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这一次的沉睡,更像是一次彻底的与外界断绝联系,身体的各个器官,不再接收身体之外的任何信息,这样的状态,让他的身体与精力得到迅速的恢复。
当他的意识一点点从黑暗中脱离,身体重新苏醒,重新接收到的信息,完全和昏迷之前身体所残留的信息无法匹配,这样的变动,让他猛地起身。
这才发现,他所处的环境,是他熟悉至极的环境,他在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这才让紧绷的神经重新放松了下来。
“醒了?”即便是对陈遵的声音已经十分熟悉,在这样的环境下,依旧让其心下吃了一惊。
目光搜寻到了陈遵的身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床上,“已经完了?”
“是完了。”
“结果呢?”木头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想要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情绪。
陈遵此时自然能够感受的到,也明白这种情绪产生的原因,不过他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直接给出了对方想要的答案,“通过了。”
“怎么会?!”这样的结果,对木头来说,足以让他从床上重新站起来。
看了一眼有些失措的木头,陈遵继续向着对方解释道,“虽然他们通过了‘实力检测’,但是他们通过的方法,和我们并不一样。”
“难道他们是暴力破解?不可能啊,以场上兵傀儡的实力,即便再加三个小队,也不要想着能够暴力破解。”
说完这句话之后,木头便将目光重新投到陈遵身上,渴望对方能够将自己的疑问解答,对于木头的打断,陈遵也并未显出任何的不耐烦,继续跟他解释,“他们本就没有将那队兵傀儡彻底解决。”
“他们只不过表现出了作为一队地位卫队应该拥有的能力,在那场战斗中,展现了他们的实力,组织指挥,应变配合等等,从这些角度来讲,他们作为一直地级卫队是合格,甚至优秀的。”
看到木头的眼神和表情,陈遵明白自己说这些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轻笑了一声,中断了自己对于木涂卫队所产生的评价,“我简单跟你讲一下整个过程吧,就从最开始说起吧,那时候估计的注意力全部被那队兵傀儡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对手。”
虽然陈遵尽量将战斗过程描述的客观一些,但依旧不免加入了自己的分析,甚至不自觉的将自己对战斗的理解加入其中,若是在后面的战斗中木涂卫队表现了出来,他也不自觉的对那些内容进行强调。
在这样情况下理解这场战斗,远比木头自己观察战斗体会的更加深刻,陈遵虽说只是单纯的描述战斗,但也让木头不自觉的将对方和他们进行对比,对比的结果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他们的实力,或许才是真正的地级卫队。”听完陈遵对战斗情况的描述,木头不由的感叹道。
“如果单纯以实力衡量,我们和他们差距并不大,或者说,能够消灭地级阴界怪物,那么各卫队单纯的实力上,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其他方面,如战斗意识、指挥调度、阻止配合等等,都足以拉开两支卫队的水平。”
“实力是决定这支小队的下限,而其他方面,才是决定这支小队的上限。”陈遵在最后,用肯定的语气给了一个结论。
木头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是啊,同样是消灭一支怪物,人家只用了三分力,我们却用了十分力,双方的差距也就出来了。”
“现在身体方面感觉如何?”陈遵直接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坐在这里就能够想到办法的。
木头显然也明白陈遵的用意,便也将思绪从那个问题中抽离出来,“还行,除了感觉有些疲乏之外,倒也没感觉到其他问题。”
“身体没事就好,能说说是怎么回事么?”
听到这样的问询,木头也一时间陷入犹豫之中,不知是在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情,还是在斟酌如何开口,陈遵见此倒是没有逼迫,只是静静等待着对方开口。
“这次,场上的兵傀儡,不太一样。”
陈遵对于这样的回答既没否定也没询问,只是静静等待着木头接下来的话,这样的作态却也让木头放心许多,可以大胆的往下讲下去。
“兵傀儡,说到底也不过是用来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工具,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它和一根锄头、一把斧头之类的并没有区别。当然,如果拿我们碰到的兵傀儡,或者木……涂他们碰到的,与这些工具对比,只会令人发笑,但是弄明白它的内在逻辑,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他们之间并无区别。”
“锄头,斧头这些工具我们把它们制作出来,就是因为使用它们处理东西,比我们赤手空拳的去处理要好很多。现在假如用锄头来处理的话,对于我来说长度有些太短,我需要加长,如果只是单纯的拉长锄头的把柄,对于我来说,并不容易控制锄头的头部。”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或者说先辈们想出的办法就是为把柄加关节,以及使用各种方法让自己可以控制锄头的头部。这样实际上,就是对人所能控制的范围产生了延伸。”
“既然一只手能够控制了,那么另一只手再做一个控制,若是对工具的多样性有要求,那便不妨多搞出几个相似的东西,然后将这些放在一起进行控制,这便形成了兵傀儡的雏形,也是最基础的兵傀儡。”
“我们不管是在分门和总门看到的兵傀儡,实际上,都可以视为这个层次的兵傀儡,因为不管多么精妙,它都摆脱不了人为控制,需要我们去操作,要是没人操作,它不过是一堆木头罢了。”
木头一口气将这些内容说完后,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这一次,我们碰到的兵傀儡,和之前看到的并不一样,当然,这种明显的差别,甚至让我们很难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木头说完后,目光则盯在陈遵身上,而陈遵依旧保持着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