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都在学院的长桌前坐下,很快,麦格教授就带着一年级的新生出来了。
很传统的分院仪式,老生常谈的校长讲话,还有音乐,霍格沃兹传统的音乐。总之,唱完这首歌,他们就排好了队,开始回格兰芬多塔楼。
然后,等哈利和罗恩穿过胖夫人管理的洞口,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好像格兰芬多院的同学们都还没睡,全挤在圆形的公共休息室里等着他们。好多双手从洞口伸出来,把哈利和罗恩拉了进去。
“太妙了!”李-乔丹高呼,“真了不起!多精彩的方式!开着会飞的汽车撞到打人柳上,人们会议论很多年的!”
“好样的,”一个从来没和哈利讲过话的五年级学生说;有人拍着哈利的后背,好像他刚刚为学院又赢得了一场魅地奇比赛似的;弗雷德和乔治挤到跟前,一起问:“为什么不把我们叫回去呢?”罗恩满面通红,难为情地笑着。
也许只有两个人很不高兴。
珀西站在一些兴奋的新生身后,似乎正要挤过来数落他们。纳威冷冷地看着他们,不过他看到身边的赫敏怎么也挤不进人群之后,他还是放松了下来。
纳威发挥出他的特长,凭借着食人巨虎的体能,就象摩西分开红海一样,轻松地在人群中挤开了一条通道,护着赫敏挤到了两人的面前。
赫敏几乎没有浪费一秒钟,飞快地冲着罗恩开了口:“你们就没有拿上火车,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说法可荒唐了——有人说你们开了一辆会飞的汽车,结果被学校开除了。”
“我们没被开除。”哈利安慰她说。
“你难道是说你们真是飞来的?”赫敏的口气几乎和麦格教授一样严厉。
“别给我们上课了,”罗恩不耐烦地说,他已经注意到了珀西紧绷着的脸,“请让一下,我们累了,要上楼去休息了,请让一下吧。”
躲进寝室的罗恩至少没有引发珀西的训斥,不过同寝室的二年级生都表示了羡慕和敬佩,除了正在休息室安慰赫敏的纳威。
第二天的早餐是面包片、碎鸡蛋、咸肉和腌腓鱼,还有一些粥。赫敏还是凑到了罗恩那边,说了一句早上好。纳威撇了撇嘴,给自己的盘子里划拉了满满的鸡蛋和咸肉。
然后,邮差们定时到达了。
几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礼堂里盘旋,把信和包裹丢进人群中。这时,一只灰乎乎的大家伙掉进了赫敏的牛奶中。顿时,牛奶和羽毛溅了他们一身。
“埃罗尔!”罗恩喊道,提着爪子把那只湿漉漉的猫头鹰拉了出来。埃罗尔昏瘫在桌上,两条腿伸在空中,嘴里还叼着一只打湿了的红信封。
“哦,不——”罗恩失声叫道。
“没事的,他还活着。”赫敏说,轻轻用指尖戳了戳埃罗尔。
“不——是那个。”罗恩指着红信封,“妈妈给我寄了一封吼叫信。”罗恩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是吼叫信?”哈利问道。
可是罗恩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信上,信封的四角已经开始冒烟。
“快打开,”纳威高兴地催促着,“只不过几分钟而己。”
罗恩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从埃罗尔嘴里取出那只信封,把它撕开了。纳威飞快地拉起赫敏的手捂在她的耳朵上,然后又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哈利马上就知道为什么了。只不过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爆炸了,巨大的响声充满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是韦斯莱夫人的喊声,比平常响一百倍,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直响,四堵石墙的回声更是震耳欲聋。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来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罗恩缩在椅子里,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
“昨晚收到邓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点儿死掉。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你和哈利差点丢了小命……”哈利一直在听着他的名字什么时候冒出来。他竭力装作没听见那撞击耳鼓的声音。
“……太气人了,你爸爸在单位将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声停止了,耳边还在嗡嗡作响。从罗恩手中掉到地上的红信封燃烧起来,卷曲着变成了灰烬。哈利和罗恩呆呆地坐着,好像刚被海潮冲刷过一样。有几个人笑了笑,说话声又渐渐响起。
赫敏合上《与吸血鬼同船旅行》,低头看着罗恩的脑袋:“嗯,难道你还指望会是别的什么,罗恩,要知道你……”
“别对我说我是活该。”罗恩没好气地说。
哈利推开粥碗,内疚得吃不下去。韦斯莱先生要接受审查了,暑假里他们夫妇对他那么好……然而他没有时间多想,麦格教授在沿着格兰芬多的桌子分发了课程表。开学第一节是草药课,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一起上。
哈利、罗恩、赫敏还有纳威一同出了城堡,穿过菜地向温室走去,那里培育着各种有魔力的植物。
他们走近温室,看到其他同学都站在外面,等着斯普劳特教授。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就看见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身边跟着吉德罗-洛哈特。斯普劳特教授的手臂上搭着很多绷带,哈利远远望见那棵打人柳的几根树枝用绷带吊着,心中又是一阵歉疚。
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衣服和手上总沾着不少泥土。可吉德罗-洛哈特却从头到脚一尘不染,飘逸的青绿色长袍,闪光的金发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青绿色带金边的礼帽。
“哦,你们好!”洛哈特满面春风地朝着学生们喊道,“刚才给斯普劳特教授示范了一下怎样给打人柳治伤!但我不希望你们以为我在草药学方面比她在行!我只不过在旅行中碰巧见过几棵这种奇异的植物……”
“今天到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说。她明显地面带愠色,一反往常愉快的神情。
学生们很感兴趣地小声议论着,因为他们只进过第一温室。毫无疑问,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险。
斯普劳特教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大钥匙,把门打开了,从温室中传来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混合的气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那些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花足足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
哈利正要跟着罗恩一起进去,洛哈特一把拦住了他。
“哈利!我一直想跟你谈谈。斯普劳特教授,他迟到两分钟您不会介意吧?”
从斯普劳特教授的脸色看,她是介意的。不过纳威真心表示洛哈特教授你要是连罗恩一块带走就更好了,哪怕你们准备去西藏和雪人再续前缘都可以。
可是洛哈特说:“那太好了。”就当着她的面,把温室的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