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四人听讲一日,收获各异。
莫非、胡图图二人自然不用说,完全没有佛缘的人,一整天听的云山雾罩,不知所云。
常生因先前了解佛门三界之说,且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一天听下来,了悟甚少,更多的是坚持自己先前之间。
收获最大的居然是单才,或许他是真有佛性之人,可谓是听禅一日,胜过十年修行。
听禅一毕,单才匆匆回到住所,闭门修炼,隐隐间有要突破的迹象。
常生等三人见此情形,自然不敢怠慢,也纷纷回屋修行。
然而,一双红靴紧跟在他们身后,直到回了旅店。小红靴在台阶下踱步。
突然,小红靴的位置,传出一阵女声:“天上人间?不错嘛!”
……
深夜,常生在床上盘坐,闭目静修。
“呜!呜!呜!……”
忽然,他耳中传来一阵哭诉之音。
听声音是一个小女孩在啜泣。呜呜咽咽,在房间内回荡,凄凄惨惨,久久不绝。
常生觉得渗人,他睁开眼,环视四周,并无异样。但凄惨的啜泣依然不断。
“是谁家的小女孩被父母打了?而且打得还这么惨,这当爹娘的可真狠心啊!”常生心里想道。
“常生~!常生~!…”
可不一会儿,那声音忽然一变,凄惨的声音居然喊起常生的名字。
“常生~!常生~!…”
“是谁?”
常生心中一惊,但旋即想到或许是有人在恶作剧。
“莫胖子!胡瘦子!是你们吗?”
那声音没有回应,却改变了腔调,但依然凄凄惨惨,哭喊道:“常生,你踩得我好狠呐,好狠呐!”
“踩你?”
常生骤然想起一事儿。昨晚,也是这个时候,自己从马场跑出来,踩到一人。
那时夜色太暗,那人又在黑暗中,因此常生认不清楚。但通过灯笼照下的红色皮靴,常生能认出来,那人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女孩。
“我不就踩了你一下么,你怎的就在这装神弄鬼的吓我?”
然而那声音并无回应,只是依然在嘤嘤的啜泣。声音充满整间屋子,而且愈发的凄惨渗人。
“难不成昨天我踩到鬼啦?”常生小声说道:“是鬼又能怎样,我乃修仙之人,干的就是捉鬼的活计。”
常生屋内陈设简朴,一眼可观全貌,屋内无甚可疑之处,他又趴下看看床底,也是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啊?”
可是那凄惨哭声依然在房间内回荡。
“常生,你踩得我好狠呐,好狠呐!”
“这可真怪了!”
常生蹑手蹑脚走到房屋门前。
而后,忽的将门打开,急急探头出来。
他只感觉面前一阵风动,而后有“哒!哒!哒!”,似是跑步的声音。
循声而望,幽暗中,楼道拐角之处,两只小红靴交替前行,拐向旁处。
常生被激起一身冷汗,两只红色靴子在跑,难道真见鬼了?
常生又悄悄走出房间,在莫非、胡图图、单才房间稍作停留。
莫非、胡图图早就鼾声大作。而单才正在房间内秉烛修行。
常生又回到自己房间,身上冷汗淋漓,方才的哭声绝对不小,可他们难道都没听到?
那双红靴?那段凄惨哭泣?还有昨晚马场门口那声轻叱?这三者在常生脑中交替出现,久久不消。
“昨日踩得莫不是什么妖物?而且被她给缠上了?”
常生在房间内,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直到下半夜,常生实在困顿。
然而,迷迷糊糊之间,他仿佛看到一身红衣在眼前飘荡,而且耳边又传来那凄惨的哭泣:
“常生,你踩得我好狠呐,好狠呐!”
常生毛骨悚然,突的一下,坐立起来,再次环伺房间。
但陈设依旧。
然而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常生看去,只见一双红靴正倒退着走出房间,红靴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常生心中惊骇,心中想道:“玛德,莫不是又被莫胖子那臭嘴给说中了,真的招惹了邪祟?”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乃是一修士,怕邪祟作甚。
于是,常生一把抓起身旁的紫电,向前一挥,一道十字光刃超门口袭去。
但那红色靴子却丝毫未动,十字光刃窜出房间,在走廊对面墙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印痕。
“呜!呜!呜!”
又开始出现女孩呜咽之声。
“常生~!你好狠的心,居然要杀我!”
随着这句话,红靴暂时退出房间。而且,门又“吱呀”一声关闭。
但那呜咽之声却久久不绝。
常生坐在床头,不禁有些瑟瑟发抖,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常生想站起来,可他刚一起身,却发现自己像是被粘在了床上一般,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邪祟?”
常生叫喊一声,但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屋子内回荡,而对方根本没有回应。
然而,没过一会儿,却又响起女孩声音,但这次却不再是呜咽,而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嘿!嘿!嘿!好玩,好玩!”
那声音如银铃一般,摄人心魂,没多久常生就仿佛呆住了。
而与此同时,屋内忽然起了一阵红瘴。
瘴气弥漫,逐渐充斥了整片房屋。
笑声停止,常生恢复清醒,可眼前却被一片粉红遮挡。
那瘴气袭人,涌入常生口鼻,常生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一下子倒下,昏死过去。
……
第二日,清晨
“哐!哐!哐!”
“常生,起来啦!”
“常生师兄,今日讲禅我们要迟到了!”
莫非、胡图图、单才三人清晨早起,见常生迟迟没出来,于是来到常生房门前。
“吱呀!”
门像是没有关好,轻易就被推开了。
三人来到常生床前,是摇、是捏的蹂躏常生。
常生被摇醒,忽的坐立起来,“嘭”的一下,当头跟莫非撞到了一起。
莫非揉着脑袋道:“我去!疼痛死我了!”
常生却没管它,起身后在房间内胡乱找了一通,什么也没找到,而后他跑出房间,门对面的墙壁,却是完好如初。
“不对啊?我昨晚明明刺了一剑,却没刺中,刺到这墙上来了啊?”
常生一早被人叫醒,虽然迷糊,但对昨晚却记忆犹新,但见到这完好的墙面,却又实在说不通。
“难道是做梦?”
想到这,常生又返回房间,问道:“你们三人昨晚有没有听到一女孩哭泣的声音?”
“没有啊!”三人齐齐否认。
常生晃着脑袋心中不解道:“不可能啊,明明那么大的哭声!”
莫非抬手,探一下常生额头,道:“你莫不是真的癔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