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十七)(1 / 1)富春江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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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呸”地一声,骂道:“痴心妄想,你们也配使这绝世好剑?玲珑休要听他们的鬼话!”

苏玲珑摇了一摇脑瓜儿,只把灵霄剑捧在了怀里抚摸良久,犀皮之上紫霓如烟似霞萦绕苏玲珑满身珠玉良久不散。苏玲珑叹气道:“为了这百兵之神还要付出多少鲜血……还你吧,莫要再造杀孽了。”说着,捧着宝剑走至苏胜海身前。苏胜海只“哼”地一声一把夺过宝剑拿在手中,看着楚云笑道:“丫头,你要怎地?”

楚云咬着嘴唇儿,心下一横:“玲珑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当下也说道:“给便给,稀罕么。但我才不相信你们会救人!”

苏家三人相视而笑,只把大手一挥,说道:“也罢,待我等救了那小子的性命再来理会你这鬼丫头!”说着让众人引着他们到得客房前面却不许别人跟他们进去,只说祖宗训示独门秘术不传外人。众人只在屋外却听不见房内有何动静,待了片刻房门一开三人已然出得门来,众人抢入屋来一看,石奴儿躺在床上已经睡下,背上也不见了白鹰翎方才安心。

楚云这才不甘心地将青虹剑交了出来,末了却多长了个心眼儿,躲开了苏胜海转而白宝剑塞到苏胜人手中了。

苏胜己见师兄俱是得了宝剑唯独自己一无所有不禁大怒道:“越女宝剑藏在何处了?”

吴氏摇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那越女剑确是不在此处。”

苏胜己手中黑剑一抖,喝道:“休得骗我!快些交出来,如若不然定要杀尽你们满门!”

楚云气道:“喂,那臭蟑螂横什么横!你有本事就来啊,天下堂怕你不成了?”

苏胜己虽说气恼至极却也知道天下堂得罪不起又见受伤之人却不是胡应昌,当下强忍胸头恶气收起宝剑随着二位师兄出门去了。

那苏胜海得灵霄、青虹二剑甚是得意,仰天大笑出得门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我都看破了金钱权势便笑追名逐利有什么好,我看破了英雄侠义便问你行侠仗义有什么好,吴四娘你不把绝世好剑看在眼里并不见得你就高明。都没有什么好也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楚云看苏玲珑呆呆地站在那里若有所失,赶忙过去安慰她道:“没事的玲珑,待上几****在与你把宝贝讨回来……唉,费得好大劲才救了那大傻蛋一条小命。走!走!走!看他怎么谢咱们了。”说着拉了苏玲珑与楚玉便去看石奴儿去了。

再说海飞花赚了陈忆南的宝马满心欢喜又是着急救人竟然快马加鞭昼夜驱驰不肯稍歇只过得三日已经遥遥在望来时的小镇了。海飞花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只天星龙虾来看,只说那龙虾脱了四五日的水依旧长须乱炸,双珠狰狞,一身黑壳喀拉拉地摆个不停,两只铁钳咯吱吱舞个不休活似个猛张飞一般。海飞花这才略略喘得一口气来,再一瞧胯下的大马却是越跑越精神了更是觉得可爱,便松缓了缰绳慢慢地催着它往小镇上挪去。

只说好事自古多磨难,海飞花驾着马儿刚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得路旁的草丛中哗啦一响,从里面钻出来几个泥猴儿,人人手里都舞着丈二长的竹竿子把海飞花团团围定。

海飞花看这些人儿脸上都缠住一块蒙布遮住大半个脸盘只露出两只眼睛四下里乱晃个不停。海飞花看得可乐,笑道:“包块破布在头上不闷得慌么?”

为首一人看这丫头一点惧色也不曾有得忒的看不起自己了,便跳出来喝她道:“臭丫头,爷们就爱扯块布头包住脑袋暖和不行么?你可是要听仔细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这个……这个……”说着便四下里使了一阵眼色。只恨手下的喽啰们太不长眼识了,看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儿出来帮忙。

海飞花看得不耐烦了,接口说道:“大刀管杀不管埋。说书的看多了吧?”

