。
当诱饵的时候有川夏挡着,到最后雨女都被灭了还睡着,等于说,胖子又全程躺了过去。
“罢了,咱们坐一会儿吧,正好我也调养下。”春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说道。
对于他这个已经开始修体的神教常士来说,‘使’就是再胖,也还是背的住的。
不过这会儿他右手是麻中带痒,痒中还疼,就没必要耽误功夫了。
三人靠着桥栏盘腿坐下后,玉粒看着川夏好奇问道:“川夏,刚才你是怎么撑了这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