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筑基期以后，凌乾的修炼速度就开始放慢了。

他在初三的时候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突破了练气期，而他在筑基期停了两年都没有到结丹期。

这倒不是他遇到瓶颈啥的。如果他想的话，就算一时半会儿突破不了，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到达结丹期。

只是因为规划，每个学生都要在筑基期学习到足够的知识，这样才能到达下一境界。

这个规划并不是随便做出来的——它经过了官方顶层的漫长讨论，最终定下的修真者学习方案——这个方案在八年前颁布，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常态。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安排，则是因为一开始的练气期完完全全就是个堆量的境界——只要灵气够数量，就能够到达筑基期。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快速通过这个境界而不是进行这个阶段完全无法应用的教导。

而到了筑基期则不同。练气期吸收的灵气已经开始对身体强化改造，基本没有什么手段加速。

而且因为基本足够的灵气，让各种基础的都可以进行实际应用。

——再说这样时间也赶得上，毕竟从练气期到筑基期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但要是结丹期再来的话……不说资源问题，就是学生们千辛万苦到了结丹期以后就距离毕业没多久了。这样的话学校还有什么用？

“所以筑基期之后的结丹期呢？比筑基期强了多少？”

凌乾坐在小木屋里，手在杯子里搅拌着咖……屎棕色和纯白色的液体，等混合的差不多以后，凌乾才端起来喝。

“啧，你这叫……卡飞的东西就算是加了牛奶也照样不好喝啊。”

凌乾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想回味咖啡的味道。不过很可惜，这里不是现实，咖啡并不会残留在嘴唇上。

“结丹期你要看不同的人。就比如一个在筑基期就理解了全部被教导知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的修士，实力自然要强出那些只会懂老师交给他们的知识的结丹期修士太多了。而且部分理解力强的筑基期也不是不能搞死弱鸡结丹期修士……”

翎羽琢磨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的说道。

“教育的优越性就在这里，哪怕你是筑基期中天才的天才，但是在这套教育框架下，甚至还不能打过超过一个境界的修士。

这样稳定了修炼体系中境界的地位，让整个社会不那么乱。”

翎羽面前也是咖啡，他非常机智的不只是加了牛奶，还加了糖。

“你要记住，喝咖啡其实最重要的是甜味，要是没有甜味的话，那么咖啡就没有灵魂了。”

“……灵魂？”

凌乾皱着眉头问到。

“就是……一种事情的核心，一种比喻。”

翎羽从脑子里搜刮着对于灵魂这个词的解释，在剔除掉不相关和加上自己想的以后，翎羽才不确定的说了出来。

“……啧，真是个没有灵魂的解释啊。”

“嘿，你小子偷师偷的还真快啊。”

翎羽笑骂了一声，然后继续说：

“你毕业以后去哪里想好没有。”

“啊？我要去大学的。等上完大学再考虑别的事情。”

“……你还真是随遇而安啊。”

“只是因为我父母都是普通人……我不想走远，这样等他们喊我的时候我能快点回去。”

说完以后，凌乾沉默了下来。

“那这样你会错过很多精彩的哦。”

翎羽摇晃着瓷杯问到。不得不说他这种动作像极了蔡……像极了用高脚杯观察红酒的模样。

“额……”

之前凌乾营造出来的气氛一下子消失干净了，而他也在思考当中。

“你先说说我会错过什么。”

凌乾一口气喝干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然后将杯子嘭的一声放回桌子上就开始靠着椅子背仰望木屋屋顶。

“行吧，今天就和你好好聊聊这个话题吧。

首先的肯定不用说，是那片山脉的战场。有句老话说的好：去了那里，后悔三年。不去那里，后悔一辈子。

你在那片山脉能遇到的，不只是战争。还有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有妖族的，有咱们人类的。

当然，妖族的尸体你看看就好，反正还有肉的部分都会被他们捡回去，没有肉的部分凌乱着你也看不懂。

而咱们人类这边的就有意思多了。历史中有时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了人类有所败退，导致了当时的人类尸体被遗留在那里无法取回。等到反攻回去以后，尸体已经被掩埋住找不到了。

