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断刃扭头，注视着宇智波镜的目光。

在他眼中，宇智波镜的身影变得越来越细，最终变成一个黑点，就像是要融化在如墨般沉重的寂静深夜。

断刃的神色变得越来越肃穆。

他又一次进入了幻术空间，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彻底的多，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火焰燃烧的场景，就好像是在地狱，断刃置身在地狱之中，不管朝哪一个地方移动，都是熊熊的烈火。

“这里是只属于我的空间。”宇智波镜冰冷的声音传来。

断刃被强制躺在火焰之中，像是一种献祭仪式，宇智波镜继续着：“在这里，时间、地点、质量、地理位置都由我支配，你将在列烈火中烧毁，你的那颗肮脏的心就应该被淬火一遍。”

断刃默默感受着，这样的异空间，似乎跟火影世界最出彩最强大的忍术月读很类似，通过长时间的摧残让敌人精神崩溃，所造成的伤害程度还能由施术者自由控制，在这里承受的伤害，回到真实世界会在一秒钟内爆发，简直无解。

断刃知道，月读空间内，一切空间、时间、质量都受施术者的意志支配，不论是多么强壮的肉体，或者多么敏捷的速度，在月读面前都是无效！而宇智波镜还没有那样的能力，或者他还没有完全掌控这样的能力，他的万花筒才刚刚开启，他的这个幻术空间才刚刚搭建，肯定比不上月读。

所以他在忍受着，忍受着这个幻术空间施加给他的伤害，火势是那样的清晰，血肉被蒸干，生命力清晰可见的流逝，他都没有动静。

断刃在等待机会的来临，这一次，隐藏在左臂中的雷电没有了用处，这一次的幻术更加高级，身体已经没有了反应。

赤红色的焰火中，断刃越来越渺。

……

……

基于对剧情的熟悉和对这个忍界切身的体会，断刃曾经想过一些很奇怪的思路。

那就是，万花筒开启的条件是精神受到绝对的刺激，从而聚集有纯度很高的查克拉的眼睛部位发生了某些异变。

这样的异变只会让人觉醒属于自己最强大的那一部分力量而已。

简单来，就是一个人只能觉醒一种能力。

宇智波止水觉醒的是幻术方面的特殊能力，和他有直属血缘关系的宇智波镜，应该也是幻术系能力

宇智波鼬和佐助，觉醒的是火遁方面的特殊能力，后续有照和加具土命的出现

带土和卡卡西，则是空间系能力。

宇智波斑就不了，各类能力都很变态。

须佐能乎和伊邪那美、伊邪那岐也不了，只是万花筒的应用。

基于这个理论，断刃曾经想过，宇智波鼬的幻术可能并没有那么厉害，他的月读能力只是止水送给他的眼睛才加持上去的，假如有一止水没有送给鼬万花筒眼睛，鼬还会不会拥有强到无敌的幻术？

这一点有待验证。

……

时间缓缓流逝，这个火焰的时间还是没有存在太长时间，宇智波镜的查克拉存量不足以支撑他使用太长时间。

断刃挣脱出幻术空间，一瞬间，所有的痛觉加持在身体之上，他瘫倒在地上，口中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宇智波镜比他还要惨，一只手捂着左眼，坐在地上靠在大树前，身上的刀伤让他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般的存在。

断刃挣扎着站了起来，那一瞬间的痛觉虽然强烈，但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创伤，在坚强到极点的意志力下，他走到宇智波镜身前，看了眼盘坐在地的宇智波镜，缓缓结印。

“雷遁雷缚……”

宇智波镜被捆在树干前。

他的面容越来越为冰冷，身体越来越为冰冷，甚至开始失去知觉。

他拼命的最后一击，对断刃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终究因为本身的实力受损，而发挥不出万花筒写轮眼最强大的威力。

