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眼眶红红，一看就哭过。

林琳憋着一口气，去就问道：“冯老，小女孩是不是去世了？”

“啊？”

冯老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茵茵走了？”

陈凡无力地坐在沙发。

“陈凡，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次戳破谎言了吧？”

林琳怒道。

她以为小女孩早就走了。

而事实，刚走不久。

“问你话呢！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林琳狠狠推了陈凡一把。

陈凡坐在沙发，一动不动，失魂落魄。

他被巨大的自责和悲伤笼罩着。

一个生命。

因为他的疏忽，就这么走了。

“傻了？谎话被拆穿，不敢面对了？”

林琳冷哼道：“废物就是废物，窝囊废永远是窝囊废！”

她气坏了。

事已至此，陈凡还在装傻？

“林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陈先生呢？”

冯老第一个不答应。

陈凡，可是救命恩人。

“冯老，到底怎么回事？”

陈凡问。

他根本不理林琳。

“哎！”

冯老长叹一声，道：“陈先生，借一步说话吧！”

“好！”

俩人出门，在楼道里交谈。

“陈先生，您自己看吧。”

冯老拿着手机。

手机播放视频。

视频是夜里拍摄，光线很暗，不过，依稀可以看到熟睡的小茵茵。

她抱着粉红色小熊，睡得极为安稳。

可，突然，她伸出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就那样掐着，一点点用力。

然后，自己掐死了自己。

“我是党员，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这种事，怎么解释？”

冯老神情悲戚，哀叹连连。

陈凡盯着视频，一言不发。

视频一遍遍播放，他一遍遍盯着。

“穷凶极恶！”

陈凡怒道：“这是恶蛊之术！用完尸油铜钱，又用恶蛊之术！这种人，穷凶极恶，罪不可恕！”

“陈先生，您说什么？”

冯老一惊。

“是有人恶意报复您，用苗疆恶蛊之术。”

陈凡冷道：“冯老放心，我一定把这个混蛋揪出来，替小茵茵报仇。”

“不用了，死不能复生。”

冯老双目流泪，痛苦摇头。

他已经万念俱灰，连生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何况报仇？

“不行！此人穷凶极恶，害了小茵茵，肯定不会罢手。”

陈凡切齿道：“若不抓出来，您的家人，还要出事，难道，您要看着自己的儿孙一个个夭折吗？”

“这…”

冯老背脊满是冷汗，双手颤抖道：“那陈先生，接下来该如何？”

“走！现在就去你家。”

陈凡道：“我要看看现场情况。”

“陈凡，你这是要跑吗？”

一道冷冷声音响起。

何家俊绑着绷带，出现在电梯口。

他受伤不轻，鼻青脸肿，不过手脚无碍，还能走动。

这家伙昨天被暴打，差点没给打尿血。

本来已经住院修养，可他在宾馆安插了眼线，得知林琳追打陈凡，就决定铤而走险，诬陷陈凡一把。

“陈凡，你太卑鄙了吧？把我打成这样，还给林琳下药，哼！无耻！”

他恶人先告状。

“你胆子真大，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陈凡冷道。

这货真是找死，还敢门？

“剁我？来啊！”

何家俊怒喊。

顿时，电梯内又出来数名大汉。

他早算计好了，也找了帮手，这次要绝对反击，搞垮陈凡。

“这些兄弟你应该认识吧？”

何家俊冷冷问。

他带来的大汉都是高利贷的催收人员。

其中一个，陈凡还认识。

“陈凡，你下药打人的事，先不聊，先聊聊高利贷。”

何家俊冷笑。

他很聪明，害怕下药的事陈凡有证据，就先说高利贷，保险。

“还款日还没到，你们着急什么？”

陈凡不悦道。

门讨债，谁也不喜欢。

“这不是快到了吗？我们过来看看，没什么恶意。”

为首一个胖子，笑呵呵道。

其实，是何家俊授意，故意让来的。

给陈凡难堪嘛！

“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的？”

林琳问。

“找陈凡的，好像是讨要高利贷的。”

何家俊解释道。

“高利贷你不是已经摆平了吗？”

林琳质问。

何家俊一时语塞。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陈凡也冷笑道：“对啊！何大少，你不是手眼通天，把事情都搞定了吗？”

“哼！我确实搞定了，可，你又借钱了，我有什么办法？”

何家俊冷哼。

他索性胡诌。

反正高利贷的人，他已经买通。

“是啊！陈先生又借钱了。”

