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带回他,你愿意付出什么?”
黑袍里充斥着不详的黑烟。
没人知道黑暗者的容貌。
他是游荡在童话世界的传说。
“一切。”
苍白着脸,身着红色斗篷的女孩,如此说道。
自从,洛克消失以后。
十年来,月亮的颜色总会变化。
有时是红色的,有时是蓝色的,有时是绿色的,有时是紫色的。
那是她的心情吗?
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
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变的心情。
她可不是那个天真,容易上当的孩子了。
狼是不一样的。
有的狼给人一种老实规矩的感觉——不乱叫,不可憎,没脾气,温顺,乐于效劳,他们尾随着街上的少女,甚至跟到了她们家里。
哎!谁又不知道这些温顺的狼其实也是那群最危险的野兽中的一员呢!
正如……她一样。
“咯咯,执意突破禁令的女孩,既然是您的吩咐,带回他没有任何代价。”
“没有任何代价?”
小红帽怎么能相信这种扯淡的话。
“一个制偶师,她制造了一个玩偶,但这个玩偶伤害了她,所以她又制造了另一个更好的,那么……丢弃原来的不好的玩偶,是代价吗?”
黑暗者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戏谑。
不是代价吗?无论好坏,制偶师失去了一个玩偶。
所以……她选择将玩偶重新做一次,美化它,用特殊的“材料”。
银月之下,巨大的狼在咆哮,尖锐之爪刺入神王的躯体,狰狞凶恶的狼吻,随时瞄准着安尧的脖颈。
安尧面色毫无变化。
满是肌肉的手臂擎着芬里尔的上颚,他能感觉到来自于规则,命运,所诉说的诸神黄昏。
“堕落,猜忌,嫉妒,恐慌,它们吞噬了我作为奥丁的英勇之心,所以在诸神黄昏来临之时,芬里尔借着那咬断了战神手臂的利齿,撕咬吞噬了我,正如小红帽吃掉小木匠一样。”
巨狼眼眸中的血红越发深邃。
“但是,杀死奥丁的是奥丁,从不是芬里尔!”
雷霆肆虐在神躯之上,犹如盖世霸王,安尧完全不管狼的撕咬与拉扯,就这样将体型大自己几倍的狼举起,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在血色与雷霆之中,他的体魄越发强大壮硕。
“小姑娘,你们大概误会了点什么,奥丁是奥丁,我是安尧!”
他从未失去过自己的勇气。
掐着巨狼的脖颈,扼杀着野兽的暴虐,安尧单手高举雷霆之枪,死亡的狂风在呼啸,由世界树制造而成的冈格尼尔,这枪是神圣的,一旦对着此枪发誓,便不能再反悔,由此,此枪投出,必将命中。
当奥丁掷出时,会发出划越空际的亮光,是以地上的人们称之为“流星”。
“流星啊!保护我所爱之人!”
撕裂天空的绚烂,冈格尼尔并未瞄准巨狼,而是在一瞬间消失于天际。
随后满身鲜血淋漓的男人将芬里尔随手扔了出去,大马金刀的坐于地上。
“啊啦啦,你们居然打败了我。”
被撕开下颚的巨狼呜咽着带着警惕步步后退,它的权能并未起作用,说好的针对奥丁,视界会变成一片血红,便可以斩杀处决什么的,它完全没看到,唯一的只有这强壮的男人,把它像大风车一样抡在了地上,摔的七荤八素。
“你把冈格尼尔扔到哪里去了?”
穆羲和缓了一口气才问道。
她太过信赖传说。
才吃了这样一个亏。
要说莫芷夕,白雪公主,加上洛克再缠斗下去,也可以耗费安尧的灵性,代价会很大,但明显,人家不想打了。
“它该去的地方,巷陌那家伙打架意识很差,为了克制他的大范围绿植,你大概会引诱他去个封闭场所,然后配以火焰与预言能力,再加上主攻手针对本体,半吊子玛琳菲森,睡美人,加上武圣成小玉。”
安尧耷拉着手臂,语速并不快。
“你,还是李望舒。”
她不明白,就算他是装作失忆,也不该知晓这么多临时起意。
“老板只是未雨绸缪,小妹妹,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老板防备的是瑞金娜,童话世界的至臻女巫。”
安尧笑的畅快。
“…………原来如此,他的计划,开始的时间,取决于我们,什么时候站在他的对立面,为什么?这不合道理。”
穆羲和非常疑惑,李望舒的做法,已经不是奇怪,而是非常之怪诞了。
“吃美味冰激凌的时候,总是看着一大碗,被诱惑着浅浅的尝上一小口,冰凉的甜味绽放在舌尖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已经不自觉挖了下一勺。”
惯性使然,诱惑使然。
她没有再提问,已经足够显而易见,安尧和巷陌本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分散她们的人手,与猜想恰恰相反,穆羲和早该明白,安尧和巷陌隶属于他,而并非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也对啊,他怎么舍得让别人动手,来“摧毁”需要割除的病毒呢。”
芬里尔身上浮现出出一张张卡牌,它们争先恐后的化作流光,消逝于空气之中。
“瓦莱丽!你们把她怎么了?”
洛克像是从粘液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是恶心的液体,脸色苍白,却在第一时间冲向安尧,拽住他的残破的衣领。
“她不会怎么样,轮回在世界上的神邸不是救世之主,游走于诸天的女武神也并非救世之人,能够拯救童话世界的唯一办法,只有贯穿星球,在此放下坐标。”
安尧知道的不多,但也大致的明白,老板究竟想要做什么。
“系住星辰的岚之锚。”
白雪公主掐碎了手甲,鲜红的血火在其身上燃烧。
她才是预言中的救世主。
凭什么那家伙自说自话的去背负。
“纵使被十三拘束限制了其本来的力量,也将歌颂星辰之光而闪烁的至远之枪吗?那个笨蛋。”
穆羲和瘫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监视画面分成了三大块,可是还有看的必要吗?
她以为超自然是游戏。
一个与哥哥一分胜负的游戏。
但貌似……他并没有这么想。
第二块屏幕上已经停滞了打斗。
无边无际的树木捆绑着浑身黑烟的林知魄,曲蝉衣的匕首正放在那个精致的男人脖颈处。
“你们居然打败了我。”
巷陌的漫不经心,让人讨厌。
这句话,似乎成了李望舒代为而说的嘲笑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