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都做了什么？”

斯塔克好不容易缓过了神，嘴唇已经干涩得差不多黏在了一起，十分费劲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胸膛里那颗心脏正在砰砰乱跳，全身的衣服已经被涌出来的汗水给打湿了，面色也十分苍白，胃里不住地翻起一股恶心感。但他的这些异状都被面甲给遮住了，林恩唯一能察觉的，就只有他的呼吸频率变得非常不正常而已。但这也被归咎于原有世界观被冲击破碎带来的影响。

“先生，您的状态很不好，您在短时间内注射了过多的肾上腺素，建议您尽快……”

“闭嘴，贾维斯！我得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对我干了些什么！”

斯塔克伸手撑地，借着旁边的沙发重新站了起来。虽然从身高上说，他是在俯视林恩，可刚刚的受到的残酷教训告诉他，眼前这个小鬼简直就是魔鬼一样的存在！将他反反复复弄睡，昏迷，晕眩，这是正常孩子的手段吗？这是正常孩子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别紧张，斯塔克先生。只不过您的人工智能表现得有点优秀，我忍不住做了几次实验。”

“仅仅只是……”在肾上腺素的催动下，斯塔克的情绪根本不受控制，他直接掀开了面甲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是魔鬼吗？”

“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骂人？你是这样，楼上那个躺着的家伙也是这样。用魔鬼来骂人不好吧？”

你再骂，再骂说不定真有魔鬼找上门来了。高阶魔鬼的话，一般的成年真龙都打不赢的好不好？

“你到底耍了什么花样？”

“说出来你可能很难理解，这在你们的角度应该叫‘魔法’，但按我这些天的观察吧，像是你这样在科学道路上优秀的人，一般都不会相信这个的。这算是你们眼里的迷信诶。”林恩嘲讽地笑了笑。魔法在科学眼中是迷信，科学在魔法眼中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地位而已。在来这里之前，他怎么可能想到人类还能不靠魔法创造出这样繁盛的文明来。

“魔法吗？如果是魔法的话……魔法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诶，你相信了吗？”林恩一愣。

“为什么不能相信？它就摆在了我的眼前，难道你要告诉我，其实你是个催眠大师？刚刚发生在我身上的，和出现在楼上的那些，全都是我在你的催眠下幻想出来的？其实我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和你说着这些废话，而是躺在你诊所的治疗椅上听着无聊老土的音乐接受治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不是外表看上去的这样，是个孩子吧？”

斯塔克的嘴巴开合个不停，连珠炮一样巴拉巴拉吐个不断，全身的精力好像都给了上下两片嘴唇来消耗了。

“啊……”除了最后一条，其他都只是你的妄想而已。

“而且魔法又怎么了？牛顿，达尔文，爱因斯坦……在科学上解释不通的东西，都可以归咎于魔法上。所以魔法只是还无法解释的科学而已！如果解析完了，那所谓的魔法其实也只是能掌握的科学技术而已。”

“你是这么想的？斯塔克。”

林恩脸色没有一点变化，明明听到了这种挑衅的发言……啊，或者说是麻木了吧？

一开始只不过是有点吊儿郎当的浪荡轻浮样子，就已经很是嘴臭烦人了。结果在用了那些药剂之后，虽然轻浮的样子差不多没了，可是却变得这么……应该说歇斯底里？药剂用多了，烧坏脑子了？

“你！”斯塔克伸手一指，忽然变得特别正经起来。

“啊……怎么了吗？”

“我决定好了，我可以帮你修改这份设计图纸，完完整整的，全身上下每个角落都可以修改一遍。”

“哦？”林恩挑了挑眉毛。忽然一下子改了口风，那就是必有所求啊。

“我可以帮你修改图纸，前提是你要确保伊恩的安全……”

“这个，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神盾局应该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吧？

算了，就算怎么样了，那也是斯塔克和神盾局之间的事了。正好让他们互相牵制攻击吧。

“还有就是……把你掌握的这个技术，这些被你叫做魔法的技术交给我。”

“教你魔法？”

“是的，交换条件就这个。”

林恩迟疑起来了。

这有点不好办啊。他都已经打算在让斯塔克给他改完图纸后，就用法术给他种下暗示，让他忘记这段记忆。这样也不算是违反隐藏神秘的规矩。但现在的交换条件居然是教给他魔法？这就不好办了。教的话泄露神秘是必然的了，虽说还有直接把对方也拉入神秘侧的解决办法，可问题是……

斯塔克的资质不够啊。

尽管天生智力很高，感知也不低，但魔力迟钝的那个症状居然比其他人更加严重。和他的那个私人助理佩珀·波兹差不多是站在对立面了。那个女人是给她灵肉分离破障之后，就能很顺利地成为一个术士，就算是走上法师道路，学徒期也会比平均水平短三分之一的样子。

斯塔克的话。。。恐怕只有古一亲自动手给他“打开眼界”才有机会成为施法者吧？

这难度不是一点点的大啊。林恩使劲挠了挠头，将漂亮的发型揉成了一团乱麻，又习惯性地打了个响指，一个【魔法伎俩】恢复了原状。这一幕看得斯塔克双眼直发亮。

“刚刚那个，对，那个响指。这个你也得给我加进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了，斯塔克只说是要交给他魔法而已，又没说多少个，又没说要多珍贵的。而且……

又没说要包教包会的！

“咳咳，好吧。我同意了。”

林恩咳嗽了两下，掩饰住自己嘴角扬起的笑容，伸手在怀里掏了两下，取出了三根卷轴放在了桌面上。

一环奥术【电爪】，一环奥术【坐骑术】，还有斯塔克点名要的零环戏法【魔法伎俩】。一共三个法术，加起来的制作费用五十金币不到，而且还用的是这个世界的羊皮纸和墨水，真实耗费就是他的一点魔力而已。只是要花些时间回复过来，所以差不多可以算成无耗费。

斯塔克也是这样。

他们之间的交易本质上就是魔法和科学两个领域知识的交换。

“那么，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两个人同时露出了微笑来。

别墅的大门也在这一刻轰然倒下，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工突击了进来，领头的正是鹰眼和黑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