胖子配合何家俊。

“陈凡。”

林琳怒道：“我就知道，借高利贷又给女主播刷礼物，你可真行。”

“呦呵！原来是给女主播刷礼物啊！林琳，你这老公本事还真是大呢。”

何家俊嘲讽道。

林家今天宴会，亲朋极多。

大家一听这事，纷纷围拢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老丈人和丈母娘顿时脸无光，有些难以接受。

本来小凡不错，谁知道却刷礼物给女主播。

“你们都误会姐夫了，姐夫不是那种人。”

小姨子站出来维护。

可，她刚要解释，陈凡却冷冷打断，道：“小舒，不用废话，不就是高利贷吗？还他就是。”

“姐夫，可这个何家俊那样说你。”

小姨子双目含泪，也是极为委屈。

“哼！”

陈凡傲然而立，道：“他算什么？一会儿你且看他，怎么嚣张。”

今天，各方人士聚拢。

自己会把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狠狠砸碎何家俊的丑陋面目。

何必去作口舌之争？

“行，陈先生豪气，那就还钱吧！一共二十万。”

胖子伸出手。

连本带息。

“他怕是没有吧？”

何家俊冷笑道：“不过，林医生应该有，毕竟他是林医生老公，林医生不会不管的。”

“我不管。”

林琳狠狠甩脸，道：“他这种窝囊废，自己有本事去挣钱。”

“林医生，你都说人家是窝囊废了，一个窝囊废怎么可能会挣钱？是不是？”

何家俊呵呵笑着。

众人闻言，也都是指指点点。

“真没想到老林家女婿这么一副德行。”

“前几天还听说，他治病救人，鉴赏字画，发了财，还以为他女婿开窍了，谁知道，还是一个窝囊废。”

“就是！看来都是传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得老丈人连连叹气。

“诸位，治病救人就别说了，小女孩都去世了，不信诸位问问冯老？”

何家俊继续打压，道：“还有鉴赏字画，根本就是碰运气，从自己家亲戚抢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诸位不信，问问林家这位亲戚。”

何家俊身后，还有一拨人。

林家人！

林远，还有他的一个哥哥，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温文尔雅，可目射寒光，一看就是狠辣角色。

作为哥哥，自己的弟弟被打，老爹被揍，他不能不反击。

正好跟何家俊认识，自然一拍既合。

“陈凡，你抢夺我父亲字画，把人打成重伤，行为恶劣，令人发指！”

眼镜男恶狠狠道。

“你胡扯，是我女婿买的。”

老丈人站出来反驳。

“林叔，你看到你女婿买了吗？”

眼镜男问。

“这…”

老丈人语塞。

他还真没见。

“爸！到底怎么回事？字画，是不是陈凡抢的？”

林琳怒问。

“不是，小凡是靠自己眼力，鉴宝捡漏，凭本事挣钱。”

老丈人怒道。

“凭本事？他有这种本事？嫁到林家三年，他除了会扫地洗衣服，还会干吗？连做饭都不会。他还会鉴宝？”

林琳反问道：“这种事，您自己扪心自问，可能吗？”

“这…这”

老丈人哑口无言。

他也不知道为何女婿突然不再窝囊。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

字画，真是女婿抢的？

“不可能，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一定不是抢的。”

老丈人质疑道：“要是抢的，就我哥的脾气，早不依不饶了，不可能跟我们心平气和的鉴宝。”

“林叔，我爸是古道热肠，不想拆穿陈凡而已。”

眼镜男道：“林琳，想必你也看见了，陈凡暴打我父亲。要不是有大秘密，他至于如此，丧心病狂！无法无天！”

“陈凡，到底是不是？”

林琳怒问。

陈凡冷着脸，没有解释。

“陈凡，只要你承认，承认自己犯错，真心承认，认真改错，林家，还有我，可以原谅你。”

林琳攥着拳。

“承认什么？”

陈凡反问。

“承认你抢字画，承认你害死了小女孩。”

林琳怒道：“承认你借高利贷。”

“好！”

陈凡点头，道：“我承认。”

“你承认什么？。”

林琳冷道：“我要你一字一句说出来，不要给我玩文字游戏。”

“我承认，是我的疏忽，害死了小茵茵。”

陈凡向冯老鞠躬，道：“冯老，对不起。”

这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还有，继续。”

林琳冷冷道。

“我承认，我抢夺了林伯的字画。”

陈凡又道。

这一次，他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