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了吗？”

孔方平拿着被刚冲好的速溶咖啡来到自己的好同事张月海的身边左边，一上来就是一句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过，这两人的默契度显然很够，张月海转过头看着孔方平，脸上挂着一抹苦涩，“怎可能没看。”

“也对，毕竟自己在这个圈子里面工作，这大事怎么可能略过。”孔方平抿了口滚烫的咖啡，“所以，你有什么看法。”

听到好友的问题，张月海脸上笑容变得更加苦涩之余增添了一丝无奈，“我还能怎么看，强呗！”

“也对。”

孔海平说完这两个字，就和张月海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或许，不想继续这样沉默下去，孔方平把自己手中的杯子放在张月海的台面上，十指交叉放在脑后，靠着椅背仰望上方白花花的天花顶，“诶，要是我们也能做这样的动画就好了。”

“嗯。”

张月海这声闷哼声音不大，但里面蕴含的无奈却体现的淋漓尽致。

“听说那是一个新的公司，里面除了陶文旭这个老一辈之外，全都是新人，也不知道老板是谁，但就这操作，在这个业界内，可谓是把魄力拉满了。”孔方平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说话的语气带有点艳羡。

“我也听说了，你说就这么一群新人，这个PV是怎么做出来的？难道陶老前辈就这么厉害，带着一群新人就做出这么好的PV出来？”自从看到这PV之后，这个问题一直就张月海的心头缠绕。

“我觉得也就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不然总不可能是一群新手自个摸索出来的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这群人这些年不就是白活了。”孔方平十分确定的说道，之所以会这么确定，那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是有属于自己的一份骄傲。

“要是我们公司要有陶老前辈这样的人就好了。”张月海似感慨似羡慕般说道。

“我们公司？怎么可能！”孔方平一点都没有给面子，直接嘲笑道，但想到自己就在这样的公司里面，心里头也涌现一抹的悲凉，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就我们的老板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老前辈看得上。”

“别这么说，方平！！”

听到孔方平说道一半，张月海感觉不妙，连忙伸手，准备捂住孔方平的嘴巴，但他的举动却被孔方平伸手挡住，“没事的，月海，刚刚我就有看过，公司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留下来加班，其他人都走了，他们哪有心思放在动画制作上，每天能准时打卡上班就算不错了。”

听到孔方平的解释，张月海松了口气，但没有任何要反驳孔方平的意思，显然他也对公司的工作环境抱有不满，不过相对于孔方平的外放不隐藏，他倒显得小心的多。

“也不知道我们日后有没有机会到这样的公司里面工作。”张月海看着前方，恍如这回他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对了！”停了张月海的话，孔方平似乎受到启发，他大喊一声，然后整个人激动的跳起来，凑到张月海的身前，兴奋的抓住他的肩膀，“你说得对，月海，我们可以去小咸鱼！”

张月海一脸黑人问号，自己什么时候有说过这话，看着孔方平兴奋的神情，虽然他不想打扰好友的美梦，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说了出来，“可是小咸鱼动画现在没有在招人。”

“你知道？”孔方平诧异的看着张月海。

“嗯，之前有各个招聘网站上去查过，没有查到。相似名字的小咸鱼游戏倒是找到一家，但招聘的岗位明显不是我们这一行业的。”张月海没有隐瞒，当看完那个PV，了解到小咸鱼动画的背景之后，他心里就有去小咸鱼动员的想法，才有后来上网去查的事情。

“但网上的信息不一定是真的，之前我们还不是没有听说过小咸鱼动画这家公司。”孔方平可不是那种被说两句就会放弃的人。

“但是。”

张月海的还还没有说完，就被孔方平给打断，“月海，别但是了，你也不想就这么一直下去，一直留在这家看不到前景的公司里面，现在有机会去追寻我们的梦想，怎么，临门一脚，你想退缩了。”

看到张月海还有些迟疑，孔方平继续劝说，“月海，我知道你现在在担心什么，不就是害怕到时候去了，不成功，然后回来又把工作丢掉，让自己处于一个没有收入的困难处境。”

“嗯。”

毕竟是从大学开始，就认互相认可的好友，张月海心里担忧的事情，直截了当的被点出来，他没有否认的意思，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孔方平的话。

“这层月海你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反正我们在元旦的时候加班了，现在请下假不为过吧，只要请到假，我们偷偷的小咸鱼那边看看，完全不用被辞退的事情。”

“况且，面对这样的公司，你也很想到现场看看，小咸鱼动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公司，不招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这些事情估计你自己的心里是十分的想知道答案。”孔方平嘴角露出笑容，这个好友的心思，他简直不要太清楚，除了血缘上没有关系，他们俩和亲兄弟没什么区别，甚至要比一些真正的亲兄弟感情还真。

“呼。”

张月海合上眼，深呼吸，心里面有了答案，“确实不甘心，不当面得到否定我是不会死心的。”

“那就决定了，今晚上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回家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一起去请假！”孔方平拍板决定。

“嗯！”

这次张月海没有任何的迟疑，十分坚决的回应了孔方平。

虽然此路前去究竟会遇到什么，他们俩还未知晓，但面对有可能转变他们人生的机会，哪怕是希望渺茫，他们也不想放弃，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但，万一把南墙撞到了呢？那会不会是另外一片新的天地，反正现在他们已经在谷底，就算在怎么跌落，也不会比现在惨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