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这里是哪里？”

一片迷雾中，琴里爬起身来，身上的羽衣沾染上了水汽，呈现出一种透明状。

巨斧挥舞，却无法驱散这些雾气。

由帝具制造出来的寒气又哪里是这么容易驱散的？

艾斯德斯不惜损耗了一整只冰骑兵部队的力量，就是为了这一步。

“什么人！”

琴里警惕地看向物种，身上一瞬间燃起了火焰，周围空气中的水分蒸发，升起一道道白雾。

“幽冥黎火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戏虐的声音从远处传出，一道纤细的影子慢慢步入琴里的眼前。

琴里没有回答，下一刻手中的灼烂歼鬼已经砍向了来人。

咔嚓卡嚓~

赤红色的大斧与漆黑的剑刃相交，一者狂野，一者柔弱。

剑刃下，一张熟悉的面庞浮现在琴里眼前。

“白！羽！”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许久不见啊，炎魔。”

嘭！

反身一斧子挡下了身后的偷袭，琴里不削地看着眼前的白羽。

“你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吗？”

一开始出现的白羽只是一个幌子，身后的袭击者才是真身。

“时崎狂三玩烂掉的老把戏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再者说，以我的恢复能力，你觉得你能耗得过我？”

没错，炎魔的恢复之炎有目共睹，除非一击毙核，否则以伤换伤，最后倒下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不过，那也是以前。

“哼！可笑，你觉得你再受伤的话，还能恢复几次？”

“你什么意思？”

琴里眼神不善地望着白羽，虽然她极力遮掩，但还是被白羽发现了那一闪而逝的慌乱。

“炎魔的恢复能力的确很强，但是我的幽冥黎火也不差。”

没有在意琴里的目光，像是没事人一般，走到后者的身前，平静地注视着发育不完全的少女。

“上一次我的幽冥黎火已经完全渗入了你的身体，在一次次的破坏与修复中，两种火焰达成了一种微妙而平衡，毁灭与新生的制衡。”

乓！

拦下了少女慌乱的一击，对方想要接着反震之力脱离白羽的攻击范围。

只可惜，当白羽出现的那一刻起，结果早已经注定了。

“可恶，放开我！”

从地面上伸出的手臂紧紧地抓住了少女的双脚，无视了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在少女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乌黑的抓痕。

越是挣扎，越是会受伤。

“士道封印了你的灵力，想要救回你的性命，可是看来你并不在意。”

白羽挥了挥手，无数的兵刃从四周飞出。

乒乒乓乓~

琴里挥舞着灼烂歼鬼拦下了大部分的暗器，但是依然有不少穿过了防线。

巨大的力道使得这些人造兵器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的灵装，深深地刺入了少女的身体之中。

“啊——！”

剧烈的痛楚，少女止不住的咆哮着。

疼痛刺激着少女的神经，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来吧，然我看看你的本性，人类的本性！”

白羽将少女的痛苦与呐喊视若无物，越来越多的灵力被幻化成兵刃，穿过少女雪白的肌肤。

很快，琴里身上在无一处完好的地方。

鲜红的血液与洁白的羽衣完美切合，火焰在伤口处萦绕着。

挥手散去，插在少女身上的武器。

看着少女一点点的回复，然后再将兵器刺入。

如此循环往复着。

白羽在等着某个时刻。

......

“哦？接近极限了吗？”

看着身前慢慢衰退的火焰，白羽摸着下巴。

在第三次重复的时候，琴里就已经丧失了理智，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毕竟是代表了愤怒的精灵啊。

火，是一把双刃剑。

强大力量同时伴随着恐怖的失控暴走的可能。

幽冥黎火，号称焚烧万物，不知道那一天会烧到我自己的身上。

脑海里浮现出曾经见过的一幕，白羽摇了摇头。

缓步上前，挡开对方蓄力的一击，无数的武器倾泻在少女瘦小的身体上。

“这样就终结了。”

从少女的身上挖出最后的那枚灵结晶。

【灵结晶10/10】

通体赤红，犹如染血的黄昏一般精致。

“他来了吗？”

“来了，就在后边。他看起来气得可不轻啊。”

艾斯德斯从白羽身后走了出来，这是她创造的迷雾。

身为创造者哪有自己把自己给弄迷糊的？

“琴里！”

五河士道怒吼着冲了进来，看到了白羽手中那枚赤红色的灵结晶。

“琴......里？琴里！”

他似乎有些无法接受，直接略过了站在原地的白羽和艾斯德斯，跪倒在琴里的尸体前悲苦欲绝。

白羽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士道，目光有些闪躲，头瞥向一旁。

一方面，看不起士道，自己的妹妹被杀了，居然第一反应不是报仇，而是抱着尸体哭泣。

一方面，白羽真的很讨厌这种场景，心里总是有种不明的情愫。

她，觉得很痛快！

看到这个自以为是的伪善者在自己面前痛苦，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可是自身的理智却又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

这种矛盾感使得白羽很难受。

自小，白羽一直都是凭理智行事的。

她不相信感情，这也是造就了她现在感受不到情感的原因之一。

感情用事只会适得其反，她（他）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走吧。”

白羽转身准备离去。

灵结晶已经收集完成，装备的设计图纸也到手了，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不用理他吗？”

艾斯德斯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士道。

“无所谓了，他没有任何价值了。”

白羽一开始的打算是看看琴里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毕竟电视里不是常有的吗？

人类凭着自身的意志，突破自身极限，完成那些在他人眼中不可能的事。

白羽就是想看看身为炎之精灵的琴里能否将幽冥黎火与自身融合，更上一个台阶，所以才用那种极端的方法来折磨对方。

结果很显然，现实就是现实，小说里的情节根本不可信。

其次，也是想要看看，士道能不能在琴里需要他的时候赶来，结果同上。

现实是真实的，也是残酷的。

那些美好的憧憬，终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过于温柔只会毁了自己，同时伤及他人。

如果士道一开始就集结全部精灵与自己决一死战，那么白羽必输。

如果士道能够抱着杀死白羽的决心战斗，或许白羽还会高看对方几分，与其正面对决。

如果士道真的能够站在精灵一方去争取，白羽也许就不会这么极端。

如果......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人类是自私的，是贪婪的。

白羽很明白，因为他（她）自己也是人类。

有位伟人说过，想要了解一个人，那么你就应该试着变成那个人。

或许变成这样并非白羽所愿，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他（她）想要实现自己曾经向那个人许下的承诺。

即使，对方未必会希望这么做。

但是，那又如何？

一切都不重要，你已经不在了，我也未必是真心的喜欢你。

这是我过去许下的“爱”的诺言。

你无法实现的，我帮你实现了。

这，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