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水烛退出学校后,将杂事完毕。
就想到谬谷中找点乐子,伊水和织久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在哪里同文字奋斗。
水烛推开了门,向着院子上方,月湖的左边,草场行去。
中途中,看着各种熟悉的花草树木在一步步成熟,最终走向凋零。
也不由间心生感慨,时间不过悠悠两万天。
中途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厌盘旋在水烛的头顶,最终停在了肩膀上。
水烛觉得累了,便又挥了挥手,让厌飞向高空。
十分钟后,来到了一片青青草地。
草地很大,是谬谷中食草动物的栖息场所。
饿了就会来吃。
不过水烛来的时候,倒是很少,只有两个。
一个是遗霜。
一个是铁憨憨子儒。
子儒是一头神态十足的牛,见它的第一眼,便是能够将所有的温顺,吃苦,平和等等词盖在它的身上。
它也确实如此。
名字是水烛根据鲁迅先生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取出来的。
在思考后,觉得孺子不好听,就反着来,成了子儒。
至于为什么先是铁憨憨?
子儒正在偌大的草地上飞快的平地。
将凸起的草吃成凹的草,专心致志,连水烛来了都没有发现。
看子儒吃还是挺有意思的,跟除草机一样的犁地表演。
哈,子儒也就不停的吃,很快来到了遗霜的地盘。
“咕咕咕!!!”遗霜可是骄傲的小公主,自己吃的地盘怎么能让子儒享用。
一下子就咬掉鲜嫩的草业,气鼓鼓的跳到子儒的身前,迫使它停下。
子儒停下身后,呆呆的看了一眼遗霜,“牟?”
“咕!咕!咕!”遗霜一下子就用小爪子指了指自己脚下的位置,示意这是我的地盘。
“牟。”子儒应了一声后,立刻又从来时的另一边开始往回吃,整个过程莫名呆憨。
“咕~!”遗霜轻叫了一声后,用前掌轻轻梳理有些散乱的粉色耳朵,带梳理完后,又静静的做一只萌兔子,乖乖的吃着圈起来的草地。
水烛走了过去,还没有想好怎么玩耍,天上的厌便替水烛做了决定。
只见厌恍若利箭一样从空中冲到了子儒的头顶,站在左边的尖角上,身子微微下屈。
让子儒依然再吃着草的注意力反转到天上来。
子儒有些疑惑的看了天空一眼,“牟?”
又随即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水烛有些想笑的看着这一幕,于是也就低声的笑了起来。
子儒没有听到,而厌却听到了。
这头老牛不给咱家面子!
“嘎!!!”厌尖锐的声音猛然传到子儒的脑海中,又从尖角飞起,悬停到子儒的面前。
子儒面带疑惑“牟?”
厌心中突然来了一阵火气,一翅膀扇在子儒的牛头上。
可对于子儒来说,这点力道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还以为是打招呼。
“牟。”又随即低下头,继续吃起草来。
厌心中忽然想给子儒一下狠的,让它疼痛疼痛,只不过心中又是一阵挫败,眼前的铁憨憨,可以是谬谷的武力担当。
愚公移山用了子子孙孙代代,而铁憨憨责可以独力拔山兮!
说个大实话,厌,打不过它。
“嘎嘎嘎---”厌一下子就飞到了水烛的面前,用翅膀指着子儒,好像控诉着它有天大的罪行。
水烛才懒得管这些,向着草地走去。
看到水烛的到来,乖宝宝遗霜一下子仿若脱缰的野狗,哦,不是,是脱兔一样跳跃到空中,想让水烛接住自己。
说实话,水烛没看清,一团像是花瓣的东西就砸到自己的胸中,将水烛摁在草地上。
来厌!护驾!!!
厌当场就扇开想得寸进尺的遗霜,在草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
“咕!咕!咕!!!”遗霜一个空翻起身,原本就有些粉色的大眼睛开始变得红起来,不善的盯着厌。
厌高傲的抬起自己的鸦喙,我打不过子儒,还打不过你个小垃圾?
“咕!!!!”遗霜的脾气一下子也被点燃,像炮弹一样的在土地上炸起一个深坑,冲向了厌。
厌凝神以待,虽然这小垃圾比大垃圾伊水强不了多少,但还是要稍微认真一下的。
空气都仿佛在此时的氛围中凝固,电光火石间。
原本空无一物的二兽中间,突然呈现出一道黑色的城墙。
遗霜的脑袋撞在了一个柔韧的皮革上,最终气力不断的被卸了下去,啪嗒一下掉在了草地。
抬起头,看了眼挡在中间的子儒。
“咕?!”
“牟。”子儒呆呆的摇了摇头,又重新吃起了草。
遗霜有些恼怒,但它还是决定给子儒一个面子。
“咕!”拍了拍自己沾染了些许草叶的大耳朵,一蹦一跳的到了在水烛看不见的地方。
再不走,水烛这个小心眼就要起来了。
偷偷在草地里隐藏自己的身形,小心翼翼的瞧着平静起身看不出脸色的水烛。
思考着是不是没生气,而现在可以继续出去见一面呢?
水烛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冷笑,扫视了周围一拳后,并没有发现藏的很好的遗霜。
轻微的收敛笑容,又改变笑容。
温柔的说道“遗霜啊,我不会责怪你的,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出来见我一面呗。”
听到水烛这温柔的话语后,遗霜也不再迟疑。
一蹦一跳的跃向了水烛,只不过这次矜持了很多,没刚开始的那种兴奋。
十米、五米、三米。水烛在心中默默的算着自己与遗霜的距离。
你的死期到了。
水烛的目光锁定遗霜下一个即将飞跃到空中的瞬间。
闪电般出手,目标,遗霜的小短腿!
而刚巧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飞叶,忽的承了一阵风,来到了水烛的手中,让水烛的手不自觉的抓住。
又是一阵向下而来的风,强行将遗霜的身躯往下带动。
最终在遗霜不舍的神情中,被强行像一个气球飘向了远方。
水烛看着遗霜离开的方向,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
张开,叶子很新,很好看。
但水烛忽然觉得,天下间或许真的有命运了。
转头看向子儒,“你说对吗?”水烛没有问对什么,只是想听一听子儒的回答。
“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