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蓁的存在形式，是什么，这是老张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

是类似于怨灵精神体一样的东西，还说是像是阿凡达里面的星球意志一样，亦或者说只是某种生物。

但是这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毕竟老张已经决定答应王蓁的要求了。

身心合为一体，老张需要放弃他的一切，但是这并非意味着死亡，至少对于老张而言不是这样的，他将作为一个新的意识，新的存在，以一种梦寐以求的状态而存在着。

一定要找个比较形象的例子的话，大概就是《EVA》里面的人类补完计划的目的吧。

所有人类的意识融为一体，人与人之间将再没有心之壁垒什么的。

但是现实要比那疯狂一些，因为王蓁和老张的意识将融为一体，只有老张有这个待遇，其他人只有被控制，被掌控的份儿。

这好像也不错，如果用大多数人的观念来看的话，生活的意义就在于比较，比别人强，比别人牛逼，比别人有钱，比别人有地位，比别人聪明什么的，像是很多人相当喜欢的装逼打脸，欲扬先抑的桥段，也只不过是建立在这套基础理论之上的东西。

这也很正常，毕竟社会上的资源分配很不均衡，很多时候，你想要一些简单的东西，都需要把自己挤到某个阶层上才能享受到。

以这种想法来看的话，老张那绝对是最成功的人啊，他将是唯一和王蓁意识相互融合的存在，然后融合后的新意识将让他和王蓁永远的在一起，同时融合后的新意识所代表的存在，可能将拥有突飞猛进的控制能力，假以时日的话，可能控制全人类都不在话下。

而掌控这种能力的意识中，有一半来自于老张，难道这还不能证明老张的牛逼，证明老张的成功吗？

当然，老张自己倒是不觉得如何，更不会因此激动的浑身发抖什么的。

他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只是觉得王蓁聊得来，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那么就有了和她在一起的最初想法，而王蓁想要的身心合一，这不就是老张一直都在渴望着的，能和一个有着近似的精神世界的女性毫无保留地相互依赖，没有任何忌讳的展露真心吗？

作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经常思考的普通人，老张想要的，都可以在王蓁这里实现，甚至可以说在他活着的日子里，只有王蓁能满足他这个愿望了。

那么选择答应王蓁，选择忍受接下来的种种痛苦，也就是很理性的一个选择了。

不像是种种影视传媒中所展现出的那样子，现实生活中要达成某种目的，并非是倾尽全力来完成某种神秘学仪式来做到这一点的，那可能比较利于主角或者主角带领的小团体拯救世界什么的，却显得有些刻意。

现实世界是建立在物质上，物质是第一性的，这是老张上高中的时候，政治教科书上老生常谈的东西，看似有些玄乎，实际上还是非常正确的。

躺在自己卧室床上的老张，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王蓁，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有些不知所措。

“老张，这是今天的份”，王蓁说着，将两颗药片递给了老张。

人类还真是脆弱啊，这两颗估计合起来体积都赶不上自己万分之一的小小药片，居然就能让自己陷入到那种半麻醉的状态中，如是想着的老张愣了一下，然后也没多说什么，从王蓁手里接过来就吞了下去。

还记得王蓁曾经说过，控制她现在所掌控的这具身体，需要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努力，还有对方的配合，需要对方处于休克状态下才能实现。

现在也是这样子，王蓁需要老张处于一种半麻醉状态，保持清醒，但是尽可能的降低脑部活动频率，这样子她才能使用她的能力，对老张造成影响。

对于老张来讲，他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很难受的状态，并非是身体上的痛苦，却有一种非常不适的感觉，就像是在口中嚼塑料一样，有一种异质感，只不过这种异质感是发生在他的大脑里。

而在那种异质感之后，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老张感觉自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些想法，同时却对于这些想法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就像是一个人想起他曾经的黑历史一样，感觉很羞愧，很不想回忆起来。

这两种相互对立的现象焦灼着，让老张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想些其他事情，就像是有时候在公共场合***，于是不得不想些让人心静的东西来平息一样。

但王蓁不允许老张这么做，或者说希望老张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这种冲动。

按照王蓁的说法，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在控制大多数人的时候，他们的大脑都会产生这种情况，是大脑在面对外来信息时的一种防卫措施。

但不同于老张以及天才们的大脑，普通人的这种排异反应是有限的，时间有限，力度上也很有限，所以可以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实现对对方的控制。

而老张，如果是为了和王蓁融为一体，而不是被王蓁控制的话，就必须在保证清醒的情况下，自己压制住这种反应，以此来让王蓁的意识慢慢地进入他的大脑中，就像是不断地向酸性溶液中加氢氧化钠一样，最终实现完全的融合。

当然，如果一下子就将王蓁的意识全部融入的话，只会有两个后果，要么老张的大脑彻底毁掉，要么王蓁的意识被老张大脑的防卫机制所抗拒着，不得进入，两个人要融合在一起的努力最终也会失败。

失败了会有什么结果呢？

王蓁没有跟老张说过，但老张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

所以至少要分成一个月来进行，一天一次，“剂量”从小到大，最终实现完全的融合。

“结束了老张，你可以起来了”，拍了拍老张，王蓁如是说道，语气很淡然，就像是叫老张起来吃饭一样。

“结束了吗？这已经是第八天了，我可能都有点习惯了”，起身摇了摇头，感受着脑袋里面翻滚的种种想法最终平息下来之后，老张才算是开口说道。

“怎么样，你感觉有所变化吗？”，笑了笑的王蓁看，着老张，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好吧，我姑且还是知道我是张凡的，你怎么样？”，用手大力揉搓着太阳穴，老张如是回答道，毕竟按照王蓁的说法，一旦两个人的意识完全融合，这个意识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将会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任何记忆，在度过这段时间之后，才会拥有两个人全部的记忆。

“还好，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摆摆手，王蓁看起来一切如常，到没有老张这种不适感。

可能是物种不一样的原因吧，老张这么想着，倒也没有追究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