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陆鸣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及锁门,就被人挡住了。
是不喜欢吃水果的二冬。
几天没见她好像又高了…按道理来说,到了她这样的年纪,是不可能再长高了。那么合理的解释是,她大概更平了,所以衬的愈发高了,陆鸣在心底想到。
陆鸣点点头。
“为什么?”二冬追问。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有点事,要进趟城。”陆鸣没有放下包袱,一点没有要和她叙叙旧的心思。
作为身高和陆鸣差不多的女人,二冬平视着陆鸣的眼睛道:“你进城住在哪里,我查出线索,怎么告诉你?”
“城里有哪些旅店?”陆鸣不答反问道。
“最好的是德顺大酒店。”
“行,那就在那儿,你有消息可以去那儿找我,我会用另一个名字登记,陆地的陆,一鸣惊人的鸣。”
二冬眉头紧锁,不解道:“你明明是柳白猿,为何行事总是鬼鬼祟祟?”
我说假话,你觉得我在敷衍你,我说真话,你又说我鬼鬼祟祟,做人真的好难。所以陆鸣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只看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兵荒马乱,街面随时可见逃兵,人命不如草芥。这样的情况,只要能付得起的房费,身份就不是问题。
陆鸣十分顺利的在这家尚算堂皇的酒店办了入住手续,房间号202。拿着房间钥匙,陆鸣拎起箱子往二楼走去。
楼梯是弧形的,自上而下画了小半个圆,全部用彩色的玻璃铺就,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不知是店家要求,还是负责打扫卫生的就是个自我要求比较高的人,台阶被擦的一层不染。
作为一个箭士,陆鸣并不喜欢这样的反光,所以踩在台阶上,他看了看脚下的玻璃,下意识的顿了顿。
“色胚!”
一句骂完,那人还狠狠的瞪了陆鸣一眼。
这世道,看一眼彩色玻璃都不行?
但他很快发现了问题,有一位从上面下来的白俄女子,穿着一袭红色的礼服,裙下的风光尽皆通过玻璃倒映了出来。
这是位热情奔放的姑娘,裙子只过膝盖,底裤又过于短小,风光旖旎。
好吧,被人误会了。
陆鸣扭头看向那位替人打抱不平、气鼓鼓的姑娘,只见她头发束在脑后,配上一张白皙精致的俏脸,身上穿的则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骑马装。她和自己同样是上楼,兴许是刚从哪个马场回来。
“你误会了,我是因为……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玻璃。”
人家给了他一记白眼,就蹭蹭蹭上楼了。
和她不同,作为事件“受害人”的白俄女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朝高大英俊的陆鸣抛了个眉眼。
陆鸣深信,这个眉眼绝对可以作为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桥梁。
只是,
这个乌龙事件很快被他丢到脑后,到房间里住下之后,他就开始了虐臀腿套餐。晚饭是在房间吃的,直接叫了客房服务,他连门都没出。
一个小时之后,有人敲门,陆鸣以为是酒店的人来收拾残羹冷炙,但打开门,他的神色微变。
站在门口的人是过德诚和他两个手下,最左边的人是二冬。
“有事?”陆鸣淡淡道。
“不如进去说?”说话的是过德诚。
“里面乱。”
听他拒绝,过德诚也没有任何不快,直接说道:“钱是武行出的,费了周折找到杭州的青龙会,是他们派人动的手。消息我给你了,希望你尽快动手。”
陆鸣和二冬的约定,只要查出是谁废了上代柳白猿的双腿,他就帮她杀杨乃兴或者付买消息的钱。
刚才过德诚没头没尾说的,就是这个。而且他说的尽快动手,不是要陆鸣去给柳白猿报仇,是尽快杀了杨乃兴。
青龙会?
脑子里想着这个电影里没有的组织,陆鸣回道:“这是我和她的事。”说着,看了不喜欢吃水果的二冬一眼。
“都一样。”过德诚回的更干脆。
陆鸣点头,“那你报个价。”
“报价?”
“人我杀不了,你觉得消息值多少钱,我给你。”陆鸣理所当然道。
“你耍我?”
陆鸣摇头,“看来还是不一样。我一早就和她说了,一旦我不能杀人,会付一笔买消息的钱。”
过德诚甚至没有去看朝他点头的二冬,盯着陆鸣问道:“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酒。”
多说无益,过德诚冲旁边道:“带走。”
闻言,除了二冬,其他两人朝陆鸣走了过来,他们和站在中间的过德诚形成合围之势,使陆鸣绝没有地方可以逃走。
袖中藏有一把袖箭,射杀一人有十足的把握,但接下来没法换箭,要面对必定红眼的两人加兴许伺机而动的二冬,陆鸣也没有绝对的胜算。更何况,他们身上说不定有枪。他不禁有些古怪,原电影里,二冬明明可以算是自己人来着。
因为没有失身,不曾想到头来还少了一个助力,这世界真他娘的公平。
一边权衡,陆鸣一边往房里退,要是能找到一件可以做武器的趁手东西,或许还能多几分强攻出去的把握。
“你们是什么人?”一声呵斥打断了陆鸣的思路。那人再次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有问题出去解决,不准在这里生事,这是规矩!”
听到声音,过德诚转头看清来人,皱眉解释道:“王掌柜,此人与刘老总吩咐的事有关,刻不容缓。我们抓了人就走,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过德诚投靠了刘大帅也就是自家老爷的亲兄弟,王忠新是知道的,所以他为难的朝身后看了一眼。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看到一位顾盼生姿的明眸女子,姿容出尘,身段窈窕。她是刘家独女,刘霁雨。
她朝过德诚说道:“他是我朋友,有什么事,我会去和二叔解释。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
陆鸣和她当然不是朋友,几个小时之前,身穿一身骑马装的她,还骂他色胚来着。
惊讶的不止陆鸣和过德诚,连王忠新也很费解,要知道刘霁雨一开始让他过来,只是将他们全部赶出去,别在酒店惹事而已。怎么突然成了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