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被依子晨这一声给吓到了，在她记忆里，依子晨虽然不像那些贵族出身的小姐一样处处讲究，但至少也还算得上是一副淑女的模样，（当然，她打架的时候不算这种情况）哪会像现在这样，就是是听到莉莉丝的信息也没像现在这样的啊。

而依子晨的表情则是精彩至极，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以至于她现在的表情十分奇怪。

“凯瑟琳，她这是，怎么了？”梵天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有灵视嘛，自己看咯。”凯瑟琳白了他一眼道，她虽然知道，但也懒得向梵天解释。

“那可是很费精神的，哪能乱用。”梵天有些无奈地摆摆手。

然而依子晨并没有在那种状态下持续太久，甩了甩头，似乎把一些奇怪的想法也甩了出去。

“你确定是他么？”依子晨问道，她要再确认一遍。

梵天点了点头，随即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这还真是……”依子晨哭笑不得，“巧啊。”

见梵天还是不清楚，依子晨只好把她在梦境里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听完，梵天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这次你能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那个宁泽言？”

依子晨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宁泽言，虽然她或许也能出来，但绝不会这么轻松。

“那看来是个人才啊，为什么你那么大的反应？”

“问题是，我并没有看见过他的任何法则能力，他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但同时，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听完依子晨的话，梵天却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进入学院的人都拥有法则，有一部分也是进入学院以后才有的，而你刚刚也说了，他在某些时候感到了危险的可能，这说不定也是他的能力。”

依子晨眼前一亮，是啊，仔细想想，虽然之前几乎没和宁泽言怎么接触过，但依子晨一开始也不认为宁泽言是有什么特长的人，但后来抓住食梦貘的那一番推理，以她之前对宁泽言的了解，她认为后者不太可能能靠自己做到这一点。

“你是说，他的能力，或许和你类似，有一定的预知能力？”

“我可没说，”梵天摊了摊手，“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可能真的有特殊之处而已，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好吧好吧，”依子晨摆了摆手，“那么现在问题很简单了，我去找他，然后把他拖进卡兰纳就行了是吧。”

梵天有点奇怪地看着依子晨，“你是不是被凯瑟琳带坏了，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轻浮了？”

“你说什么？你个死光头找打是不是？”凯瑟琳比划了一下拳头。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办好事情就回来吧，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在学院里了。”说完，也不理会还一脸火气的凯瑟琳，梵天就关闭了对她的电脑的控制。

……

食梦貘事件过去的第二天，宁泽言一如既往地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往常都会有姚礼清陪他一起，或者说，在梦境里，姚礼清会陪他一起。

梦境里他们虽然毕业了，但现实中，他还有一周才高考。

在前一天，依子晨走后的一个小时后，凯瑟琳就带人过来了一趟，也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宁泽言也不想去问，那些人也当宁泽言不存在，各自干各自的，倒是显得很和谐。

等到凯瑟琳他们离开没多久，陈冰莹率先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同样醒着的宁泽言，但是对于梦境里的一切，陈冰莹仿佛忘记了一般，只字不提。

宁泽言知道这些人的一部分记忆被修改了，只是他很疑惑，依子晨为什么保留了自己的记忆。

现在，宁泽言一个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印象里他很少起得这么早，但他昨晚一整夜都没睡，自然也是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走进大门，学校里的清晨弥漫着清新的空气，有一些人在晨跑，还有一些人正在去往食堂，整体透露出一股新生的气息。

以往都会有人在上学时陪着自己，虽然两人的家离得并不近，但却总能在路上碰见，或许这也是他刻意安排吧。

“哟，早。”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宁泽言的耳朵，一抬头，依子晨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后者换上了校服，同时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你，你没走？”宁泽言有些惊讶。

“我在这还有事情，当然没走啊。”依子晨笑道，“怎么，你很想让我走？”

宁泽言哑然，那天和他说再见是是她，但现在跳到自己面前的也是她，你这不是闹么？

“你心情不太好？”依子晨看出宁泽言精神不怎么样。

宁泽言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罢了，我很快就会适应的。”

依子晨也沉默了，相比于其他同龄人，她或许能够理解宁泽言现在的心情。

“别说得好像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样子，我们不是朋友么？”依子晨拍了拍宁泽言的肩，“我留着你这段记忆，可不是让你这么丧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宁泽言苦笑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让人难过的话题了，”依子晨摆了摆手，“高考结束后，你打算干嘛？”

宁泽言一愣，没想到依子晨会忽然这样问，

“干嘛呢？也许去找家店打打工是最好的选择吧。”

“然后日复一日过着一样的生活，只是为了存下那点可怜的积蓄，和普通人一样，到了年纪结婚生子，然后就这样老去？”依子晨接口道。

宁泽言不知道依子晨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会发生。

“太没出息啦，年轻人，”依子晨忽然老气纵横道，“现在有一个能改变你一生的选择摆在你面前，看你愿不愿意去珍惜了，虽然按照常理来讲是不给你选择的机会的，但是我决定听一听你的想法。”

“啊？”宁泽言没听懂依子晨的意思，对方的语气现在就像要传授给自己武功秘籍的老乞丐一样。

“我以卡兰纳学院学生会副主席的名义邀请你，加入卡兰纳学院，去探寻这个世界的真相。”

依子晨一脸狡黠的笑容，看着目瞪口呆的宁泽言。

“所以呢，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