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艾利科-奥尔岱找您,说是他的父亲有东西委托给他转交给您。”一进入圣骑的办公室面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圣骑唐纳修说明了来意,说出的话让艾利科有些奇怪目光在圣骑和唐纳修之间来回转动,而圣骑则是将目光对准了艾利科,但是并不是瞄准他的面容而是他那独特的发色,一时间圣骑已经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阿尔文吗,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轻声叨念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然后圣骑就示意艾利科拿出需要他转交的东西,见状,艾利科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面上,然后又摸索着掏出了一封信放到圣骑面前。
“盖文-奥德里奇-多明尼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很遗憾老子还没死,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八成是那种苦瓜脸……”
打开信件这开头的话语让圣骑眉头一皱,但是很快盖文就露出笑容,而他面前的唐纳修则是感到惊异,因为父亲的笑容和眼神中闪过的东西是他从来在父亲身上都没见到过的,父亲现在的这个样子显然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
十几年前的中午,当圣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坐在屋内,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到这个男人,阿尔文-奥尔岱,但是若是他出现在这里显然他对某些事已经有了定论,所以圣骑心中的困惑也很快消散:“既然你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下定决心了吧。”
“当然,那个地方怎么说也是我必须要去的地方。”与艾利科一样拥有火焰般发色的阿尔文很自觉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端着茶杯眼神则是在圣骑身上,“这是我们家族的使命,只要那个地方不消失,那里就是我的最终归宿。”
“那么,你的孩子怎么办?我记得你的孩子没几岁吧,你若是去了那里他们岂不是没有了父亲。”一击即中软肋,家人的话题让阿尔文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在沉默几秒之后他说道:“或许不止没了父亲,赢曌也打算跟我一块去,她相信这个世界有阿夏的照顾他们会很安全,相比于孩子他更加担心我,她不愿一个人留在人类世界担惊受怕,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孤儿了。”
“你……!”看着咧开嘴冲自己露出笑容的阿尔文,一时间圣骑感到有些窒息,他无法想象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以什么心态说出如此的话,不,或许这个男人本来就如此,而自己则是因为主管的判断忽视了许多,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钦佩这个男人。
“我,做不到你这样,在我看来家人要比什么都重要,这个城市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家人,我割舍不了他们……或许,也正是如此,这,算是对我的一种惩罚。”圣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虽说没有明确说出,但是阿尔文知道,知道他为了这些家人他舍弃了什么,这是他敬佩圣骑的地方。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到这里可不光是跟你道别的,也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阿尔文的话让圣骑的目光缓缓落到他的身上,他的眼神中渐渐出现一丝感动,但是很快又被怀疑所替代,他看着阿尔文露出苦涩笑容,“即使是那里也不一定,不是吗?其实我现在这样也挺好,我现在只求后半生的安稳。”
“少来!”放下茶杯任由茶杯的撞击发出哐啷声,阿尔文站起来将右手握紧放到自己的胸口,“相信我,盖文,你是知道我是属于那种不喜欢悲惨结局的人,无论怎样的故事我都希望能有一个美好结局,所以像你这样的人我一定会帮你改写你的结局,所以就等着我消息吧。”
“背影倒是挺潇洒,但是这个时间却是有点太长了……”结束回忆,轻轻地抚摸着盒子,可是盖文却没有半点想打开的意思,这让艾利科看着有些着急,他催促着:“你就不打开看看吗?”
“不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谢谢你们把这个东西带过来,想必你们也是累了,让罗里帮你们找个住处休息一下吧。”在感谢的同时还有一丝逐客令的意思,这让艾利科咂咂嘴心中有些不满,但是由于被唐纳修拽着他只能离开那里。
“谢谢,我还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父亲,居然和我的父亲是朋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但是既然是好话艾利科也就厚着脸皮应承了下来,“哎呀,不用这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不是老爹亲口告诉我,不,他即使告诉我我也不信。”
“嗯,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或者说或多或少也感觉到了。”唐纳修看着这周围的几人,有些话已经不能完全算是秘密,可是有可能还是有些人还不太清楚,“圣骑的能力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强大,现在的他或许连他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艾利科:“有吗?”
