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六章 汉末(5)(1 / 1)妄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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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黑压压人群里,旌旗蔽空,十万大军组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向邺城走去。

水烛眺望邺城,威武雄壮,厚重之气即使隔很远也能看到。

高耸城墙径达十米,已经知晓了黄巾即将到来消息,城墙上密密麻麻占满了人,布置好了各种守城器具。

其中有长弓、滚木、守城弩、热油、投石车,还有一些水烛虽然看到却叫不上名字的器具。

周围三三两两小声低语,是大战前必来的压抑。

黄巾大多出身于农民,说不害怕必然是假的,况且手中武器大多是携带的农具,只有少部分人带着长枪战刀之类。

有的面露怯色,有的心怀奋勇。

“你刚才为什么要带我去那?”水烛突然发觉刚才不对劲,隐约知晓。

张宁转过头,没了疯癫活泼,一字一句,“如若我死,你还活着,有幸回到那颗树下,将我名字刻成木牌,挂在上面。”

“你为什么会死?你不是张角女儿吗?”突然正经起来的张宁,让水烛忍不住惊愕。

“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张宁。”张宁避而不谈,只是重新回头转过身,同大多黄巾军一样,遥望着邺城,握紧了手中武器。

武器是一把不知何时带在身上,露了鞘的锋寒长剑。

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剑一般不适用于战场,但显然神兵不在此列。

剑长六十厘米,刚好适用于张宁,刻有二字,剑名:黄天。

水烛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目光被刺痛。

没了再聊的心思,随张角大军一路来到邺城城前。

摆开阵势,张角命大军分为十个方向,共同包围了整个邺城,让城门不得外开。

这一场,想来是没有谈判环节。

张角依然准备一试,万一呢?

张角独自走到前方,喊话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随军齐喝三遍,声震破云穹。

在气势压过去后,张角才道“你们何不归降于我?”

原本还可以滔滔不绝讲一些,但张角一看到领头守将就知道没戏了。

“无耻逆贼,休得在此狂吠!”城上一将怒骂。

张角不禁一笑,挥了挥手,转身回去。

天,变了。

一丝丝朦胧的雾气不知道从何方而来,迅速扩大,将整个邺城所包裹,浓度很高,白色凝聚在一起。

成一个圆形光环阻隔在黄巾军与邺城两旁。

两军都无法看见。

随着这道法术发出,水烛清晰看见,已经白了半头的张角,又瞬间白了一小节。

通用担心张角的还有张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沉默看着邺城,反复擦拭手中黄天剑。

“军乐先奏响。”张角接下来命令不断发出。

“安排人喊声音,制造冲锋假象。”

“将登城器具放在我前方,有用。”

“另将士稍安勿躁,等待片刻,饱食一顿。务必在正式开战前保持良好体力。”

一条条指令通过随行副官不断下发在各个下级间。

顷刻,喊杀声震天。

军乐激昂,鼓舞着每一个人内心。

城中人心惶惶,本来就被张角施妖法断了视线,又是喊杀声不断,守城将领已经略有猜到这是阳谋。

无法判断外面虚实,城中将士又害怕,不能将这种怯战情绪不断蔓延,只得使用出宝贵的箭矢,投弹,以此来防止可能真来临的敌军。

城中士兵在最开始不足十米视线中,害怕的第一波最猛烈攻击轰然发出。

随后便是守城将领命有节制的发射弹药。

即使如此恐惧,但正规军就是正规军,素质良好,稳住了局面。

城中器具众多,乃邺城至建城以来,不断续备,可以消耗许久。

但也得有个度,守城将领揉了揉发疼太阳穴,沉声问随行谋士“可有方法破解大雾?”

“无。”

“还是得想办法知道外面动静啊。”将领不再问谋士,看着周遭士兵不断射出箭矢,目光遥望。

城外,张角站在临时建造的高台上。

“诸位,有新来的,亦或者随我到现在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据我得知,城中守备军一共三万人,其中一万五正规军,一万五世家凑出来的私并,皆装备良好,训练已久。”

“虽我已耗其守备,但此次攻城必死伤巨大,我军严明,我军公正,凡参军者,必所有人参战,生死有命,不得怨人。”

“我知道诸位来此,是想活命,不愿战者此时可走,只是天下间哪里有你们的活路?跟着我,开创一个新的盛世,如你所愿。”

末了,张角安静等待结果。

大军中一个声音突然喊了起来,像燎原一样,随众千万。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惊得城中人又连忙补了许多发箭矢,以惊退莫须有的敌人。

“很好,待备吧。”张角欣慰看着无一人离去。

虽知道攻城时必有人懈怠,但那只是少数。

死气沉沉的人们焕发出了无穷战意,军心可用。

水烛默默思考刚才张角说的话。

人有一种从众效应,第一个离去的人必然要承受极大的心理压力。

更多的人只是观望,犹豫,徘徊。

在无一人离去的情形下,黄巾军整个氛围有如烈火。

同化还在军队中的每一个人。

这是信仰,名曰黄巾的信仰,更是名曰太平的信仰。

水烛看着每一个人坚毅的脸庞。

不自觉的丢掉了怯懦。

心中恐惧消失殆尽,仿若浑身灼热燃烧起来。

水烛如此,其他人更是如此。

水烛不由想到,现实中乌拉国将灭国战役中。

死了非常非常多的人。

但大多人没有后退,皆死战不休。

事实上真的是天生如此?

水烛记得关乎于此的描述。

在寒冷冰封的冬天,每一座城墙都写满了激励人心的语句。

周围分发的报纸上都刻写着报效国家。

每一个感染的人,又像病毒一样传染给另一个人。

在特殊的情况下,所有人,无论性格,都可以变成一个样子。

正如此时。

有的人认为是洗脑,有的人认为是信仰。

至少水烛认为,这是不变的。

开创盛世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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