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道人把太乙在东海之上的度化冤魂的事情说了,又把太乙当时所说《太乙救苦宝忏》说了一卷,接引听罢,又想起准提之前评价药师和弥勒之语,不由默然。
昆仑山上,元始天尊遣散了一众听讲的弟子之后,燃灯道人也不和众人一起,独自驾了梅花鹿,径直回转灵鹫洞。
此时的准提道人正和接引道人说完太乙的事情,神念烛照之下,忽然发现浑身寂灭之意浓郁的燃灯道人,不由心神一动,种种算计浮上心头。
“师兄,你看此人,浑身上下寂灭仙光环绕,岂不是正和我西方有缘?”
接引道人闻言,心中已经明白了准提的意思,默默拨动念珠,静静推演一番之后,道:“此人毕竟是阐教副教主,不知元始天尊在他身上有多少关注。”
“你莫要轻举妄动,切让为兄用神通试上一试。”
接引道人说完,横卧于八宝功德池旁边,闭上双眼,一梦三千小世界。
一股隐秘的气机悄悄从须弥山上飞出,落在灵鹫洞中,将燃灯道人引入梦境之中。
金乌落山,玉兔横空,数百年光景变化,这一日月光如水,洒满洪荒,帝流浆纷纷而下,无数妖族向天跪拜,不断吸食这百年一次的日精月华。
旸谷之中,十位金乌太子盘踞在扶桑树上,昏昏欲睡。
扶桑树此时已经顺利融合十太子元神,准提道人遮掩的天机自然散去,蜷缩在角落里的黎央忽然一拍脑袋,想到了如何讨好十位金乌太子的方法。
“太子,太子,属下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有突破大罗金仙的资源,黎央也顾不上此时十只金乌都要入睡了,冲到扶桑树前,大声叫喊。
“啊?”
十只金乌从半睡半醒之间的状态中醒来,被扰了清梦的六太子抓起黎央,狠狠扔在地上,张口就要吐出一团太阳真火烧死黎央,不过被大太子一把拉住。
“说吧,你有什么要事要在这个时候禀报?”
大太子学着记忆中帝俊的样子,道:“你说的若是有用,本太子定然重重有赏,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打扰我兄弟清净的后果!”
言语之间,身上的太阳真火已经蠢蠢欲动,只要黎央说出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他就会用太阳真火活活烤死对方。
其他几只金乌一见,身上纷纷燃烧起了太阳真火,为大金乌助威。
黎央在六金乌动手之时,头上惊出冷汗,转眼就被太阳真火的热量蒸发干净,一点不敢怠慢,连忙开口道:“太子容禀,小妖这里绝对是要紧之事!”
大金乌不发言语,两只锐利的眼睛盯着黎央,等待下文。
“我听,我知道怎么破开祖巫之身!”
黎央本想说听说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直接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人族精血和魂魄附着于武器之上,能破开巫族的肉身,我想只要收集的足够多,一定能破开祖巫之身!”
“巫族就是仗着肉身强横而已,如果能破开祖巫之身,那巫族可就没有能和我妖族抗衡的资本了,妖帝统一洪荒指日可待,到时候十位太子立下如此大功,还怕天庭众妖圣不敬吗?”
黎央说着说着,手舞足蹈,仿佛看到了功成之景。
扶桑树上一阵喧腾之后,大金乌勉强冷静下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黎央,声音威严:“你可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吗?”
“妖帝在上,我哪里敢欺骗诸位太子!”
黎央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好像这个消息不是道听途说来的。
“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本太子重重有赏!”
大太子挥手示意黎央到一旁站着,对其他几只金乌道:“你们在这里好生等待,我这就引动禁制让父皇他们来,好通知他们这个消息!”
十金乌眼中已经看见其他金乌头顶之上气运暗淡,心念转动,开口道:“不妥!”
其他九只金乌一起看过来,十金乌解释道:“我看这小妖的消息也不是他自己验证的,恐怕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听来的消息,想要从我们这里换一些好处!”
十金乌话还没说完,六金乌就一声长鸣,狠狠道:“这只小妖竟敢骗我们?等我用太阳真火活活烧死他!”
“停下,听小十把话说完!”
大金乌呵斥一声,给黎央解了围,六金乌悻悻的停下,落在扶桑树上,垂头丧气,却是一阵乱抓,抓掉了不少扶桑枝叶。
十金乌眼皮一跳,按捺下心中的火气,暗骂一声死绝得剩自己一个才好,但是面上不显,看大金乌又看向自己,接着出言。
“不过他既然说了,我们不妨去尝试一番,如果真有作用,我们再去天庭禀告不迟!”
“好,就按小十说得来!”
大太子正想说自己明天去走一趟,就看见六金乌喜笑颜开,原来明天正该他出去,而除了十金乌之外其他金乌也都想出去,一时间沉默不语。
一旁的黎央仿佛看出了十只金乌间的气氛,再次上前道:“太子不必忧虑,不如明日一同出去便是!”
黎央说完这话,并没有一只金乌搭理他,黎央转眼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几位太子可是在因为这禁制只能通过一人而烦恼?”
“怎么,你有办法?”六金乌冷笑一声,盯着黎央。
“嘿嘿,小妖还真知道。”黎央道,“其实这禁制看起来是完整无缺,但是实际上很多地方一点威力都没有!”
“怎么可能!当初我兄弟几个可是看着叔父用混沌钟砸在禁制之上都没有破坏的!”
大金乌面露惊讶,有些不敢相信。
“也许是二叔没控制好威力,把禁制砸坏了也说不定!”
“对对对,六哥(弟)说的有道理!二叔这么强,一个禁制怎么能撑住二叔的一击!”
“那我们明天一起出去!”
几只金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金乌也管他们不住,加上自己也没有主意,只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