可以说你在那里只要往下挖，就一定会挖到尸体。而找到的尸体可以上交——记住这并不是免费的，等到后方的研究人员对一批尸骨研究到一定程度以后，就能大致还原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会被导入到神识空间里做成体验游戏，而作为发现者，可以在第一次开启当中以替身的身份进入其中感受。”

翎羽说的这些对于凌乾而言没有半点感兴趣的地方，所以听了不到一半，凌乾就走了。

“……”

翎羽看着凌乾消失的身影，郁闷的起身也退了神识空间。

……

“宗主，经过和多个其他宗门沟通，我已经知道了哪家宗门有这能力了。”

“炽神”恭敬的在自家宗主面前汇报起来。

“哦？是哪家有这能力？”

宗主也认真了起来。毕竟有这技术，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差距相当大了。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但是就这样在能力上落后给其他宗门也会不爽啊。

“是万兽宗。”

“炽神”有些尴尬的说道。

说起来万兽宗这个宗门相当的……

他们宗门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兽。所以在其他宗门眼里，万兽宗……大致可以和人类间谍画等号。

同时，万兽宗又是对妖兽和妖族了解的第一线。所以……

当然，到了现在，经过时间的考验，没人再会觉得万兽宗会是人类间谍，反而万兽宗的消息他们问的是最勤快的。

“是妖兽出了什么变异吗……不过他们变异有什么用？奎星闪耀又对他们没影响……”

“宗主，是虫子。”

“炽神”插话，

“那个可以隔绝的是虫子全身分泌的一种透明粘液，而隔绝的目标……现在因为没有扭曲现象出现，所以只有对神识屏蔽的结果。”

“那……就用这些虫子吧。唉……”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全都把事情交给“炽神”来做。

这边“炽神”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时，另外一边的翎羽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工作，然后果断的选择了摸鱼。至于工作……怕什么，都是自己定的，自己给自己定活的鸽掉有什么问题吗？

这边想着咕咕咕，那边翎羽已经熟练的打开了自己的二三徒弟做的游戏。

虽说都是身边人开发出来的游戏，肯定不会陌生。甚至还会熟悉到对这游戏吐。

但是吧……奈何现在游戏都是那些无脑跑酷游戏，重复率更高更恶心。

——这也是神识空间叫“神识空间”的原因。

现在的大形式是除了神识游戏之外的神识空间做的都很好，就唯独神识游戏……差强人意。

或者换个角度说，除了神识游戏之外的神识空间都是真人自由度极高的神识游戏。只不过现在的人都不认为这是游戏——毕竟他们在这里面付出和得到的都是现实相关的，可不是游戏那种和现实一点关系都不会有的地方。

……

回到现实以后，凌乾就去城门那里接自己的朋友——焦察风。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朋友。

当然，也和不同性别中的青梅竹马级别差的很远。

“看到没有？你兄弟老焦我已经是一整个队伍的保护者了……嘿，看我厉不厉害。”

焦察风一边向凌乾显摆着，一边有意无意的就往他们家队伍那里看。

毕竟要是有人来揭他老底就不好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坐到茶馆里聊天了。

“你确定你这个穷学生能负担的起这里的生活？还有这回的茶。”

作为一个家境并不贫寒的人，焦察风非常清楚物价。而他朋友凌乾的收入……能负担的起这个？

“怕什么，到时候就直接找学校——我现在上的那个地方。就直接找学校报销就行。”

“？？？哈？”

焦察风万万没想到凌乾会告诉他……学校会报销！

这是什么神仙学校啊！

“看来你是不懂规则啊……我的意思是你不懂怎么说漂亮话。”

看着焦察风疑惑的眼睛，凌乾于是继续说下去：

“就比如咱们现在喝茶。在你眼里，是不是咱们只是在聊天？”

“对啊，不就只是在聊天吗？”

“但你有身份啊。”

凌乾拍了拍焦察风的肩膀，然后继续说：

“你的身份是学塔学生。而我这顿饭表面上是为了接待你，但是实际上。我是在拉拢你，希望能有更多学生能来我现在待着的学校。”

“……”

“这就是应付话啊，而且能骗……合法的使用这些类似经费的钱。”

“……你的变化真大啊。”

焦察风品尝着茶的味道，也在感叹凌乾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