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奢收回刀喝道:“冯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阻止我杀了他们?。”
冯亭没想到赵奢恶人先告状,怒道:“赵奢,你可是来援助我军的。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你的手下会攻击我们?”
赵奢冷笑一声道:“如此飞尘蒙住眼,就是有误伤也不奇怪。冯将军,你最好还是配合我杀了这两人,要让他们逃了,你难逃通敌之罪!”
赵奢不容冯亭分说,长刀横扫而出。
冯亭三人只觉得一股浓郁到令他们无法呼吸的杀气将他们包围住,如同有千斤重般难以动弹。他们忍着身体因抗拒而发出的剧痛将各自兵器竖在身前,透支着气息将杀气发挥到极致。
“轰。”三人只觉脑中一震,座下的马倒地而亡,两名副将从马上跌下七窍溢血而亡。冯亭咬了舌尖才发现自己也从马上落下,他却是无力再站起来了。
...
赵国发兵前夕,赵奢望着从那件事后再也没有来过的蔺相如。
“蔺公,那可是会恶了赵魏两国的关系。”
蔺相如的回答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似乎他这六年根本就没变过一样。而赵奢的两鬓都有了几根白发。蔺相如道:“赵公只需做就是了。”
赵奢没有再说话,蔺相如的智慧不是他们这些寻常人能懂的,他也没有问。“行吧。”
蔺相如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下,破天荒地说出了原因,或者说一部分原因:“我是想趁此机会让魏国就此一蹶不振。”赵奢十年前能解赵国之困,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赵某明白了。”
赵奢亲自送蔺相如到门口,蔺相如突然停下,赵奢疑惑地看着他:“蔺公,你这是?”
“那孩子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前几天可是和纪昌比试了一场。”“小儿不自量力,自然是输了。”“敢与神箭手比试可不只是不自量力啊!”“蔺公还是请回吧。”“赵奢,把他杀了还来得及。”
气浪从赵奢的身体迸出,他周围的石砖都因此而微微被掀起。但蔺相如依旧自如地站在那,连衣袖也没有飘起。
“蔺公请回!”赵奢的声音都僵硬起来。
“...”
蔺相如转身离去,唱诵声传进赵奢耳朵。
北山据险最能兵,中外俱闻马服名。
满谓将门还出将,不知有子误长平。
...
长刀抵在冯亭的喉咙。“你当真要杀我?”冯亭最后徒劳地发问。
赵奢带着悲伤从容的声音传来:“冯将军,你可知道,杀了你我也得死?”
冯亭楞住了,但还没等他想明白,长刀便刺进了他的喉咙。这个拼死守护上党城的将领就此成为这个战场的尸体之一。
“杀。”赵奢怒吼,长刀挥出,带走十几个秦魏兵的生命。
他座下的马带着主人在这狭隘的地方冲起锋来,一人一马配合地天衣无缝。这是一匹跟了他十年的战马,与他一起参加过无数战事,一起斩杀过无数敌人。
然而赵奢拍拍马的脖子说道:“再见了,老朋友。”马随人意,马蹄瞬间刹地,嘶鸣声响彻天际。赵奢借这冲力飞出。与他一同落下的是从眼眶里掉出的一滴血泪和马的头颅。
赵奢反握着长刀柄落下,气浪冲起,将王纥身旁的秦兵震开,唯独留下了王纥。
王纥没有因为失去士兵的保护而露出惧色,他丧心病狂地笑着,伏倒在地疯狂地锤着沙土:“赵奢,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哈哈哈哈...”
“聒噪。”长刀挥起,王纥人头落地。杀气再次蓬勃而出,赵奢转身展开了杀戮。
据此百里外,白起与看过来的樗里疾对视,笑道:“可惜了这一匹好马。”他回身取下挂着的战凯。它雪白如皓月的光辉,冷清,高雅。
樗里疾的目光看去,但一接触到它时便立即收回,这件至邪之物以他的能力他还不敢去了解。
(蔺相如所唱诵的诗来自于宋代徐钧的《赵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