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她的绰号就叫女王。(1 / 1)雪山青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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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一切都忙活完,天色已经黑了。

李致留苏元吃了晚饭,搬到新家,也算是乔迁之喜了。得有人帮她庆祝。

晚饭做得很丰盛,绾着头发,扎着围裙,一身朴素家居服的李致别有一番风情,更像是柔媚的家居小女人,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苏元只能说她那个前夫犯傻,这么能干做饭又好吃的漂亮媳妇儿哪儿找去?

……

六月,夏季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

树叶繁茂,花坛里的各种花卉大部分都开了,草坪上绿意盎然。

校园里的身影明显多了起来,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一道道或靓丽或矫健的身影,学生们都把活动场地从室内挪到了室外,这些身影挥洒着青春汗水,清爽阳光,活力四射。

校园东北角的人工湖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角落之一,有情窦初开的小情侣在这里约会,也有喜欢静谧氛围的学生在这里看书背英语单词。人影稀落,树木假山太湖石的掩映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互不打扰。

这里视角开阔,能看到透过繁密香樟树林缝隙露出来的图书馆那栋白楼,远处那座朱红色的雕塑,藤萝和爬山虎覆盖的艺体楼北侧的红色墙面。

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岸边柳树低垂,鸟语花香。

午后,发丝蓬松浓密,发梢和鬓间挂着细碎汗珠的苏元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坐在一块凸出地面的石头上看两页信纸,细碎的金色阳光透露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身上,洒落出片片光斑。

他原本午饭后在球场上打球,是被孙浣和宋雅叫过来的。

孙浣去收发室取信,恰好看到一封从京城寄给苏元的信,看到信封上印刷出来的地址,她猜到写信的人是谁了,两个女孩拿了信之后就去球场把苏元叫到了这里。

孙浣猜得没错,这封京城来信的确是薛习筠寄来的,她已经正式在央音入学了,音乐表演系,师从著名歌唱家柳之声先生,信中介绍了她大学期间的所见所闻,还希望苏元能报考音乐学院,相信凭借他的艺术天赋一定能在乐坛做出一番成绩。随信附寄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风景优美的“筝园”拍的,花团锦簇,犹如静待知音的几块形似古筝的石板前,清秀娇美的短发女孩绽放甜美笑容,摆出剪刀手的手势,看得出来她现在很开心。

葱白似的纤纤玉指夹着照片,梳着丸子头,用毛茸茸的天蓝发箍紧紧扎在头顶上,圆润光洁的额头,弧线柔美的瓜子脸,鬓间和颈后一团团细碎绒毛细发,这个发型显得她美丽的天鹅颈特别修长,更衬清丽孤傲的气质,难怪很多跳舞的女孩子都喜欢扎着丸子头,梳这种发型。

精致的眉毛下那对清澈黑亮瞳孔里映着弧光,孙浣扭头看着苏元,揶揄地道:“咱们这位深藏不露,留下一抹惊鸿的薛学姐还真是对你念念不忘啊?写信也就罢了,还奉赠一张美女靓照,苏元同学,惊不惊喜,开不开心呀?”

苏元没搭理她,看着斜对面那个梳着一条长到腰际麻花辫的明艳女孩,肌肤欺霜赛雪,上身穿着白色短袖,下身蓝格子学生裙,齐膝的白袜子,白色带有红色条纹的李宁运动鞋,气质清纯靓丽,秀美动人。

“宋雅,你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没有?”

宋雅大眼睛忽闪着,眼眸带着笑意,摇摇头,声音清脆悦耳地道:“没有呢,孙浣问你的问题也正是我想问的,那么,苏元同学,你到底惊不惊喜呢?开不开心呀?”

苏元洒逸地在信纸上轻弹几下,道:“只是正常的书信来往,我心跳都没快,不信你们来摸摸?”

孙浣指间夹着那张照片冲着苏元摇晃,眼眸隐含锋利,似笑非笑,“如果不是我跟宋雅替你取回来这封信,你会不会把它藏起来,不告诉我们?”