那人给她说得张口结舌,心里的底气先自泄了好几分,口中也软了下来:“初闯江湖不懂规矩请勿见笑。”忽而转念一想自个儿今日出了这么一出笑话给这丫头看在眼里唯恐她轻视了自己,不禁恼怒起来破口大骂道:“混蛋,你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我听书听得多了?”说着双手一挺,竹竿一横直望海飞花的脑瓜上砸过去了。

海飞花柳眉竖起,一双腿儿狠狠夹过马肚皮,这宝马长嘶一声踏出碗大的铁蹄惊起了满地的尘烟。这大马好似一堵城墙径往来人的头顶压来,直唬得众劫匪抱头鼠窜,逃之夭夭了。海飞花一番恶作剧惹得自己咯咯地笑个不停,玉手又是一扬催着马儿往镇子里去了。

海飞花进得镇子来,但见衙门里三班六房全体出动沿着大街奔走个不停。海飞花撅一撅小嘴儿,心中一阵生气:“定是那包蛮子又不听话啦,捅出了大窟窿惊动了这些个官嘎杂了。”当下又是一阵快鞭去寻那接头的渔灯去了。

胡应昌此刻躺在医馆里已经是奄奄一息了,王知古坐在一旁傻傻地安慰他道:“胡壮士好福气,那包大哥好大的面子竟然请来这么许多官差给咱们看家护院。壮士只管安心养病便是了。”

胡应昌听得包蛮子站在楼下呼三喝四地吆喝那些个衙役忙着给自己请道士设醮修禳,只得一脸的苦笑道:“命里该此一劫,人力岂能相抗?古人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胡某人天命已尽,岂能有救?想我孤身一人独行于世间历经了江湖血雨腥风,遍尝了人世刀光剑影本应该淡看生离死别,笑对雨雪风霜才是。只是要辜负了玉儿对我的一片痴情了……王公子,我知道你一腔正气浑身侠骨虽非我辈中人但骨子里的东西却着实令我等游侠儿汗颜……应昌愿王公子日后一定要好好待玉儿,不可以让她伤心了……你就说……就说我是个负心的汉子,心里已经另有所属,实在配不上这么兰心蕙质的女孩子……叫她不要再纠缠与我了。”

王知古性情寡柔,听他如此凄凉惨淡的话儿,鼻子一酸眼泪又要落将下来,张开口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只好唉声叹气地痛哭流涕了。

包蛮子站在楼下,南瓜似的脑袋上歪戴着七品正堂的展脚幞头,一件大袖襕袍紧贴在了胖大的身上,这一副知县的行头穿在身上给海飞花看了只是叹气摇头。包蛮子兴冲冲地走到海飞花近前笑道:“飞花看我这县官做得怎么地,没有给咱家的先生丢脸吧?”

海飞花笑道:“难看死了,快脱下来啦!”说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进馆内叫来了伙计,叮嘱他们将这龙虾蒸熟剥下身上的甲壳用慢火烘干碾碎成粉与甘草、绿豆一齐蒸煮喂胡应昌喝下,伙计们忙不迭地答应下来,急急地熬药去了。

海飞花操劳了这几日今天才算心中石头落地,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忽地又满腹委屈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大哥,谁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小狐狸与我作对……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海飞花哀哀地叹了一口气,两只小手托住一张俏脸便要沉沉地睡去,忽听得门外“嘭”地一声闷响登时惊醒过来,扭头看时包蛮子躺在地上,捂住肚子在地上滚个不停。

海飞花站住身子急把越女剑提在胸前,往门外看过心中一阵紧张。只见门外立着一群泥猴儿伸着手指定自己为首的却成了一位年轻后生正笑嘻嘻地瞧定自己。你看他眉锋淡淡朦胧一抹烟雨,目光炯炯滚烫一颗痴心,锦袍飒飒撩动一阵清风,纸扇艳艳点染一片河山,俨然一个玉树临风的书生。海飞花却记得分明,此人正是那日拦住自己去路的陈忆南。那陈忆南的身旁站定一个五短身材,大腹便便的矮胖子。他摇着脑袋上面的一团白纱,呲着八字胡须对陈忆南说道:“王爷,此人便是那雷州岛上的强贼了。此番到得小县之中横行霸道,您老瞧一瞧小的给他打得这个惨样子……王爷你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说罢领着一干衙役捕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只把脑袋磕个不停。

陈忆南看他头上带伤还要对自己三叩九拜,心里只觉得好笑,说道:“本王可不曾说过要替你讨得哪门子公道。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是死是活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有得什么委屈找你们赵官儿去说啊。我此次老大远地从朔北跑来这里是为了送家父灵柩归根的,路过此地只是看这个人面貌丑陋,言语张狂,实实可憎。这才出手教训他一下!”说着只把扇子一合,身影一闪早已来到海飞花近前,一把扇柄轻轻托住海飞花脸蛋,说道:“悠悠我心,岂无他人?唯君之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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