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人知道贾科卡奥在什么地方,但是从瓦兰提斯到弥林的海路基本和魁尔斯到弥林差不多,无非是瓦兰提斯需要绕过烟海和长夏之地罢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到半个月这段时间之内,弥林就得准备迎战这支船队,如果他们没有被瓦兰提斯城邦召回去的话。
真是讨厌的家伙,虽然奴隶的数量不如奴隶湾的这三座以奴隶贸易出名的城市,但是奴隶的数量也占了瓦兰提斯城邦总人数的百分之八十,在这上面动动脑子肯定投入小回报大。
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的纳威,变成巨龙懒懒地掠过海面,发现下面已经有许多弥林的渔夫开始下海打鱼了。随着包围弥林的敌人全面崩溃,弥林已经重新打开了城门。毕竟弥林的北面是斯卡札丹河,贾科卡奥不可能直接让他的轻骑兵冲到弥林城下。
因此,纳威不由地又开始降低自己的预期,也许帮龙之母赢得这场战役就已经足够,只有一百八十天,还要去征服那么多城邦也是很累人的。奴隶湾又这样大,想把它当内湖,龙之母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吧。
一面说服自己偷点懒也没什么,纳威一面轻盈地调转了方向,他准备先飞去雪松岛,亲自体验一下奴隶湾的尺寸。
经过一个白天的飞行,纳威已经看见了地平线上的雪松岛。水手们说过那岛上有三座巨大的城市废墟,两座是瓦雷利亚人所建,离得较远在岛另一侧的那座是吉斯人所建。在瓦雷利亚毁灭的那次浩劫中,几百尺高的海啸横扫了整个岛屿,几十万人死在这次浩劫之中,三座城市也在那个时候被毁灭,一直没有被重建过。
控制了这个岛,就控制了进入奴隶湾的唯一航道。
纳威这样想着,然后就在不久之后,他发现了五十多条船正停在雪松岛的南侧,船上的水手正在岛屿上打猎,好储备粮食。野猪是他们的主要收获,而猴子则在树上骚扰船员们。
这让他们好不容易才注意到了天上飞过来的巨龙。
这支船队有四十多条船有着统一的船徽,还有不到十条明显小得多的商船或者渔船没有相应的标志,应该是抢来的。不过纳威反正也不认识船徽,画个九头蛇代表啥意思他根本不知道,要是画个骷髅头他倒能秒懂。
管他呢,反正不是弥林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纳威从低空掠过海面,龙息把数条船的船舱烧成了火炉,然后他再转向,去烧周围的那些船。靠着浆和帆,还有异常狭窄的船身,这些长船也许可以跑到十五节,甚至二十节的超快速度,但是对巨龙来说,停着还是开动着并没有多少差别,反正都够慢。
就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后,五十多条船都在龙息,或者十倍魔力驱动下的火焰熊熊下燃烧成了水面上的火堆,有几个拿着斧子的家伙疯狂地冲上了着火的长船,其中有一个人成功地逃了下来。
他的肩上扛着一支巨大而扭曲的号角,甚至比这个人还要大一些。整个号角是黑色的,布满红色的条纹。
这些红色的条纹上就如同是铭刻上去的符文,起码纳威感觉和古代魔文学传授的那些符文有着惊人的类似。
一个看上去地位挺高的家伙接过了号角,然后把它交给了身边的一个高个子。那个高个子剃着光头,整个上身只有上臂环着三道金玉手链,宽阔的胸膛上纹着一只展开翅膀的飞鹰。
他深吸了一口气,吹响了号角。
号角的声音像是数千个灵魂在嘶吼一般,那些红色的符文一开始变得更加通红,接着又发出刺眼的白光,听到号角声音的人感觉自己的骨头似乎正在燃烧一样,灼热的火焰正从内向外,炙烤着他们的血肉。
但是纳威毫无反应。就算这个号角有什么魔力,一样没能突破纳威的抗性皮肤。他对准人群俯冲下去,然后开始喷吐火焰。
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他喷吐火焰之前,那个吹响号角的高个子就已经倒了下去,然后才是龙息造成的高热把其他人也一并烧倒。不过他的尸体倒和其他人没什么分别,除了体外是高温造成的灼伤之外,所有人的肺,都在这种高温下变成了焦炭。
雪松岛上有着奇怪而扭曲的树木形成的树林,奇怪的是连一株雪松都没有。把几只野猪烧熟之后,纳威张嘴吃下了这些满是炭黑的食物。
奇怪的是,对龙的味觉来说,烧熟了就是合格线,那些焦的部位吃起来又脆又香,而野猪身上被火熬出来的油脂简直就是美味的代名词。
不论还有多少幸存者,他们都逃离了容易被龙息烧烤的沙滩,躲进了树林之中。雪松岛的森林翠绿宁静,到处都是长得扭曲的树木和奇异又鲜亮的花朵,但是岛上没有任何雪松,却有着众多的对人一点不友好的猴子。但是哪怕被猴子们丢下的东西砸,他们也不肯出去面对巨龙的火焰。
天色暗了下来,只有水面上没有烧净的船只还在冒着火光,就象命运的指引,这火光让一个抱着曾经是船只的翼梁的木料上,在风暴中沉没的船只上逃出来的人找到了方向。
这位穿着满是盐渍的破旧衣服的幸运儿终于在火光的指引下,爬上了陆地。纳威看了看他,确认这是个在海上漂流了好多天的船员,而不是海盗。
因为饥渴而干裂的嘴唇可以证明这一点。
看着他挣扎着爬上沙滩,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仰面躺在那里的情形,纳威心中一动,施展了一个清水如泉的法术,把召唤来的清水送到了他的嘴边。
那人猛地喝了起来,神奇地恢复了不少力气。但他一动没有动,躺在那仰望着头顶巨大的龙。
“一名在海上漂流的水手?”纳威用英语问道。
“不,巨龙。”那人用维斯特洛通用语,也就是纳威所使用的英语回答道,他的嗓音低沉,给人以力量的感觉,“我仅仅是光之王拉赫洛的一个卑微的奴隶。一场风暴摧毁了我搭的船。”
“好吧,”纳威宽宏大量地说道,“你识字吗?”
“只认识三种文字。”
于是纳威把他抓在手、或者更合适的叫法是前爪中,那个在龙息中都完好无损的巨大号角摆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个人辩认了一下,回答道:“这是高等瓦雷利亚文字,写的是这样一句话:我是缚龙者。没有凡人会使我发出声响并存活。血换火,火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