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莱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湛蓝的天空,不用过多的说明他就明白自己正在往下掉落,什么原因,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起缘由,因为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的他并不在意这些,这是由于袭上的倦意不想让他在意这些,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会出现,会保护他,所以他根本不用在意这些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好。
(伊莱:这种感觉真是熟悉,让我想起了他……唉?是谁来着……算了,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
所谓信任因何而生,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对于他人的信任是因为什么,时间?感觉?还是外表?人总是在与他人的相处之中不知不觉对他人产生了信任,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明确,没人人能完全道出为什么会信任他人。
对于自己来说或许也是这样,尽管一开始也是因为对自己不同的看法所吸引,但是后来则是因为他身上的故事,不同于自己的平淡,不同于自己的平庸,在他的身上自己看到了冒险,看到了智慧,这使自己心神驰往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好感。
不过再次之前首先要说的是,自己第一感受到与他人的差距,因为那是一切的起因,尽管那时年幼的自己并不是很明白。
从小周边总是有一些大人对自己露出谄媚的笑脸,幼小的自己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却很是厌烦,可是时间久了也是习惯了这种态度,当时的自己仅是以为这是所有人面对自己应有的态度,可是,因为与其他同龄人产生冲突,而在他们父母的脸上看到惶恐的时候自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身份是与他们不同的,自己是让人畏惧的存在,不明白什么意思?这种东西根本无所谓,年幼的自己只是一瞬间就产生了畏惧,一种无法描述的不知名恐惧。
至此之后自己厌恶了与他们这些人的相处,厌恶了与这些人的交流,所有的行动话语只不过是不断重复的敷衍,所有看似友善的行为也只不过是讨好父亲母亲的表演,自己就如同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缓缓度日,直到遇见了他。
起初他地位甚至没有环绕在自己身边的人高,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名杂役一般的存在,不过对于自己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自己扮演的角色就是心胸宽广的孩子,所以自己也是很有礼貌的与他交流。
“真是可怜……”
自己在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听到一句莫名的话,在自己回身望向他的时候只不过看到一张笑脸,当时的自己仅仅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并没有在意。
可是很快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多,听他人所述是因为他做了很多有功劳的事情,所以父亲在不断地提拔他,于是在第二次与他单独见面的时候自己又听到了那句话:“真是可怜,不知自己生命为何物的存在。”
“你知道因为你这句话,你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可能付之东流吗。”即使自己身为幼童,但是已经知道用类似得语言威胁他人,因为这招百试不爽,没有一人不会露出懊悔的神色跪倒在自己面前。
“可能吧,但是如果陛下真这么做的话,也只不过说明我看走眼,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可惜的?”他没有一点害怕,平静的目光甚至没有一丝波澜,这让自己头一次看到一个异类的存在,一个不同于大部分人的存在,面对自己的威胁他没有后撤半步,反倒是走上前俯视着自己说道:“反倒是你,不知自身为何物的存在,所有的一切仅是为了讨好父母而已,那么当他们逝去之后难道你也要随他们而去吗?”
“……”自己微张着口想要反驳,可是他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刺入自己的胸膛,钻进心脏,脑中也因为他这句话头一次有了从没想过的问题,可笑被称为神童的自己现在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半晌之后,自己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第二次的见面很不愉快,至少对自己来说确实是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节节高升,可是自己与他见面的次数却少了不少,是因为自己还没找到他那个问题的答案?还是说单纯的因为这个不同他人的存在让自己感到畏惧?可能都有一点吧。
人的生命脆弱无比,没有人知道下一秒灾难会不会降临,父亲在一场大病之后突然离去,这让所有人变得不知所措,即使自己也是一样,当自己站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父亲,耳边尽是母亲的哭声,自己还不愿相信父亲的离去。
但是对于自己来说甚至连沉浸于哀痛的机会也没有,因为数日之后自己就坐上了父亲的位置上。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自己尽显慌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掩盖过一切,一天下来除了有些发懵的脑袋有所缓和之外什么也没有,唯一能让自己印象深刻的可能只有下面那些人失望的眼神,这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只能呆在房间内望着墙壁发呆。
“说实话你今天的表现可不怎么样,说不定这个国家就要在你手里完了。”身后的声音让自己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来了,毕竟这个声音一整天都在自己耳边环绕,不过当时的自己已经没有心情与他争辩,继续默不作声呆呆地坐着。
似乎看到自己没有反应他来到自己面前说道:“这个位置,如果你不想要你就给我吧。”
抬头看可他一眼,眼神依旧如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而自己轻笑一声说道:“你知道因为你这句话,你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可能付之东流吗。”
相同的一句话,但是其中并没有什么威胁的意思,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人偶一般做着机械般的回答,而他也是如同之前那般没有露出任何紧张的神色,反而露出笑容:“若是如此陛下还不算令人太失望,不过现在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让陛下哀痛,因为您的双亲不是还有一个在世不是吗?人虽然总是要缅怀逝去之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对活着的人漠不关心。”
倾听者他的话语,自己注视着他的双眼,其中似乎透露出鼓励,但是自己似乎还看到了一丝哀伤,或许他早已体会过这种情感,不过他的话确实让自己有一些好转,或许,也帮助自己找到了接下来的意义。
之后,时间流转,陌生的事物渐渐变得熟悉,等到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为自己身边经常出现的人,他对自己帮助不仅仅在政务上还有生活上,对自己来说他或许更加贴近于兄长一般的人物。
“老师。”
“什么?”在他的脸上看到惊愕的神情让自己有些得意,这个波澜不惊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男人也会因为突然其来的事情感到惊讶,但是更多的是自己想要分享一种喜悦:“最近我一直在想怎么称呼你比较好,思来想去还是老实比较好,不用推辞你担得起这个称呼,怎么样不错吧。”
“怎么,不高兴?”察觉到他神情上的变化,不像是开心,而是有些迷茫,不过更多的像是挣扎,他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只是缓缓的回答道:“这个称呼对我来说有些特别的意义,就好像家人一样。”
听到这种回答自己只是觉得很开心,或许也是这样让自己忽略了很多,或者即使注意到也不会在意的东西。
后来因为某一个政令的实行导致南方贵族意见很大,因为南方的贵族大多是以血统为主的历史悠久的贵族,所以对这个政令很是排斥,为了安抚他们自己决定去南方看看。
巡游很顺利,在自己和他的努力下安抚了大部分的贵族,其中产生的矛盾都被顺利化解,一切就如同往常一般没有什么意外,可是直到最后。
“为什么?”
自己发出无声的疑问,在旅途即将结束的时候自己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在视野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只能看见他冰冷的目光以及闪烁着异样光芒的东西,自己能感觉到当时他对于自己情感上的变化,刺入灵魂深处清晰无比,就仿佛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对自己做过相同的事情一般。
“西里尔-康拉德!”
口中叨念着当伊莱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是公会房间的天花板,他起身看了看四周床边有一张椅子,然后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样,感受身体的变化也没有察觉什么变化,然后他的脑中闪过种种画面让他不进露出苦笑:“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说道做到啊,哈哈哈……”
笑声在房间中回响,可是很快就变成哽咽,渐渐的变成啜泣声,伊莱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因何如此,只觉得胸口十分的憋闷。
“哟!醒了?呃,你这是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吗?”不巧的声音打断了伊莱的情绪。他一抬头就看到艾利科那张古怪的脸,一瞬间所有憋闷的情绪消失不见,现在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问道:“只有你一个吗,他们人呢?”
“好家伙睡这么些天开口就这一句话?”艾利科一开口反而当伊莱有些惊慌,“我睡了很长吗?”
“嗯!差不多七天。”
“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