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走进了自己家,断刃就暂时等在外面,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会在几分钟之后出来,如果有意外的话,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这都跟断刃没有关系。
他只是答应了帮鼬暂时挡下追击来的人罢了,等追击过来的四个宇智波一组的老家伙过来,断刃怔了怔,然后眼中反而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淡然说道:“有人跟我说,宇智波一族里除了个别一两个厉害的人,就是你们四个,传说除了实力不错之外,还有一套很厉害的合击之术,我想,大概就是你们四个吧。”
追击来的四个人也没想到等着他们的不是鼬而是另外一个蒙着脸的人,诧异之余自然生出警惕,但神态言语上却是没有丝毫表现,淡淡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宇智波一族里?”
“你就说是不是就好了。”断刃轻轻一笑,“本来说是帮鼬挡下后面几个人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四个本来就是我要杀的人,也不算是帮了鼬。”
“就凭你,就凭你也想傻屌我们?”
断刃没有回话,他忽然敛去了笑容,拿着白牙在眼前轻轻划了几下,平静而专注说道:“鼬让我声音小一点,便宜你们了。”
月色变暗,风也轻了。
突然迸发的杀气,让宇智波一族的这四个人全都眯起了眼睛,然后他们注意到了断刃手中的短刀白牙,忍界使用件或刀的忍者不少,但像白牙这样只比苦无长一点的短刀却很少,最出名的自然是旗木一族的族长旗木断刃,而现在看来,敢参与到覆灭宇智波这种特等事件的人,也只有旗木断刃。
因此,对面四个人认出了断刃,愤怒值立刻充满了内心。
在宇智波一族,旗木断刃一直以来都被描写成一个心性狠辣、没有同伴友谊的魔鬼,他很强大不假,但那种强大,只在于他心里的冰冷和阴谋。
现在断刃又出现在了这里,表示有关宇智波今夜的阴谋,大概率和断刃有关。
这怎么能不让人发怒!
但其实断刃心底里也充满了愤怒,谁不是呢!
按理说断刃是要率先出手的,他已经等不及了,但他还是稍稍压制住了心底里的愤怒,举起右手的白牙直刺向前,毫无情绪的问道:“我想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有关千手橙水的死。”
……
……
他却突然想到了千手橙水。
想起了他小时候便偶遇千手橙水,千手橙水一次又一次来旗木宅蹭饭想到了漫漫旅途千手橙水与他相伴而行想到了他不惜刺痛身体来进行雷遁的修炼是千手橙水一次次的劝诫他想到了千手橙水交给他的生存技巧,还有那么多的理论知识,只要有研究上的难题,总能从千手橙水那里得到答案,以及资料他甚至跟千手橙水明说了对鬼灯一族的血继很感兴趣,千手橙水则满脸恶意的说要举报他想到了中忍考试后千手橙水请来纲手帮他治疗想到了他们在一个车厢里同行想到了他们在一乐拉面馆吃面……
想到了千手橙水其实少年正盛,英姿勃发。
想到了千手橙水总喜欢夸他是天才。
想到了菖蒲趴在千手橙水腿上玩闹,他劝说千手橙水早点成家,千手橙水那时候羞涩的样子。
想到了在宇智波陵真实到无可附加的幻术里,他动手杀掉了千手橙水。
那个家伙,怎么能这么早就死掉。
微颤的指尖暴露了断刃的内心世界,他把曾经的所有事情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自从很小的时候,一听到千手橙水这个名字,他便有意识的去了解结交千手橙水,为的就是以后多一份屏障。
他甚至想过把千手橙水卷进风波里来,把整个千手一族也卷进来。
他开始其实只是想着自己,想的是旗木一族。
但后来不一样了。
他跟千手橙水经常留纸条,所以很清楚千手橙水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完美的忍术天赋,还有完美的性格,作为他位数不多的朋友,千手橙水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死了?
然而断刃也想过,当有一天他如果要判出木叶村,千手橙水挡在路上,想来,他是肯定会对千手橙水动刀的,包括其他的人,那些在他生命出现过的人,假如需要动刀的话,他一定会动刀,如果需要杀人的话,他不会迟疑,甚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眨眼。
这其实是一种很矛盾的事情,断刃不止一次的演练过,千手橙水是自己的朋友,当他某一天因为一些原因和千手橙水走上对立面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把白牙对准千手橙水……而现在千手橙水死去,他又很记忆深刻的要为他报仇。
这种事说起来很矛盾,但难道这个世界不是矛盾的吗?