索菲亚:“没错!”
“咳嗯,你应该记得,上一次的庆典,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但是其实在那之后他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并且这两年的庆典都是由戴力克主持,虽说对外宣称是锻炼他的能力,但是理由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唐纳修的表情有些悲伤,但是更多的其实是迷茫,也不知道他回来这里的原因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是年龄原因造成的实力衰弱吗?”索菲亚说出一种猜测,毕竟对于圣骑来讲也只有这种可能才会让他的实力衰弱,强大的敌人和毒物?这种东西在圣骑的传记中不知道已经出现了多少次,可是面对圣骑强横的躯体根本发挥不了一点作用。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知道这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只不过自从圣骑衰弱的消息被传开了之后帝国对于加斯刚铎的逼迫变得愈发严重了,南北两方派出的使者也不再想以往那般温和,所以现在的加斯刚铎也发生了变化。”
“加斯刚铎在帝国境内铺设的铁路都被南北两方以各种借口收缴,现在所有在外守护铁路的金甲都已经回城,说实话它们的这种行为很让人不满,可是现在的我们根本无法说什么。”
现在唐纳修面对以前的同伴说出这些只能算是一种诉苦,作为同伴面对这种事情也做不了很多,好在注意到这一点的唐纳修很快收拾好心情,他决定现在带领艾利科他们在城中游玩一番。
……
“汉米敦先生,怎么样做出决定了吗?”
汉米敦-奥德里奇-多明尼克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住宅,一入门便直奔自己的书房,而书房出现的人并没有让他太过惊讶,只不过当面对这个人时,他脸上的怒气很快收拢,汉米敦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看您这个样子,想必您的弟弟,圣骑,他并没有答应你的请求吧,那么在我们看来这件事由您来做出决定也不是不可,毕竟您也算是这座城市半个主人不是吗?”陌生人很谦卑地说着,可是当说到汉米敦是这个城市半个主人的时候汉米敦猛地睁开眼盯着他,阴森的目光让陌生人停止了呼吸,过了片刻只能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汉米敦说道:“你们这些伎俩少在我这里使用。”
“当然,请原谅我的冒失,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们是一家人那么对于家庭事务的处理上应该有同样的权利。”没有关从额头渗出来的汗珠,陌生不停地发动攻势,只不过他马上又因为汉米敦的一句话陷入迷茫:“我的姐姐,丹妮斯她过得还好吗?”
“呃……当然!如此人才宰相大人也是十分优待,既然圣骑嫌弃她……”目光再一次落在自己的身上,这一次大使不得不抬起手颤颤巍巍擦掉额头的汗珠,然后努力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脸,不断催促着已经渐渐停滞的大脑思考着如何打破困境。
“你们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有一个前提。”从汉米敦口中说出的话让大使欣喜若狂,突然的转变让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呆愣的几秒之后,他快速的说着:“放心,宰相大人许诺的领土问题,独立的主权问题肯定会得以实现,只要你们还是帝国的联盟这些都不是问题,你们只需要派出一点点的兵力去对付南方那些死板的贵族而已,而且是以帝国的名义,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但是这并不是说宰相大人手下无人可用,只不过是因为你们的出手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简单……”
“闭嘴!先听我讲……”或许是多日的努力终究有回报,也或许马上能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总之面色有些微红的大使丝毫不介意汉米敦的呵斥,他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伸手示意汉米敦继续说下去,“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我需要你们先给我些甜头。”
“呃,嗯……不好意思,您的这个意思是?”大使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不太明白汉米敦所说的话,其实他更担心他的这个所谓“甜头”是什么。
“很简单,你们许诺城市的主权,以及它们三个月的税收,若是我能拿到这些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要不然免谈。”有些难,或者说很难,但是看着汉米敦的表情大使无法给出答案,所以他只能说道:“这个我做不了决定,能给我些时间吗?”
“当然!三天内给我答案就行。”揣着汉米敦的问题大使悄然离开了房间,而汉米敦则是看着桌上的照片喃喃低语:“丹妮斯,或许我走上了你的老路,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认为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