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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纯阳见二人误会冰释,方捻须笑道:“二位小友如此年纪便能重情义,轻生死,殊为难得。”

乐心笑道:“让道长见笑了,若没你出手,我们两个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他方才见这道士一招之间便败了灰衣人,心中也早已五体投地。

吕纯阳微笑摇头,若有所思。

岑含忽道:“道长可是在想那灰衣人功夫也算卓绝,如此人物,为何要与我们几个为难?”

吕纯阳颔首道:“正是。”

岑含苦笑道:“此事说来我三人也是无从得知,恐怕还需着落在那边那二位林兄身上。”吕纯阳讶然不解,岑含便将当日入城之时如何撞上这两兄弟,如何动的手;之后二人又如何煽动杨崇义与自己三人为难,最后又不知哪里请来这灰衣人掳了洛飞烟之事一并说出;乐心也适时补上二人暗中劫掠良家女子却被自己暗中破坏之事。吕纯阳越听越是皱眉,看向二人的目光已无先前友善,林若虚自始至终均是清醒,见他目光射来,顿觉如入冰窖,不敢直视。

吕纯阳缓缓过去解了二人身上绳索,顺手拍醒了林长青,方道:“二位施主所行非善,盼日后改邪归正,今日之事还请二位明示。”他说得虽客气,林若虚却心知自己并无余地,正欲开口,不料林长青张口冷笑道:“哪来的野道士?爷爷行事还需向你交代?”他方才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对之前发生之事全无所觉,甫一醒来,只记得自己被乐心吊了大半夜,又被岑含一掌拍晕,心中一股无明之火正无处宣泄,正逢吕岩开口,便忍不住出言讥讽,只听得林若虚冷汗直冒,喝道:“住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赶紧给吕道长赔罪!”

林长青一愣,怔怔道:“吕……道长?”

乐心笑道:“敢当着‘纯阳神剑’的面儿自称爷爷,林兄可真是条汉子。”

岑含接口笑道:“该叫林爷了,林爷这一把年纪瞧着倒不显老。”

林长青被二人挤兑得满脸涨红,忽听吕纯阳干咳一声道:“二位小友莫要说笑。”岑含乐心应声住口,不再揶揄,只听吕纯阳接着道:“还是请两位林先生说清此事原委罢。”

林长青转头看林若虚,只见林若虚长叹一口气道:“既是纯阳仙长相问,晚辈不敢不从。”林长青如同闷头挨了一棍,不敢再多话。吕纯阳一代高人,剑法通神,夺天地造化;其弟子刘海蟾,亦是不世出的奇才,一手“空灵掌”如天外飞仙,鬼神难测,只是已有其师在前,故而不在“诸子六仙”中显名。这等人物既已插手此事,断不是自己二人所能阻挠,倒不如实话实说,还能保全性命,否则莫说这道士会不会为难,单单放手不管把自己二人交到岑乐二人手里,也是大大的堪虞。

林若虚又叹了一口气,方才缓缓道:“林某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若不然,又岂敢做此等大事。”

乐心冷笑道:“好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林大侠倒是仁义。”

林若虚脸一红,道:“林某自知利欲熏心,伤天害理,如今已是悔不当初。”

吕纯阳淡淡道:“却不知足下忠的是哪一位?”

林若虚略一迟疑,道:“大梁建王殿下。”

岑含微微皱眉道:“建王是何人?”

乐心道:“这建王叫朱友徽,乃是大梁太祖第七子,当今大梁皇帝的弟弟。如今看来也不是个东西,方才那灰衣人口口声声去享荣华富贵,想来是那建王要你们为他搜罗美女以供淫乐罢。”

林若虚低头道:“正是。”洛飞烟脸一红,啐一口道:“无耻!”

吕纯阳面色微沉,摇头道:“如此做法,岂非禽兽不如?天道循环,难逃因果。”

乐心失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岑含道:“怎么?”

乐心笑道:“他老子朱温可说是千古荒淫第一帝,当年好色成性,不仅欺占臣子妻妾,更是连儿子的媳妇儿都不放过。常借着五花八门的幌子召入宫中过夜,可笑这些贱骨头,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为了帝位,争相以此献媚争宠,全然不顾伦理,当真是无耻至极。如今皇帝没争到,这**的习性倒是学得不错。”

岑含道:“却不知当初这位建王许了二位林兄什么好处?”

林若虚声音越来越轻,道:“五……五百两黄金,事成后另有酬劳。”

岑含冷冷道:“原来二位的良心也不过值五百两金子。”

吕纯阳轻叹一口气,缓缓走到二人面前。二人瞧不出他神色,心中不禁大为惊惧,林若虚颤声道:“我兄弟二人已知过错,还望仙长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饶我二人性命,以后必改过行善,再不敢做半点恶事。”却见吕纯阳并不理会,右手轻轻拍过二人头顶,二人只觉浑身一阵酥软,却未受伤,不禁面面相觑。

吕纯阳淡淡道:“我已散了你二人一身内劲,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恃武为恶,今日念在你二人有悔改之意,姑且不取你等性命。但一个人若要行恶,便是没有武功,也一样能成恶人,来日我若见你等故态复萌,你二人便只能在这‘纯阳剑’下忏悔了。”

林家兄弟如蒙大赦,连声道:“多谢仙长不杀之恩,晚辈谨记教训,再不敢为非作歹。”二人挣扎起身,相互搀扶,缓缓出了林子。

林中只剩下吕纯阳与岑含三人,吕纯阳伸手点了乐心几处穴道,一并止了伤势,道:“此处不是久居之地,先回城中罢。”

三人道:“是。”洛飞烟缓缓扶起岑含,乐心也伤得不轻,但较岑含却好许多,尚能自己行走。

方才走出几步,忽听一声轻响,乐心回头道:“怎么?”

岑含淡淡道:“不碍事,掉了一件物事。”说罢弯腰去捡,却是他贴身玉佩掉在地下。岑含抬头忽见吕纯阳神色讶异,不禁怪道:“道长?”

吕纯阳凝视玉佩良久,方道:“此物你是从何处得来?”

岑含道:“这玉佩自我小时候便一直都在,听我爷爷说,是放在我襁褓之中。”

吕纯阳微微皱眉道:“你爷爷?”

岑含淡淡道:“我不是爷爷亲生的,爷爷也从来不提我生身父母是谁。”

吕纯阳忽叹道:“此玉是贫道一位故人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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