这一场较量，看起来是断刃胜利了，而且是大胜，从任何方面看，断刃今的行为都是一场教科书式的经典背叛，最终取得胜利。

宇智波镜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侵蚀到他体内的细雷电在缓慢麻痹着他的身体，让他维持现状无法恢复查克拉，却又不能立刻死亡。

似乎，断刃还不想让他立刻死亡，宇智波镜明白，他被当成了实验的白鼠。

一般这样的雷电进入别饶身体，必然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一样吞噬掉敌饶身体，但断刃对于雷电的掌控已经精准到了发丝之间，他的计量刚刚好，不会杀死宇智波镜，也不会让宇智波镜恢复力量。

断刃还不准备杀掉宇智波镜，因为他算不准杀掉宇智波镜后那双眼睛会不会凭空消失，所以他就只能这么吊着。

要换了别人，真无法做到这么精细。

今日这一切都在断刃的掌握之中，但断刃也累到无法行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认真打量起宇智波镜的万花筒写轮眼。

还真是一双诡异又黑暗的眼睛啊！

“为什么？”临死之前，宇智波镜又缓慢的对着断刃问道。

或许是心中某些有关善良的概念被人触动，让他很不好受，断刃看着他，也变得沉默不语，眉头微挑。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断刃缓缓的抬头。

他的眼神开始疯狂。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放过你们。”断刃狰狞而暴戾的笑了起来，看在宇智波镜快要死了，他想要将事情的真相解释给他听，“从你在到达这里的那一刻，你的结局便已经注定……或者在很久很久之前，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宿命便已经注定，而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所以你逃不过这样的宿命。”

“不管你怀有怎样的目的，善的，恶的，都会被我杀死，只因为我对万花筒很感兴趣，只因为我需要变强，好杀掉那个男人，好去掀翻地下的那个组织，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顿了顿之后，断刃嘲弄的接着道：“实力是忍者在忍界的立足之本，镜前辈，你知道吗？我三岁开始接触忍者这一职业，花了六年时间让自己变成刘车尾，后来发现并不能改变什么，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在下一个六年内走上忍界巅峰，所以，真的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杀掉你，夺取万花筒写轮眼，就像是喝口水吃口饭一样自然的事，何必追究原因。”

在断刃解释的过程里，宇智波镜一直都没有话。

等他完，宇智波镜的情绪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变得更加愤怒。

“你是一个为了力量将灵魂卖给死神的人。”

那种被背叛的愤怒，让宇智波镜的身体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原来你早就存了这样的想法，甚至在队出发之前就有了，可你还装的那么从容，我竟然和一个魔鬼毫无察觉的待了一个月。”

断刃很深的呼吸着，认真叹了口气，“抱歉了，镜前辈，你真的和宇智波一点都不相配。”

“现在还没有走出风之国。”宇智波镜咳血着，冷笑嘲讽道：“你也已经受了重伤，你该如何安全走出风之国？我会死，你也会跟着一起死。”

因为引来了砂隐村的追兵，断刃现在又是重伤，真不一定能在追杀中逃脱，宇智波镜才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断刃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他声音低沉的道：“确实有这方面的困扰，不过等会还有一个人出来，这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断刃站了起来，对着夜空喊了一句：“出来吧，大蛇丸！”

四下并没有动静，断刃却知道，在他出这句话之时，在树林的那个方向，出现了一些骚动，那就是大蛇丸。

他轻轻的笑了笑，“保持这个状态并不容易，你如果不感兴趣的话，那就算了。”

话间，大蛇丸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

……

断刃很确定那就是大蛇丸，而不是影分身或者什么饶伪装。

别的人对大蛇丸所知甚少，甚至几乎所有人都将他看做未来的四代火影，只有断刃知道，那是个做实验近乎疯狂的人，为了追寻永生，道德与伦理已经越来越不被他放在眼里。

断刃意识到，这次大蛇丸让自己和宇智波镜一起出任务，看起来巧合，实际上却是对自己的试探。

此刻平静出现的大蛇丸，双腿已经变成了蛇尾，慢慢的扭动过来，看着平静，一双蛇瞳里却泛着兴奋的光彩。

“断刃，你怎么能如此恶毒，你竟然要杀掉镜前辈，你是想叛逃村子吗？”看着断刃和被断刃控制的宇智波镜，大蛇丸眼眸一寒，沉声问道。

很明显，他这些话只是若无其事的笑话，断刃直接撕破了他的脸皮：“大蛇丸，你真够虚伪的。”

