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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雨回了中华大酒楼工地,忽然发现工地上少了十多个人,也有二十多个新面孔,少的人和新人全在老陈的一队。也是这个缘故,其他两队要封顶了,一队差了两层楼。其他两队只好慢慢地干,等着他们。这样一来,整个工程进度比他的预期至少晚了十几天。

他压住怒火,叫来了老陈,“陈大哥,你们队怎么换了这么多人?”

老陈支支吾吾了半天,“文雨,是我没用,没能留住这些人,我向你保证,加班加点也把整个进度赶上去。”

萧文雨更加怀疑了,“他们都干两年多了,为什么要走,不要工钱了吗?”

老陈没有回答他的话,“文雨,我去干活了。”说完,去干活了。

萧文雨有些懂了,他假装没事,继续领着大伙干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悄悄地问刘建昌,“建昌,一队发生了什么事?”

刘建昌低声说:“这是丁民在捣鬼。张守富的其他工地缺人,丁民拍张守富的马屁,从一队抽了三十多个人去了其他工地,怕李总监他们说什么不满意,又从劳务市场招了二十多个新人。”停了停,“我打你的传呼,但你没回。”

萧文雨有了记忆,上次有人拷他,但他忙着找日化厂和代理商谈合作的事,没有回。他不仅没有愤怒,反而笑了,“好,既然丁民不管这个工地的死活,咱们也没必要留他了。”

刘建昌暗暗高兴,萧文雨要反击了,他这一出手,丁民在这个工地上的时间也到头了,如果张守富敢包庇他,他不至于失去这个工程,但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中华大酒楼是南洋集团在中国投资的第一家酒店,也是南城的第一家外资酒店,南洋集团和南城政府都非常关注。

萧文雨是个能忍的人,也是个非常恨的人,他们在省城干活的时候,有天晚上他们几个出去买西瓜,卖西瓜的人欺负他们年轻人少,卖了一个半生不熟的西瓜给他们,他们要换,卖西瓜的人耍横,不给他们换,甚至出言威胁他们。萧文雨原来不说话,他突然捡了一块砖头,朝着人家的头砸了下去,一下子把人家的头砸破了,尽管卖西瓜的人多,但也被吓坏了,竟然没一个人再敢动手。他是属蛇的,不出手是不出售,一旦出手,要了人家的命。

“文雨,大伙都不喜欢丁民,但他是张守富的心腹,大家敢怒不敢言,咱们要想干掉他,必须有其他人的支持,尤其是庞中华。”

萧文雨点点头,“我明天找庞中华谈谈。”

晚上收了工,萧文雨叫刘建昌和庞中华一块出去吃饭,两三人点了几个菜和几瓶啤酒,庞中华象征性地问了萧文雨回龙华村的情况。萧文雨忽然问:“庞大哥,老陈的一队怎么换了这么多人,我问他,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个什么。”

庞中华看看他,叹口气,“文雨,你走后半个月,丁民把老陈叫走了,说是张老板的意思,然后老陈的一队一下子走了三十多个人。”

萧文雨给他倒了一杯酒,笑着说:“庞大哥,你在工地也两年多了,如果丁民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留他在这个工地,好比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庞中华非常实际,担忧地说:“我也很烦丁民,但他是张老板的人,他走了,我们的工资怎么办?”

刘建昌笑了,“有文雨在,怕什么,他给他奶奶说一声,付给张守富建筑费的时候,直接把工钱扣下就行了。”

庞中华也放心了,“好,听建昌说,文立和景军峰在龙华村包活,以后不要忘了我们。”

三人好长时间没一块吃饭,他们干了一箱多啤酒,然后回工地休息。

汪泰华还没休息,在工地门口等着他。萧文雨叫景军峰和庞中华回工棚休息,他笑着问汪泰华:“汪工,有事吗?”

汪泰华反而问他:“文雨,你龙华村的事处理好了?”

萧文雨给了他一支烟,笑着说:“处理好了。”

汪泰华恨恨地说:“丁民这个王八蛋,他想拍张守富的马屁是他的事,但不要拉我们垫背。”

萧文雨反而笑了,“汪工,老人家经常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汪泰华也笑了,“你说怎么办?”

萧文雨低声说:“咱们来个双管齐下,明天我找丁民谈这件事,你叫李总监或陈总工程师给张守富打电话,咱们逼张守富挥泪斩马谡,叫丁民滚蛋。”

汪泰华赞同地说:“好,我明天早上给陈总工程师和李总监烧把火,请他们给张守富打电话叫他过来。”

两人商议完毕,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萧文雨和往常一样开了早会,安排了工作。十点多,汪泰华冲他打个手势,告诉他李总监已经给张守富打电话了。萧文雨又等了一会,来找丁民,“丁队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工地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丁民不冷不热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或许找了工资高的工地了。”

萧文雨淡淡地说:“按照工地的规矩,工程没结束,人走了,不发工钱。既然这些人不要工钱了,咱们不如把他们的工钱拿出来,从劳务市场高薪请十几个老师傅来,反正这个工地再有半年多就结束了,即便一个老师傅多花十块钱,张老板也赚大发了。”

丁民不敢和他对视,“这些都是张老板的老乡,你这是拆张老板的台。”

萧文雨冷笑着说:“老乡老乡,背后一枪,在工程的关键期,这些老乡们都走了,是谁拆张老板的台呢?”

