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婆所居的山位于两个村子中间，说远并不远，但是山路总归是不太好走的。

起先热心的店长还想给每人借辆自行车，这样或许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但是得知叶茂不精通此道后其他人也就放弃了。

“姑娘，能行不？”十八弯的山路走了几里后店长关心地问队伍中唯一的女性。

“没事，这路不难走。我能应付。”文静游刃有余地说道。

“那就行，我还担心你们这些城里人走不来山路呢。”店长道。

“那您就小看咱们了。比起咱丹棱的山路可好走多了，看看这路，真是大道宽又阔！”叶茂说道。

“丹棱，那是哪里？”店长问道。

“四川啊！您不知道？”叶茂惊讶地反问。

“还真不晓得呀。像我们这种乡下人可一辈子没出过几次远门，最多就是在附件的城镇转悠。四川嘛，也就知道个成都。”店长道。

“叔您客气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地方的人。哪个不是从农家走出来的。”文静道。

“对啊，大家有缘聚在一起，哪管哪里来的。叔，还是给我们介绍下这位老龙婆吧，多了解点待会也容易打交道。”丁卯道。

“说起这位老太太，她也是一个外来户，并不是我们滇池东路村子里的人。”店长想了想后说道。

“那她是什么时候搬来的？是一家一起来的吗？”文静问道。

“搬来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吧，但是还真没见到有什么家人。老太太都是独来独往的。

村里老人们家长里短时我也听到点，这位老太太也是从南面老林里出来的古苗人，也是会些蛊术和医术的。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交通并不方便，也不富裕，要是碰到些小病小灾的都是找当地的卫生院。一些卫生院治不了的就去找老龙婆。”店长道。

“什么算治不了的病呢？”文静问道。

“治不了的可就不叫病了。有些是毫无征兆的发病，有些是山里虫蛇咬后的毒包。总之是一些不常见的症状。可别说，那老龙婆用草药可是一把好手。”店长道。

“碰到这样的事就去山里找她？”文静问道。

“可不是！别看老太太一个人住在山里孤僻的很，性格上也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但是心肠可不坏。遇到一些不能动弹的，老太太还是愿意亲自下山来走一朝的。”店长道。

“看来这次我们去找她，能不能治好先不说，至少不会被拒之门外。”文静道。

“那么她老人家怎么收费的？”看样子店长大叔是挺尊敬这位苗家老太太，丁卯等人的话语间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敬重。

“提钱没用！”店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太太是要以物换物吗？”文静问道。

“这么说吧！老龙婆给我们村里人治病无外乎两种手段，一种是给个草药配方让病人家属自己去抓；或者看不了的就会指点去城里大医院。

用她的话说，就是张张嘴的事，给什么钱，她一个老太太也不外出，根本用不了。日常带些生活用品和吃食就可以了。

叔这不是开了个小饭店吗，所以村里人一般会让我们夫妻俩做些肉食给她送去。

有时要送的东西多了我们也会帮着一起运过去。我婆娘这张嘴好唠，一来二回的也就熟悉了。”店长道。

“看来这位老太太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是性格使然，又或者有些族里的秘事不想外人知晓。但是骨子里还是善良的，而且也挺热心。”文静道。

“不过弄蛊的性格上多少比较怪异，胖子待会你话别乱往外蹦。”丁卯提醒。

正如叶茂说的，两村之间的山并不高，路也不难走。一行五人谈话间已经到了老龙婆门前。

随着店长叩门并向老太太说明来意后，一行人被让进了山腰的独栋小木屋内。

独居的老龙婆家里还是比较简单的，里外两间算是卧室和客厅了。众人所在的客厅里除了一张餐桌外也就三把靠背藤椅。

文静和店长有幸占了两把座椅坐在了老龙婆对面，而三个男生只有呆立在文静后面。

“老人家，我们的情况刚才也说过了，您是否可以给我这位同学看看？”文静指着叶茂问。

“恩，大老远的来都来了，就看看吧！小胖子过来。”老龙婆向着叶茂微招了下手。

“来啦！”叶茂得呼一个跨步上前，“把脉是男左女右的吧！”