苏元干笑,“哪儿能呢,我这人最诚实了,对你们从来都没有秘密。”

“那好,这张照片我替你收着了,一个男生书本里夹着一张女生照片不好,容易让人多想。”

苏元嗯了一声重重点头,没有任何迟疑的表示同意,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当然可以,以后再有类似照片,统统交给你来处理。”

孙浣呵地一声轻笑,走过来把照片塞进苏元手里,清眸凝视着他的眼睛,“刚才如果你有万分之一秒的迟疑,我都会这张照片撕掉然后扔进湖里。”

闻着近在咫尺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草木兰香,看着长长的睫毛下那对不含杂质却带有某种嗖嗖冷意的黑漆眼瞳,苏元暗地里汗了一把,还好及时表现,要不然未来小天后这张估计能拍出天价的靓照就得粉身碎骨了。

……

华灯初上,朦胧月光照得夜色多出了些许迷离。

行驶在车流里的黑色切诺基车体上反射着周围交错而至的光线,显得流光溢彩。

黑发随意地用橡皮筋扎着披在身后,长刘海儿从额前分开抿在耳后,露出下面那张精致的清丽容颜,蓝青从来不化妆,但就这种纯天然的素颜美,已经让很多女人羡慕嫉妒了。

车窗落下,外面掠进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随风拂动,几缕调皮的发丝撩到了她粉腮和嘴角,照射进来的交错而过的细碎光线照在她细嫩光滑的脸颊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她扭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穿着淡青色短袖的苏元,呵呵一笑,道:“晚自习总是逃课,你们那个班主任估计对你这样的学生很头疼吧?”

同样被掠进车里的夜风吹得发丝拂动的苏元嘴角微翘,勾出一抹淡然微笑,挪动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呵呵笑道:“李老师啊,她已经被我收买了,只要我学习成绩不跌落年级前五,她就不管我的事情。”

“苏元。”

“嗯?”

“离婚的女人你都能劝,成年人的感情婚姻你都能懂,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懂的吗?”

“不懂的还有很多很多,至于我们李老师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特例,很多事业型的女人都会碰到与她类似的遭遇,一方是家庭,一方是事业,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想要顾得上一方,就会忽略掉另一方,如果碰到一个理解支持的另一半也就罢了,可如果碰不到,那么离婚就是必然结局。”

蓝青感叹道:“是啊,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对于女人来说,还是比较狭隘的,女人想要做出点成绩来很难,所谓的男女平等,其实只是说说而已,我想就算是发展到了世界大同的共产主义社会,男女之间也不会真正平等,这是社会默认的规则,也是人类天性所决定的,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变成的,怎么就不说男人是女人身上的肋骨变成的呢?从教义,到社会,再到世俗,女人在人们潜意识里就是男人的附庸。无论经济层面还是政治层面,站在巅峰的女人会让男人敬畏甚至恐惧,但不会让男人从内心深处认同。女人这辈子如果能碰到一个关心她支持她保护她疼爱她的男人,就携手走到地老天荒,如果碰不到,那就一辈子独身。”

苏元扭头看着蓝青,“你这种说法有些道理,但也偏激了一点,蓝姐,如果将来碰到一个让你投入了全部的感情,全身心的爱他,而他却辜负了你伤害了你的男人呢?你会怎么做?”

“找个折叠板凳拍死他。”没有咬牙切齿,神色平淡,但就是这种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的平淡,才证明她心里真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开玩笑,她真会这么做。

苏元忍不住浑身激灵了一下,上辈子不就是这个待遇吗,被一张折叠凳子拍得头破血流。虽然出发点也是为了爱她,不拖累她,但结果挺悲惨的。相信这一世,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男人女人这个哲学性的话题专业性太强了,咱们翻篇了,不谈这个,说说等下要见到的你那位小姑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蓝青的眼睛明亮,似是绽放出缕缕星光,有崇拜憧憬,也有属于她自己的执着,说出来的话让人禁不住为之侧目,“她呀,是世界上最有权力财富和地位的女人之一。”

苏元咂舌,“这么厉害?那她的丈夫岂不是很有压力?”

“她没有结婚。”

苏元惊讶道:“独身主义者?”

他知道,这个词叫celibate。翻译过来就是独身主义者,在西方,秉持着独身主义者的女人不在少数。她们呼吁和崇尚“解散家庭,取消血脉继承权,解放爱情”的精神,这种女人要么思想和精神境界达到极高的层次,令人难以企及,望而却步。要么性格偏激或者心理扭曲不正常,也就是通常意义上所讲的变态。

“是,也不是。”

苏元不解地道:“什么意思?”

“她看不起男人,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能入得了她眼里的男人。”

苏元震惊这个女人的强势同时感到不可思议,“你这小姑妥妥的女王范儿啊!”

蓝青呵呵笑着道:“你这个评价很到位,她在西方经济圈里的绰号就叫‘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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