丁民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文雨,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文雨冷笑着说:“什么意思?张老板说了,我管工地,你管后勤,现在人少了这么多,我不找你找谁呢?”

丁民内心理亏,嘴上却不吃亏地说:“我不是给你找了二十多个人吗?”

萧文雨又是一阵冷笑,“你找的这些人,没一个是老师傅,我二十几天没在,工程耽误了十多天,靠这些人,这个工程要延误到猴年马月。”

丁民不服气地说:“萧文雨,这些人至少有三五年的经验,你怎么说他们不是老师傅呢?”

萧文雨盯着他,冷冷地说:“好,咱们找张老板过来,叫他们和金铭杨庆伟万铁良比试比试,看看他们有没有三五年的经验。”

丁民有些退缩了,故意狡辩说:“萧文雨,张老板留你在这儿,不过是看你奶奶的面子,你以为你真的有能力吗?”

萧文雨假装生气地说:“好呀,原来你是不忿我顶替了你,所以拆我的台。”

“谁不忿你呢?”张守富来了丁民的办公室门口。

丁民一看张守富来了,急忙说:“张老板,有几个工人走了,我又从劳务市场找了人回来,文雨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说这些工人没经验没手艺,硬要我把原来的工人找回来,我去哪儿找他们呢?”

汪泰华和陈总工程师李总监也来了丁民的办公室,“丁队长,我听人说,这些人走之前,你找他们谈了话,鼓动他们走的。”

张守富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突然被李总监揭穿了,脸色微变,他看着丁民,非常不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这已经是李总监第三次给他打电话投诉他了。“丁民,这是怎么回事?”

丁民哭丧着脸说:“张老板,我冤枉呀,我怎么能拆自己的台呢?”

汪泰华看着丁民,质问说:“丁队长,要不咱们找老陈过来问问?”

张守富也有点心虚了,萧文雨和老夫人相认之后,他一心想拉拢萧文雨,甚至许诺给他一个副总的职位,但萧文雨婉言拒绝了。他在老夫人施压下,只好叫萧文雨管理中华大酒楼工地,但内心是一万个不乐意,他在其他地方的工地缺了人,丁民建议说,从中华大酒楼工地上抽一些人过去。他想了想,默许了。有了萧文雨,即便他干的再好,以后南洋集团在中国的工程也没他的份了。

他也了解老陈,这个人干活行,但头脑不够灵活,随机应变差,对质起来,恐怕没有十句话,他就泄了底,陈总工程师和李总监要来个不依不饶,上报老夫人,老夫人扣他一点建筑费是轻的,要是上诉给南城市政府,南城再没有江南省第一建筑公司立足之地了。这个时候,他只好舍车保帅了。

“陈总工,李总监,你们说呢?”

李总监淡淡地说:“丁民没这个能力,在这儿只会坏事,不如叫萧队长放开手脚干。”

萧文雨急忙说:“李总监,我年纪轻阅历浅,恐怕不能胜任。”

张守富暗暗骂娘,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说:“文雨兄弟是南洋集团老夫人的孙子,在工地上又深得人心,我早想叫你统管这个工程了。”

萧文雨故意停了片刻,“张老板,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不便于管理钱财,这样吧,你叫你们公司会计三五天来一下,给厨房大伙的伙食费,大伙谁想借个钱也能找着人。”

李总监暗暗赞叹,萧文雨太懂人性了,也太心思缜密了,他看了看张守富:“张老板,我会请示老夫人,在支付全部建筑费之前,贵司必须把工人的工钱全部支付了,南洋集团是全球性集团,不希望这点小事毁了南洋集团的声誉。”

张守富的小算盘被李总监揭破了,他终究是老江湖,急忙满脸笑容地说:“大伙跟着我干了两年多,风餐露宿,日晒雨淋,我即便赔钱,也要把工钱给他们算清了。”

他又和陈总工程师李总监客套几句话,和萧文雨说:“文雨兄弟,现在离工程结束5个来月了,我把工程拜托给你了。工地要是缺人,你尽快去劳务市场找人,多少工钱,最后报给我好了。”他说着,拿出两千块钱,“这段时间,兄弟们辛苦了,你拿这些钱给兄弟们买些酒肉,好好地犒劳犒劳他们。”

萧文雨接过钱,“张老板,我替兄弟们谢谢你。我们这两天封顶,然后内部粉刷装修,估计九月底完工。”

张守富故作满意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你好好干,这个工程结束了,我请你去其他工程接着带队。”他说完,带着丁民离了工地。

萧文雨送他们离开后,回了工地。

晚上收工的时候,萧文雨宣布了丁民离开工地的消息。工人们像庞中华一样对伙食和工钱表示担忧,萧文雨也告诉大伙,每周张守富会派他的会计来工地一次,给食堂大伙的伙食钱,大伙需要借钱,也能找会计借,工程结束了,南洋集团会监督着张守富给大伙发工钱,结算完大伙的工钱,南洋集团再和江南省第一建筑公司结算建筑费。

工人们悬着的心一下子落进了肚子里,纷纷表示要好好干活,把延误的工期补回来。

过了两天,中华大酒楼全部封顶了。萧文雨把张老板给的两千块钱拿出五百块钱给厨房,叫师傅买些酒肉回来好好地犒赏大伙。

大伙不知道这是谁的钱,但有的吃,非常高兴,干活更加卖力了,也更加信服萧文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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