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最终，整个环境如同镜子一样完全破碎掉，环境再一次变为之前的情况，周围闪烁的光点已经完全不再，而万镜生，则是站在防御圈的位置。

“石仙长果然厉害，”万掌务笑着称赞道，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灵动，“只是，不知道是我哪里露出了马脚。”

“你的话太多了。”石不讳说道。

“哦？”

“你完全不知道章仙人身上的秘密吧？”石不讳此时似乎并不介意解决万镜生的疑惑，“正因为你完全不知道，所以你才嫩如此轻易的说出那样的话。”

“原来如此。”

万镜生并不在意的东西，恰恰是石不讳最为关注的事情，双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自然对其的关注度有所差别，也就让石不讳抓住了万镜生的漏洞。

“你的手段果然厉害。”虽然破解了万镜生的手段，但石不讳依旧对万镜生所做的事情心生赞叹，对方将他与谷青的注意力牢牢抓住，进而忽略了周围的环境变化，让其可以从容布局。

对方所展现的狂傲态度，说白了，其实就是想要将石不讳和谷青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不是关注周围环境的变化。

“当不得石仙长的称赞，活得久了，总是会一点其他手段。”万镜生的语气中依旧保留着客气。

“你的确是乾域出身？”

“是。”

“来这里当一名分门的掌务，镇守分门，是为了验证你从乾域带出来的方法吧？”

万镜生听到这个问题后，犹豫了一下，面容上也出现了几分纠结，“算是吧。”

石不讳点点头，答案他已经猜到了，“现在，你还有其他手段来阻止我的离开么？”

万镜生的目光转移到石不讳身上，即便是对方顾忌他“乾域”的身份，顾忌他在此处所做的事情，对方想要离开这里，也不是他能够阻止的。

如果他真的拥有直接面对仙人的实力，当年的镜乾主城也就不会造成如此程度的破坏了。

“如果石仙长一定要带着他离开的话，我的确是没有办法阻止您的。”万镜生叹了一口气，语气依旧保持着恭敬。

面对石不讳这样的仙人，不要说他这样镇守分门的凡人，即便是谷青这样镇守分门的仙人，想要阻止对方，依旧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这便是谷青在明白石不讳的决心后，决心装傻，让对方带走陈遵，并且让自己能够从这件事情当中受益。

“既然石仙长已经知道自己要找的人，要找的秘密，难道不能再等一等么？”万镜生的语气有几分复杂，“石仙长应该知道此处劫域，应该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石不讳摇了摇头，“不能，应该说等不了了。”

石不讳的眼神看向被自己力量困住的陈遵，“他的潜力究竟有多大，成长的速度有多快，我现在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给他留的时间越多，给我自己留的余地也就越少。”

“难道石仙长，竟然害怕一个凡人么？”万镜生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害怕，说实话，我恐惧于完全不知道他会成长到什么程度。”石不讳倒是承认了自己的担惊与害怕，“不过，刚刚他的表现，你应该也看到了，以他的表现，你觉得还应该划为凡人么？”

“他的身上没有灵根。”万镜生并没有直接回答石不讳的问题。

“是否拥有灵根，是否真的是判断仙凡的标准？”石不讳反问了一句，看到万镜生的双眼，心念一动，“是否在乾域，判断仙凡的标准，依旧取决于灵根？”

这一次轮到万镜生保持沉默，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其实就已经告诉了对方答案。

镇守分门，如果按照一般标准的话，绝不是一个凡人能够做的，甚至弱一点的仙人都无法承受，而他现在却是扮演这样的角色。

算是什么？仙人？凡人？还是以凡人之躯代行仙人之责？

万镜生看着石不讳，目光不时地转移到陈遵身上，面容上的犹豫不断地浮现，最终一切化为释然，开口问道，“石仙长，我用我知道的秘密，换取他留下来，可以么？”

问出这句话后，万镜生看向石不讳，目光中甚至多了几分希冀。

石不讳听明白了这场交易，如果他接受交易的话，自然能够获取到万镜生身上的秘密，那是关于乾域的秘密，并且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石不讳却也在此时产生了犹豫，他不清楚万镜生付出这样的代价，究竟是因为陈遵本身值得，还是陈遵身上的秘密值得。

在两种秘密之间进行取舍，选择哪种对自己更加有利，是石不讳一时间也无法做出的判断。

很显然，万镜生也从石不讳的表情中得到了结论，他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将石不讳推到这种境遇。

“我并不知道他身上的秘密，我留下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陈尚陈仙长，他既然是陈尚陈仙长承认的后人，我就不能让你带走他。”

“如果此处劫域无法渡过最后一劫呢？”

“那时候，如果石仙长带走他，说不定我还会感激您。”万镜生回答道，他感受到了石不讳态度的松动，心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万镜生刚刚所说，的确是要留下陈遵的理由，但并不是唯一的理由，如果只是这个理由的话，他的态度并不会如此的坚定。

让他坚定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他拜托苏鱼搜集回来的，关于源方城的消息，以及陈遵可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结合陈遵刚刚的表现，以万镜生的阅历，比石不讳更快的分析清楚了陈遵的心态，以及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在实力上不如石不讳，但是万镜生作为仙人，更加容易理解陈遵这样拥有可以匹敌仙人力量的凡人的心态。

将陈遵留下来，他便会经历这个劫域即将经历的一切，明白凡人所要遭受的苦难，即使无法为挽救这一处劫域做一些事情。

但，这些经历，他的面对这些事情的无力，会驱使他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