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川夏用力晃了两下手里的毒蛇,发现蛇随着劲儿摇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的确确是死了。
“来坐下说吧。”春直哭笑不得的看着川夏的动作,还搞不清楚川夏这是在玩什么。
总不能大晚上的连夜赶到山顶宅院来,就是为了让他看一条死蛇的?
揉了揉额头,川夏感到一阵头大,有些苦恼的在席上与春直大人相对而坐。
啪叽一声,将蛇给扔在了桌上。川夏理了一下思路,仔细想了想。
然后才将之前夜里发生的事情,包括白天的遭遇,一起告诉了春直大人。
“那三人夜里死在了自己家中?被蛇咬死的?”就连春直自己话语里都多了几分纳闷,说话间眼神落在了桌上的那条毒蛇上。
伸手将那条蛇抓了起来,仔细端详着,还用鼻子闻了闻,“你继续说。”
“诶。”川夏点点头,之后便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大人,你看,这有没有可能是那妖物干的?”
“我没有闻到妖气,但你说的这个可能性是有的。”春直大人将蛇又丢回了桌上,脸色开始郑重起来。
没有妖气的原因有几个,除了就是正常的蛇以外,还有可能是妖气已经散去,或者这就是那妖物的一种手段。
能够指挥一般的蛇类,并以此来间接的获得自己所需的力量。
“虽然这蛇的确是一般的蛇,但按照你说的,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可不是有点不打自招的意味吗。”
“对啊。”听见春直大人的话,川夏眼神一闪,一瞬间反应过来,之前太急了,他还没想到这一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许不能静静的等着上御土大人等的到来了,咱们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
假如这样的事情,真是那妖物一手暗导的,真能汲取到力量,那可就危险了。
“那妖物的真实身份尚且不清楚,也就不明白其具备怎样的手段。”春直大人看着川夏道。
“那咱们是?”川夏疑惑了,按照春直大人这样说,岂不完全没有头绪。
“不过我猜测,其多半依旧是河流系的妖物。”春直说着,已经又将那条死蛇抓在了手中,“先解剖了这条蛇再说。”
正说着,春直已经从身后立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把石刀,磨的锋利无比。
再加上春直的力道,咚咚咚的,轻松便将这条蛇斩成了五段。
是的,就是砍成了五段,看的川夏一脸震惊且目瞪口呆。
他原以为春直大人嘴里的解剖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情,谁知道如此的简单粗暴。
不过春直埋头干自己的,也没管川夏怎么看,将每一段蛇肉都检查了一遍,着重是仔细检查了蛇头。
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春直微微摇头道:“一点古怪都没有,再正常不过了。”
“你今晚就在这山上睡下吧,明儿一早咱们上山,还是走那桥后进山,既是初生期的妖物,并不会离开太远,此次务必找到那妖物的老巢!”
“好。”川夏自然没有异议。
能尽早除掉最好,这次的妖物在川夏看来,比以往的河童雨女什么的,都要来的机敏,天知道等其成长起来以后,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
一日不除,川夏便一日如鲠在喉。
睡其实也睡不了多久了,大半晚上的都折腾没了,没一会儿估计就该天亮了。
川夏躺在席上也睡不着,却发现春直大人倒是躺下就睡了。
索性,川夏开始思考自己现在具备的手段,若是入山真遇到了那妖物,也好自如一些。
不过有春直和玉粒两位大人顶在前面,他多半是打个下手。
想着想着,窗外的天色便开始变的明亮起来。
“一晚上没睡呢。”春直大人伸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精神饱满的看着大睁着眼睛的川夏笑着又道:“总是失眠不是好事啊,这样可不行。”
“走吧,去叫上玉粒。”春直抖了抖身上的衣袍,将褶皱给理直了,顺手将‘生藤棒’给握在了手中。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拉开了木门,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屋子。
将尤在睡梦中的玉粒给叫醒,后者还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往日就算是修行,也还要一合目以后才起床。
下山的路上,川夏找到时间给玉粒解释了一番。三人骑马就往坊区而去,在桂香坊区找到了睡在丁上猎户家中的‘使’。
后者也是在这儿守了一晚上,一来是等川夏回来给个准信儿,二来也是怕夜里再出什么状况。
眼见春直和玉粒都跟着川夏来了,胖子心头就是一突,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进山,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川夏也就是这么一问,胖子还能有什么准备的,知道那小木棒没用了以后,也再也没带过了。
“没有,这就走吧。”胖子摇摇头,四个人再次上路,他是与玉粒同骑一匹马的。
虽然玉粒十分嫌弃,主要‘使’实在是太胖了,两人挤在一匹马上,可并不舒坦。
直到过桥的时候,玉粒嘴都没停过,如今的长桥附近,可是比原先断桥时还要来的冷清。
几人将马栓在了山脚下,踩着与上次同样的泥路上了山去。
这些天再也没有人来过,就连地上的脚印都还十分清晰。
沿着与上次同样的路线,很快四个人就走到了山林里面,不知是不是心情不一样的原因,胖子感觉此次山里的气氛越发的多了几分诡异和幽静。
几棵大树上,连上次的标记都还留着,川夏几人一路跟着就来了上次的地方。
黑红的泥地上,草丛间还残留着血迹,他们所站立的脚下就埋葬着几十具尸体。
四下茫茫一片,不知方向,川夏刚要开口问询,就见春直已经一掌贴在了泥地上念起了口诀,几个人有样学样,同时召唤出了几个泥人。
一连近二十个泥人,就像小士兵一般,迅速从四面八方,散近了草丛中。
“现在就等着吧。”春直手里握着生藤棒站的笔直。
心神相通之下,川夏能感受到自己泥人感受到的所有场景。
不过泥人不存在视觉,只有一种感知,那感知会将泥人接触到的一切,给勾勒出来,且妖物与鬼物的勾勒颜色不同,动物与人又不同。
例如现在,这种淡蓝色犹如水波一般的勾勒形象,便意味着泥人看见了活人。
活人?!
川夏猛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