每一个人对忍者之道都有自己的理解,纲手对断刃说过,自来也跟断刃说过,波风水门跟断刃说过,三代老头子也说过,断刃虽然对他们说过的忍道持有怀疑,他有自己的理解,但却又很尊敬他们的忍道,尊敬他们贯彻自己忍道的决心。
而现在,断刃也好贯彻自己的忍道了。
……
……
“旗木断刃,你这么想知道千手橙水的死?”
断刃看着对面四个人,很严肃的应道:“想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但至少心里会舒服些,就比如说你们现在猜测我是旗木断刃,同样想知道答案一样。”
“你果然是旗木断刃。”几个人恶狠狠的盯着断刃。
“这样,不如做个交易吧,你们告诉我真相,我揭下脸上的面罩,大家都舒服的多,反正结果不都是你们被我杀死,或者我被你们杀死。”
“也可以,那你先。”
断刃想了想后,老实一把揭开脸上的面罩。
对面四个人中最老的那一个似乎对断刃的做法很满意,说道:“千手橙水……这个名字我都快想不起来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天,我还记得是在一条小河流上,他走进了我们宇智波一族伟大的火炎阵里,呵呵,他太自信了,自信到极致就是自负,我们杀掉了他,但也死了两个人,那时候整个河面都是血腥味,千手橙水的水遁,还真是蛮厉害的……再然后,铲除掉了千手橙水,千手一族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的脚步,他们被我们踩在了脚下,一直踩到了土里。”
断刃笑了,笑容里却带着悲凉,他不再问话,而是缓缓的挥舞手里的白牙。
这一刀,很寻常,很随意,就像今天的月光一样。
就连断刃身上也发生了一些气息上的变化,他的面容带有神意,仿佛变成了今夜的月光。
轻柔,皎洁,淡薄,就是这一刀的感觉。
这就是最纯粹的刀意。
这就是旗木刀法。
一刀飘摇过去,就好像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人身上,宇智波家族的四个人齐齐倒在地上。
脖子间只有一道淡淡的痕迹,就像是月牙儿一样。
……
……
断刃的刀很轻很柔,没有太多声音,同样的,鼬进去他曾经的家里,那座黑漆漆的宅院里之后,也很安静。
许久之后,终于看到鼬走了出来,冷眼看着背靠在宅院前电线杆子上无所事事的断刃,不想说自己的经过,也没有问断刃的经过,就连断刃的面罩已经揭开,他也没有丝毫兴趣。
断刃稍稍跟他不同,看着愈加冷冽的鼬,似乎还能听到背后宅院里还有一个又愤怒又害怕只能无力轻嘶的怒吼声,不一会变成了隐而不发的抽泣声,那都属于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断刃知道那是谁。
看着越发冷冽的鼬,断刃总感觉鼬有了一点变化,以前他的眼睛里是平静,现在却比恩成了轻嘲冰冷,随之而来的,断刃感觉鼬又变强了一些。
“鼬,你真是一个狠心的人。”断刃突然说道。
“我说过,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互不干扰。”
断刃轻笑:“别这么生气,至少你刚才让我小声一点,我就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走吧,还有一些漏网之鱼要处理。”
“我无所谓,不过鼬,佐助好像哭的很伤心,你确定不去安慰一下吗?没有你的安慰,他可是要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了……还是说,你已经见过佐助了,并且跟他说了很多有趣的话?”
宇智波鼬朝这边看了一眼,简单的一眼,但倾注了鼬全部的力气和查克拉,他和断刃之间的空间都仿佛坍缩了,落叶向四周避开,出现一道绝对的真空。
“我感觉你是在嘲讽我?”
“嘲讽?那倒不至于,我只是看着你觉得很好玩而已,我怎么有种莫名的感觉,你覆灭整个宇智波只留下佐助一个,其实不是为了村子的和平,而只是为了佐助?呵呵……”
鼬身体周围的所有能量剧烈地震荡,风声呼啸作响,严肃道:“我警告你,旗木断刃,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跟我不也一样吗?还是说卡卡西前辈在你心里并不怎么样?”
瞬息之间,断刃掠过二人之间的距离,手里的白牙放在了鼬的脖子上,轻笑着道:“但我比你好处理的多,你要承认。”
木叶之最强弟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