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头要炸开般的痛苦,老张还是勉励睁开了重若千钧的眼皮,打量着四周。
乳黄色的灯光被四壁的白净瓷砖反射着,让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乳黄色。
想要移动一下手臂,却好像是锈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而试图动动手指的意图,最终换来的也只是位于自己身体上方所传回来的左手食指关节的微微弯曲。
几番尝试,都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的老张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腿部,尝试着活动一下从恢复了意识之后就一直在向大脑传递麻痹感的腿部。
尝试着将灌了铅一般的腿曲起来的动作进行的相当缓慢,准备以此来将半平躺着的自己推起来的老张没能成功,反倒是溅起了些水花,也成功引起了本就在一旁盯着的存在的注意力。
“你醒了”,伴随着简短的三个字,是老张整个人的上半身就像是脱离了母体一般的被拖了出来,瘫在了冰冷的硬质物体上。
直面着灯光的照射,也让还有些迟钝的老张看清了自己刚在在哪里。
一个超大的浴缸的边上,自己刚刚从那一大缸子的水中被拖了出来,伴随着手臂和身体连接处撕裂般的疼痛。
“我在哪儿?”,没有惊恐,也没有怒吼,老张就这么平静的问道,就像是现在感受着痛苦的,被束缚着的,刚刚醒来的不是他一样。
“你猜猜看,怎么样?”,伴随着一个女声响起的,是老张的脖子被人用手抓着,然后向上用力的将老张的头抬了起来。
而老张,在贪婪的尽可能呼吸着进入口腔的空气的同时,也看到了这么做的人的面目。
一个女人,白皙的瓜子脸上满是嘲讽的表情,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裸着的老张,看着他那种如同被丢入空气中的鱼一般挣扎着想要摆脱自己掐着他脖子的手,想要尽可能的呼吸的丑态,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真是意外呢,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她如是说道,带着些不屑,也带着些回忆的感觉。然后将掐着老张脖子的手松开,使得老张重重的砸在了白瓷板上,一时间也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人是很容易改变的生物,这是你教给我的”,她如是说着,再一次弯下腰来,揪着老张的短发看着他的脸,然后用着混杂着欣赏与坚定的语调说道,“所以如果要把一个坏孩子永远永远的教好的话,就必须先好好的惩罚一下”。
“我绝对不可能改变的,你放心好了”,勉力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的老张撂下了一句硬话,并非是因为他如何的有气节,如何的有原则,仅仅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存在的行事方法,无论自己是卑微求饶也好,还是像现在这样硬硬的顶回去也好,她都不会相信,她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且仔细考虑一下的话,这可不是小说动漫,而是现实生活,所以自己长时间没有音讯的话,不可能没人找自己的吧,至少手机话费,每个月的花呗都是要找自己的啊。
自己被放倒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号了,那么最多最多熬上他二十天,总会有人发现自己在这里的吧,那时候就算对方的能力比以前更强大,也不可能控制得住那么多人的吧。
如是想着的老张做出了硬顶回去的抉择,当然也主要是因为服软没有卵用。
“是吗?”,她侧着头看了一下老张,然后在老张突然间发现她胳膊上的肌肉块垒分明的时候继续说道,“你的一切我可是无比了解的啊,包括你的思维,你的所有的知识储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能看得出,她的眼神中带有些看将死之人的怜悯,而老张选择了沉默。
“所以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的所有可能的选择,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呢”,她如是说道,也成功让老张尽可能保持的冷静失去了控制,变成了难以置信以及畏惧。
是的,自己怎么忘了,曾经的自己可是被对方入侵过的人啊。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些害怕的老张终于开口问出了他在这里的第一个问题。
“让你好好的做准备啊”,就像是老张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一样,女子如是的回答道,嘴角挂着微笑。
“我,我对你不过也是一个个体罢了,能有什么用?”,看着女子的表情有些发毛的老张继续问道。
“你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不过现在,你必须把自己变成一块无比纯洁的璞玉呢”,一只手扯着老张的头发让他抬着头,另一只手则边说着话边轻抚着老张不算细腻的脸部皮肤,而被抚摸过的地方也像是起了静电一般,让老张浑身不自在。
作为一个男人,老张讨厌别人触碰自己,尤其是女人。虽然不会因此产生什么严重的并发症什么的,但会觉得很难受,就像是洁癖患者看到肮脏的房间一般。
“你,你别摸我”,尝试着让自己的头偏离对方的手的老张没能成功,反倒是激起了对方更大的兴趣,乃至于手已经不限于抚摸老张的脸部,开始朝着脖子缓缓的下移了。
而随着女子身上某个地方的铃声响起,女子也像是从那种戏谑夹杂着施虐又带着些陶醉的感觉中走了出来一般,回复了原先的微笑,然后附在老张的耳边说道:
“该灌肠了呢”。
莫非是要吃了自己,就像是民间传说的明末的“福禄宴”一样,这是老张的第一想法,毕竟作为一个北方人,他自己并没有灌肠的习惯,也没那个需求,而且关于灌肠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历史上记载的李自成农民军吃人了。
可这不应该啊,毕竟要是想吃自己的话,何必要做这些事情呢?
“你,你们要吃了我?”,嘴角有些抽搐,总感觉这个问题和自己所处的氛围不符的老张如是问道。
“当然,我们要‘吃’了你,让你尸骨无存,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你了哦”,大笑了一阵的女子如是回答到,在吃字上加重了语气,与其说是肯定,不如说更像是揶揄。
被走进来的另外两个女子用绳子拖着离开这里的老张盯着停留在原地的女子的脸,却没办法从微笑之中看出什么其他东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