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今天的“处理”，老张可能已经习惯了吧，居然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与想要抗拒到底的感觉了。

可能也是麻木了吧，反正反抗也改变不了什么，用句很有艺术的话来讲大概就是：

如果没办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这可能也是老张看过的诸多***，恶堕，**作品的理论基础吧，只是老张从前玩或者看的时候，倒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而且还是作为受害者的身份。

“我就喜欢你这种感觉呢，老张，你还是很喜欢给自己找借口逃避呢”，一如既往的坐在老张被绑着的大床边上，王蓁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张，然后突然说道。

“你已经可以探查到我的想法了啊”，也没什么惊讶的老张有些平静的说道，没得到什么回复，或者说是得到了默认之后，算是继续问道，“今天又要怎么折磨我，打击我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折磨你啊，这只是你再变成完美的路上所必须经历的一个桥段呢”，相当的认真，以至于老张也没办法判断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讲真的了。

“那么，什么时候你才能结束这一切？”，在乳黄色的灯光中，看着天花板，就像往常一样的听天由命的老张没什么感情波动的问道。

“快了，真的快了，我也不害怕告诉你，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三十万个独立心智或者说人类已经被我掌控了，他们现在过着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生活，但只要时间到了”，说到这里的王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你就要开始征服世界了吗？”，这么说着的老张与其说是震惊恐惧什么的，不如说有点惊讶，毕竟老张对于王蓁的种种行为的定位就是要折磨自己，夺走自己的一切什么的，倒没想到还有这种雄心壮志。

“不，真正要开始统治人类的，可不是我，而是你我融合之后的存在啊”，摇头失笑，王蓁就像是在否定一个孩子一样，语气也有些轻飘飘的。

“为什么要统治人类呢？是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觉得人类无可救药，所以决定要报复人类吗？”，老张说的有些凝重，毕竟他已经没办法弄懂眼前的存在到底在考虑些什么了。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这种事情，你以为我是中二病吗？”，手指在老张的脸上随意的划着，指甲在老张已经不复过去的血色的脸上却还是能划出一道道迅速消失不见的划痕，然后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说道，“说到底，我本来就是为了统辖全体人类而生的，这是我存在的意义，用你的话来讲，这算是我生活的意义吧”。

“唔”，憋了半天，老张没有沉默，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因为王蓁就是这样的存在，这是自己当时就明白的事情。

“你是一个插曲，却是一个我曾经以为无比重要的插曲”，就像是没听到老张的犹豫一样，王蓁的语调依然淡淡的，然后说道，“当然，这话的意思就是，你现在不重要了，至少从作用的角度来讲，你不重要了，从一堵高墙变成了一块小小的石头了”。

“那”，老张张口想要说话，却被王蓁的右手食指抵在了嘴唇上。

“但是呢，我还是很爱你，尽管我不是人类，但我还是很爱你，可能比你的父母都要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一切的事情，可我知道，你只是个人类，尽管是个很喜欢哲学的人，是个很理性的人，但是你终究只是个人，会感情用事，会短视，会在你的目标前却步，这是人类的短板，甚至可以称之为劣根性了，更何况你还是个坏孩子”，王蓁抽走了放在老张嘴唇上的手指，有些认真的再次得出了那个让老张有些无语，却也无法正面反驳的结论，“所以说，我需要教育你，需要让你改正你的错误，尽管你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尽管你自认为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人类所有行为正确与否的标准是你来判断的吗？”，老张问道，语气有些颤抖，就像是在质疑主人的忠犬一样，害怕得到雷霆之怒。

“当然了，我不是说了吗？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统辖全体人类，是为了让人类这个物种进入到一个更好的世界”，摸了摸老张的头发，王蓁也像是抚摸着自己的爱犬的背毛一样轻柔，语气还很耐心。

“你还是有些疑惑，还是不够明白啊”，收回了手的王蓁有些惋惜，算是有些怜悯，然后附身附在老张的耳边，有些说悄悄话的感觉的对老张说道，“可我就喜欢这样子的你呢，也只有你这么做，我会觉得很喜欢呢”。

已经习惯了王蓁的举动的老张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抗拒的尝试朝反方向扭头什么的，已经不知道几天的“教育”已经让他习惯了王蓁的存在，王蓁的举动，或许会觉得很不舒服什么的，但是反抗的，抗拒的想法与行为却已经消失了，或者说被磨灭掉了。

够不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意思，可能这就是人类的本性吧，或者说是老张这种没什么执着或者执念的人的共性吧，轻易就可以改变什么的。

“所有人，将不按照任何原则分出个高低，所有人，都将具有同样的阶级，同样的属性，他们将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让这个世界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进入到最伟大的时代。那可能是比所谓的《圣经》中所记载的巴别塔还要更深一步的样子吧。我想，就算是人类，但只要读些书，应该都会理解我并且赞同我的吧，那么即使以人类的角度来考量，我也不是绝对错误的，不是吗？”，饶有兴致的王蓁看了老张一会儿，有点解释的意思，毕竟眼前的男子的状态，他大部分的想法，自己很清楚。

“我否认不了，可那能算是人类自己做好的事情吗？能算是人类的成就吗？”，老张就像是在强词夺理一样，提出了些反对的理由，而且听起来好像也很有道理，只是他却也明白眼前的存在会如何的反驳自己，而且自己还没办法还嘴。

“你忘记了，我的使命，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统辖人类，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人类在我的统辖下所实现的一切成就，都是属于人类自己的”，就像是在看待不自量力的小孩子一样，王蓁有些宠溺的温和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人类完成的任何一项需要多人合作的事业，不都需要指挥吗？或许这个指挥是人，是图纸什么的，如果你否认我的话，那我和那些情况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没有区别”，老张沉默了一阵子，只能给出这么一个回答，也没什么不服气以及想要辩论的意思了。

王蓁的存在，的确是为了统辖人类而诞生的，这是她论述的前提，也是老张无比清楚和确信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