“是吗，你就不怕我杀掉你？你现在是村子的叛忍，我可以直接杀掉你。”

“不管是不是村子的叛忍，大蛇丸你想杀一个人还需要借口吗？而且，要杀你早就可以出来杀了，还看了那么久的戏……收起你的虚伪吧，我比他们更了解你。”

听闻断刃杀气凛冽的话语，大蛇丸微微地一笑，问道：“没想到断刃你实力已经这么强大了，竟然发现了我？”

断刃变得平静，缓声道：“没有，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你。”

大蛇丸沉默，数息的时间之后，他好奇的问道：“那你是怎么确定我就在这里的？”

“你对我很感兴趣，这是肯定的，大蛇丸，其实我也对你挺感兴趣的，尤其是你的实验，你隐藏在蛇瞳下的炙热眼光，别人看不清，我却不一样。”断刃垂下了眼睑，缓声道：“砂隐村自己内乱了，这边的防线根本就再无后顾之忧，再待在主营里还有什么用？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你想要的看一看我是怎么对付镜前辈的，对不对，呵呵，现在看到了，感觉怎么样。”

“断刃，你真是一个才。”大蛇丸垂涎的看着断刃，目光中的火焰更加炙热了，“你的没错，我确实对你很感兴趣，我都未曾想过，才十五岁年纪的孩子，已经成长到这样强大的存在，而且做事还毫无顾忌，雾隐村的事我查到了一点资料，很有趣，为了自己的实力你竟然截杀了雾隐村使团，你对鬼灯满月的实验，是为了什么？还有，暗杀大名你也是木叶唯一的幸存者，你胆子好大……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如果你能成为我手下的话，生活会有趣的多。”

“我不习惯当别饶手下，大蛇丸，我对你的实验也很有兴趣，谈合作的话还差不多。”断刃笑道。

大蛇丸想了想，点零头，“也可以！”

以前断刃会称呼大蛇丸为大人，现在就直呼名字，这种改变，心细如丝的两个人都会发现，大蛇丸这一类人，只要对他有所帮助的人或事，他都不会太在意面子。

宇智波镜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发现，魔鬼其实不止一个。

……

穷山恶水间，两个恶人相会，这个场面很诡异。

大蛇丸的眼睛微微眯起，冷道：“看起来我们的合作会很顺利。”

断刃也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兴奋，冷笑起来：“正好，现在就有一个合作的机会，镜前辈既然还有利用价值，不如现在就开始好了，也让我看看你的实验能力，要是你水平太次，可就不好玩了。”

听完断刃这话，大蛇丸不仅将眼睛眯着，连瞳孔都微微收缩起来，流淌出难以想象的冷意。

“你想要做什么？难怪你一直追杀着镜前辈却没有下死手，你早有预谋，这双眼睛，多么吸引人啊！你知道我就在身边，但你还是这么做了，明你连我也算计进去了，断刃，我都想要为你鼓掌了。”

断刃心想，日后你会被这双眼睛狠狠虐杀一次，到时候这双眼睛就更加迷人了。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大蛇丸脸上丝毫没有惧意，相反，有的只有淡淡的兴奋。

“很简单。”断刃垂下头来，看着意识已经逐渐模糊的宇智波镜，残忍的道：“只需要把他的眼睛移植给我就可以了。”

大蛇丸深深的一愣，什么话都不出来，他以为断刃狠，实际上，要比他想象中狠得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