“别贫嘴，照做。”文静道。

“照着你们推测，这小胖子中的是我们苗族的蛊毒？”老龙婆边诊边问。

“我们也是瞎猜的。”文静道。

“既然有这样的推段，总归是有些依据，小姑娘你详细说来给婆婆听听。”别看老龙婆长相干瘦，皮肤也是蜡黄中带着不少的老人斑来，但这份和颜悦色确实让一行四人对神秘的古苗人少了几分未知所带来的恐惧。

“事情是这样的！”

“恩，来龙去脉是知道了，但是小胖是怎么中招的倒是没说啊！”听完文静的描述后老龙婆缓缓地说道。

“是啊，这也是我们所疑惑的。

起先认为叶茂是得了什么突发病，但是两次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都没有发现什么征兆。

因为在医院验过血和尿，所以我们也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

老人家，我就是云南当地人，虽然不是苗族人，但土生土长的也听说过不少古苗流传下来的用蛊传说，所以推断叶茂可能是中蛊了。

当然，您老是专家，您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站在后面的赵鑫给文静补充着说道。

“大医院做的检查当然是可信的。这样确实可以排除疾病和中毒。”老龙婆道。

“真是中蛊了！”赵鑫边上的丁卯道。

“可是我们实在是想不通这蛊是怎么中的啊！”文静奇道。

“对啊，当天我们折腾的很晚，也就在大叔那里吃了顿饭，后来就去借宿的地方休息了。这中间我连水都没怎么喝呀。”叶茂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谁和你说中蛊一定要口入的？”老龙婆笑道。

“血液也可以传播？或者有个伤口也能？”文静问道。

“那天我和丁卯是和他们打了老半天，可是没受伤啊。”叶茂又是歪着脑袋不解的说道。

“蛊术没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就算是沾身，甚至是呼吸都可以让你们中招的。只要对方用蛊的水平高，蛊的等级够高，这不是难事。”老龙婆道。

“那中招的可能性就大多了。”文静道。

“也不竟然，按照你们说的，那个叫石峰的应该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说道，仇家的小子没这能耐，估摸着是石龙天家的那小子干的了。”老龙婆道。

“您知道那伙人的来历？”文静问道。

“你们都说了是黑龙苗寨了。你们应该听文川说过我也是苗寨出来的吧。”老龙婆道。

“是的，龙婆，我和这些孩子们介绍过您。”店长道。

“既然老太婆我也是那山林里出来的，多多少少知道其他古苗寨的讯息。”老龙婆道。

“那您是出自哪个苗寨？和黑龙苗寨关系怎么样？”赵鑫好奇的问道。

“这些不是你们该知道的。”老龙婆摇了摇头道。

“是我冒昧了，还是请您治下叶茂的状况吧。”赵鑫道。

“可不简单哟。石家那后生人性不怎么样，看着实力也不怎么样，但架不住他是石龙天一脉的，也就是族长一脉的人。“老龙婆道。

”这里有什么说道吗？“文静问道。

”像这样深居山林里的古村落可不比外面的村子。外面的村子里虽然也住着些老顽固，但是终究是要不断接受点新鲜事物，慢慢的也会有些许地开化。

但是山里的村落可就不一样了，几百上千年留下来的封建等级思想可不能小看了。这样的地方，族长就是土皇帝，这些小崽子基本上就是太子爷了。

你小子中的这蛊，在老婆子眼里可是个折腾人的好东西啊。蛊性不烈，但是缠人。也不知道石家小子打的什么注意。”老龙婆一口气可是说了不少，也让众人知道了不少信息。

“看样子您是知道叶茂中的是什么蛊了？”文静问道。

“鸡鸣蛊。”老龙婆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