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烛没有去看结算界面,而是直接退出了游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索性睁开了眼,看着天上的冷月。
水烛的心也是冷的,正如这月亮的光是死的。
但终究是微弱的光不是吗?
烦,很烦,这破游戏就不该玩。
不去体验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
水烛明明知道,却还是着了道。
脑海中思虑着沄的模样。
睡一觉吧,到了明天,便会将所有忘记。
清晨。
水烛擦了擦泪水,起身后,深吸一口气。
振奋了精神,将事情做完后。
来到客厅,看到了一反往常安安静静的伊水和织久。
正襟危坐着,像阅兵时士兵等待检阅一样严肃认真。
水烛思虑了一下,想了起来,“罚抄的呢?”
两个小学生走的很小心翼翼,也走的很慢很慢,不时晃动着头。
呵,水烛能放过它们?
“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听到这话,二个小学生如蒙大赦,跑的飞快,像放学一样,一下子就冲出家门,跑到了水烛看不见的地方。
路上。
织久看着同样飞奔的伊水,心中的一肚子坏水又要出来了。
“喵!”伊水已经知道谁是它最大的冤家,防备的很,先是警告一下偷偷瞄向自己的织久,然后飘然若羽毛一样前行。
水烛悠悠的走了过去。
草地上,二位小学生对峙。
厌在树上做裁判,或者更像一名看客。
“嘎!——”比赛开始。
在厌吹起了号角的时候。
以草地中间为线,一片尘土飞扬。
首先看到的是,伊水同学游走风龙之姿,极速在土地上横移。
锋利的猫爪子出现,以一种极微小的抖动方式刻写这三字经。
每一次飘过,留下一个个大巧不工的被狗啃了一样的字!
而我们的二号织久同学,则是看着伊水面露不屑的眼神。
深吸一口气,将肚子涨满。
仰头看着苍天。
人间大炮,极境丝穹,发射!!!
银白而绚烂夹杂着点点金茫,印着长空点点希光。
在空中凝聚出一张巨大的网。
下面,有请织久同学。
表演,天下第一抖舞。
只见织久立起了身子,脑袋不停的抖动。
肉眼可见的,脑袋是一道道残影划过,而在空中,那张大网也在不断的细微调整下形成一个个小字。
厌看着下方两位同学卖力的赶作业,提醒道“嘎~”
水烛还有三分钟抵达战场!!!
“喵!”伊水现在有点后悔昨天没写了。
不过,还没到后悔的时刻,而是拼命的时刻到了。
伊水像是爆发了潜能了一样,本就是极快的速度加到了残影的地步。
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寸草不生。
而织久依然是在用丝网不紧不慢的凝聚着小字。
厌呢?厌看着它们如此的卖力,深深地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张鸦喙笑开了嘴,可唯独没有发出声音。
向着后方看了一眼,确认了水烛会在半分钟后到来。
那么,假裁判现行一步抵达战场。
厌,参战!
厌极速飞到伊水的场地,停在空中。
伊水停下刻字,“喵?”
厌不说话,蓄力,翅膀惊天一震,肉眼可见的,一层层土地被扒了起来,而伊水的字自然也不翼而飞。
一道惊雷,仿若炸到了伊水的头上。
“喵!!!”凄厉的猫叫再次响起,浑身炸毛的伊水眼神恨恨的看着厌。
不过,厌可不会管这个小可怜。
又仿若利箭,横空飞向了织久。
织久看着伊水的字被毁后,少来的没有开心。
因它知道,猫跪蚕悲,下一个肯定就是它。
果不其然,从伊水那边吹来的风弥漫,将要吹走自己吐的丝。
一拉丝网,刹那间改变形式,在保持了细小的字的形态,还变成了气球的样子。
气球随着风,将厌腾空而起,躲过了飞沙弥漫。
而更快的,却是厌。
翅膀收拢,仿若金属之刃一样斩向了织久。
织久身体向下拉,连着的丝也向下拉,改变形式,是蛛网!
蛛网仿若C型从天而下的将要包围住厌。
厌却早已料到,一个大旋环,沿着蛛丝贴边而过,脱离了织久的网后。
停留在空中。
仿若王者宣告一样,“嘎嘎嘎~~!”
说不出的得意与自傲。
因为,水烛抵达战场!!!
水烛路过转角,看到了满目疮孔的草地。
又看着各自戒备的三小只。
笑了。
闭上眼睛,在深吸一口气。
睁开之时,水烛很平静。
“都过来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说罢,便独自转身向家走去。
三小只面面相觑,才意思到大事不妙,皆有些忐忑的跟在水烛后面。
路上,很沉默。
水烛打开虚拟环,找了了土木工程界面。
在智能的询问下,飞速确定了一系列回答。
最终,演算下,草地会在明天修复如初。
到家后,水烛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拖出一个木色大箱子,打开后,看着里面许许多多老旧的东西。
不禁升起了许多念头。
无视掉,选择特定区域间的物品。
那是水烛小时候,上的还是实校,所留下的笔纸。
取了出来,铺开。
在又从旁边拿出三字经,上面有许多释义。
“谁先错的?”水烛转过身,认真问道。
伊水和织久一下看向了厌。
厌腾的上了空。
“厌三遍,伊水两遍,织久三遍,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自己看着办。”
水烛走出房门,把门反锁,独留垂头丧气开始抖抖歪歪抄写的三小只。
水烛其实也挺无奈的。
人和兽的思维能一样么?
人和人都不行。
只不过,大概还是可以猜到一点的。
它们想玩,可在人世上更多的要约束自己的行为。
约束自己的自由,约束自己的情感。
不是么?
水烛问着自己。
不约束自由,将是绝对的混乱,不约束情感,将会被痛的彻底。
可是,压抑久了。
是天性被磨灭。
还是隐藏,直到在一个特殊的点,爆发?
水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摇了摇头,望着窗外梧桐树。
繁枝叶茂,却依然在凋零。
如木一样的天性,是生长?是更替?
时间不早了,该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