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钱我都付了，付了一个月的。”陆鸣说道。

陈贤珠：“……”

从侦缉署到悦来客栈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赵笠人应该是没想到他们是走着过来的，所以没有安排车送，否则这么好的献殷情机会，他说什么也不会漏掉。

“你在看什么？”

陆鸣惊讶道：“你没有缠过足？”

陈贤珠望着前面，看都没看他一眼道：“你也喜欢那样的小脚？”

“不啊，我只喜欢你。”陆鸣回道。恩，土味情话X1。

“……”

“对了，你累不累？”

陈贤珠摇摇头，“不累。”

“可是你都在我心里跑了几天了。”土味情话X2。

都是些土得掉渣的情话，但陈贤珠曾几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她忍不住道：“前面就快到了，你不用再送了，还是赶紧去侦缉署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陆鸣停下脚步道。

“恩。”

良久，走出很远的陈贤珠下意识回头，发现陆鸣还在原地看着她。那一刻，她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温暖明媚。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陆鸣也在渡自己，所以他发现了不惧所托非人的崔道宁，阉了禽兽不如的崔道融，关心了默默承受却依然守在丈夫身边的店主夫人，宰了图谋不轨的赵远光，追求了胸大臀肥…划掉，是岁月变迁，仍顾念师门情谊的陈贤珠。

重新回到侦缉署的时候，陆鸣感受到了赵笠人扑面而来的热情。恩，和赵笠人脸上颤抖的肉无关，是他不止备好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还有数种杭州糕点，连消暑的冰块都准备了一箱。

“陆调查员，这就是整个案子的情况，你有什么指示？”赵笠人讪笑道。

陆鸣想了想说道：“赵署长，我能不能见一见这个彭乾吾？”

“能，当然能。”说着，赵笠人朝李攀看了一眼，一副老子料事如神的表情，“李攀，你带陆调查员去，一定要保护好陆调查员的安全，防止彭乾吾狗急跳墙。”

“是，署长！”

跟在李攀身后进了审讯室，陆鸣终于是见到了彭乾吾，见他虽然脸色不大好看，但总归还有人样，可见赵笠人还没有把他虐的太惨。

陆鸣扭头朝李攀说道：“我能不能单独和他聊聊？”

“陆调查员，这不太好吧，您刚才也听到了，署长让我保护您的安全，万一…这责任我可承担不起。”李攀为难道。

“他都被绑成这样了，还能对我怎么样？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在门口等着，有什么问题，我随时叫你。还是说我必须要和赵署长打个招呼？”陆鸣说道。

其实李攀也不觉得能有什么危险，不光是彭乾吾被绑着，而且都被收拾的脱了层皮了，翻不出什么浪。

所以他给了彭乾吾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就连忙道：“不用那么麻烦陆调查员，那我先出去，您有事喊一声，我立马进来。”

陆鸣点点头。

“你是彭乾吾，彭氏太极门的掌门？”

彭乾吾连眼皮都没抬，更别提回答陆鸣的话了。

“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哼。”彭乾吾冷哼了一声。

陆鸣也不生气，再次说道：“你一共杀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南京官员，剩下两个是杭州侦缉署的探员。你杀人的手段十分残忍，和他们有仇？”

吴大宝后来没救活，死在了医馆，让沈雨修提心吊胆了两天，生怕侦缉署一言不合就找他麻烦。

彭乾吾冷声道：“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但…没有用。我现在杀了你，案子就结了，你就是杀人凶手。我还可以顺便抄了彭氏太极门，说他们包藏罪犯。你儿子彭七子反正也没什么出息，我也可以一并杀了，省的你黄泉路上寂寞。”陆鸣的声音比他更冷道。

如果是彭七子面对这样的局面，恐怕早就嚷嚷着要和陆鸣拼命了，但更阴险狡诈的彭乾吾强忍住心底的怒火，紧盯着陆鸣道：“你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写一份彭氏太极的心得秘笈，如果有一个字偏差，我就兑现我之前的承诺，灭了彭氏太极门，杀彭七子下去陪你。”陆鸣回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赵笠人？”

陆鸣好笑道：“你以为我支开那个探员是怕人知道？那你可以喊赵笠人进来，我把刚才的话，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也没有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把人支开？”彭乾吾显然不相信陆鸣的话。

“因为侦缉署伪造了现场证供，种种证据表明杀人的是个太极高手，还有死掉的探员临死前指证，说杀他的人就是你彭乾吾。对了，你之前不是问我是什么人吗，我是南京派来的调查员，只要我在这份报告上签字，那你马上就变成了凶手，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所以你还觉得，我在乎让赵笠人听到之前的话？”陆鸣嘲讽道。

彭乾吾冷笑道：“你们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认罪的。”

“没关系，死人一样是可以按手印的。”陆鸣朝他比划了一个按手印的动作，“顶多就是说畏罪自杀而已。”

看着眼里终于失去神采的彭乾吾，陆鸣说道：“之所以把人支开，是因为我是个公平的人。你给我我要的东西，我救你一命。”

“你说他们已经弄得铁证如山，你怎么救我，我凭相信你？”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彭乾吾怒道。

陆鸣回道：“除了信我，你有的选？我知道你有一个师弟，叫周西宇。他和你一样，都是太极高手，可以让他顶罪，死道友莫死贫道嘛。”

“赵笠人会同意？”

“大家都是为了交差，只要有凶手，谁管凶手是谁？何况他贪财好色，你难道还不懂投其所好？”陆鸣说道。

半响，彭乾吾突然道：“你既然知道周西宇，为什么不让他写，何必冒险帮我？”

“因为他是谦谦君子，我威胁不了他，但对你可以。”

彭乾吾：“……”

他有一句卧槽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