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黑林尽处,数条纤细的河流自黑龙川延伸而出穿插在这低洼地,在这细流尽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呈合围之势,顺着这溪流则是走进这林后深谷的唯一出路。
一行六人的目的地则坐落于这环山墨林之间,零零散散的房屋坐落在这盆地的岩石高处;低洼之地则是四四方方的田地。
丁卯一个冲步跳上寨口一处高岩举目打望着眼前的黑龙苗寨,片刻后跳下对着同行众人说道:“这里看着也就一个普通的村子嘛!耕地的耕地的,晒谷的晒谷。”
“这个时间农耕也是正常的。”赵鑫看来看指向12时的指针回道。
“村里人饭吃的早,这个点进去正好可以找他们村长,不用担心打扰他们吃饭。”叶茂道。
“刚才还说趁着饭店去蹭顿的,怎么?改主意啦!”文淑道。
“农家菜有什么好吃的!不是鸡鸭就是鱼肉。”叶茂道。
“你好要吃什么啊!龙虾?鲍鱼?”文淑道。
“鸡鸭鱼肉不是不行,但是也要看是怎么做的呀!”叶茂道。
“别磨蹭了,进去吧!”丁卯道。
“嗨,大叔,下午好啊,正忙着呢!”进村后的叶茂见面就拦着个正在耕种的庄家汉子。
“你们不是寨里的人。”汉子明显是愣神地看了下对面的一行人。
“我们是外面来的,找你们村子有点事。请问村子家怎么走?”文静迎前道。
“什么村长?没有。”汉子道。
“没有村长?”文静奇道。
“怎么会没有村长呢?”赵鑫符合。
“没有就是没有。”汉子说完转身准备继续耕地。
“你们这里管事的呢?谁是老大?”叶茂向前插嘴。
“什么老大!没有,没有!”不耐烦的汉子都没转身。
“走吧,走吧。换个能唠的人问问。”叶茂道。
“不是都说农村的人朴实又热情吗!看着不像啊。”一路前行的文淑看着两边的村民说道。
“我觉得我们都要转变观念。”丁卯道。
“什么意思啊?”许久未言语的陆静媛问。
“我们一直抱着固有的想法,认为这里是一个普通的村子。表面上看着确实也是这样的。但是大家可别忘了叶茂胖子身上的东西!这里怎么说也是一个古苗寨,有石苗天这样的无赖,又有石峰这样的能人,这里怎么可能简单呢?”丁卯道。
“有道理。”叶茂点点头。
“还有,我们碰到的几个苗人,无论是老龙婆还是早上遇到的那个古怪的男孩,他们可都是称呼族长的。也就是说这里与其说是个村庄,还不如看作是一个苗家的大家族,管事的应该就是族长了。”丁卯道。
“也就是说,我们找的应该是族长了。”赵鑫道。
“对。”丁卯点头。
“归不得那个男的那副神情。好,一个问题解决。”叶茂说完四周看了看又对着丁卯说道:“还记得那个小子指的方向吗?我们只要找到村中,哦不,寨中的大院就能找到族长的家了。”
“不错,族长家就在议事堂北。我看看方向。”丁卯道。
调整思路,又摸对方向的一行六人前行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只不过这黑龙苗寨坐落在一片深谷间,占地可着实不少。一路穿过稀稀落落的房屋与田地,也是走了好一会才到村子后端靠近山脉的地方。
“#%#%#%”
“????”
“他在说什么?”
“苗家话吧!”
“听不懂,怎么办?”
行进到议事堂不远处的众人被一个苗服穿着的汉子拦了下来。看来已经到了寨中紧要的所在,一路无阻的众人终于碰到了执事人。
“你们是哪里来的?”见无人听的懂苗语,那汉子用还算流利的汉语再次问话。
“原来老兄你会汉语啊,早说呗。”叶茂道。
“别贫!”丁卯喝止正要胡言的叶茂后对着来人说道:“大哥你好,我们是外面来的行人,想见一见你们族长。”
“族长没空。”苗族汉子回道。
“没事,我们可以等等。”丁卯道。
“不用等,族长不会见你们。回去吧。”苗族汉子道。
“为什么啊。我们有事找你们族长。”一边的文淑急道。
“族长是什么人!哪有功夫见你们这些小鬼。”苗族汉子道。
“嗨,老哥,你这不是把天给聊死了吗!”叶茂道。
“胖子你什么意思。”这苗族汉子虽然汉语流利,但又怎么能明白叶茂的俏皮话!
“大哥,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出了点状况需要贵族长大帮助。
你看我们都不像是山里人吧。我们千里迢迢的来贵寨肯定是有事需要帮助的啊。”丁卯道。
“对啊,我们正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走几天的路来这了。”叶茂道。
“那是你们的事。我们族长不接待外来人。”苗族汉子道。
“大哥你看我们来一次多不容易。帮我们通报一下吧!”丁卯道。
“说了我们族长不见外来人。快离开。”苗族汉子催促道。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们族长。”叶茂有些发急的上强了几步。
“胖子你要干什么!”苗族汉子也是上跨几步后拦在叶茂身前,两人可说已经是面对面了。
“告诉你,老子今天非见到你们族长不可!老子可是中了……”
“叶茂,回来。”丁卯快步上前拉住又欲向前的叶茂,眼神示意别出声,随后对着苗族汉子再次请求:“大哥,还是麻烦你通融一下吧!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麻烦指个方向,我们自己上门拜访。”
“你们这伙人烦不烦,说了我们族长不见外来人。再不走我就让人把你们打出去。”苗族汉子道。
“来啊,有种动手……怎么又拉我。”
“你给我闭嘴。”丁卯一把把叶茂推到后面。
“大哥,既然你们族长不方便,那我们就不见他了。”赵鑫走向前对着那苗族孩子说道:“我们是山外城里的大学生,这不放假了嘛。”
“和我有什么关系,快走,快走。”苗族打断赵鑫的话头。
“大哥别急,先听我说完。”赵鑫也不气恼,继续说道。
“快点,快点,别磨蹭。”苗族汉子虽然不耐烦,倒也不再剑拔弩张,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我们这不想找个冷门的地方游玩嘛,这就来到贵宝地了。”赵鑫道。
“旅游的?你们怎么走到这里的?”苗族汉子问道。
“我们在外结识了位叫石峰的先生,听他说过贵地。听着山清水秀的是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所以不就上赶着来看看了吗。”赵鑫脸不红耳不热的说道。
“石峰?他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苗族汉子狐疑。
“这不是我们聊的投缘吗。石先生的功夫真是厉害,我们可是崇拜的五体投地。”赵鑫道。
“哼!还随意的露家底了?”苗族汉子嘴上哼着,脸色倒也没什么异样。
“总之我们是仰慕石先生的风采,又听说他出自这风水宝地,所以想来见识下。看看养出石先生的地方有多么的与众不同,更想拜访一下你们这里族长这样的大人物。”赵鑫道。
“说了族长不见外人。”苗族汉子还是不松口。
“唉,真是可惜了。”赵鑫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后又道:“本来见贵地之长就是奢望。那这样大哥你看行不,我们大老远的来贵地,怎么也要参观一下,你看能不能给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我知道,山里天黑的可早了。
“往那走,那有是接待你们这样的外来人的地方。”苗族汉子一指寨口方向的一片民居说道。
“赵鑫,你这是什么意思?”往回走的叶茂有些不服气,“撂倒这小子直接去找他们族长不就可以了?”
“看来我们跟着来还真是对了。光靠丁卯一人还真未必看得住你。”文静笑着说道:“我们进寨之前不是说好了别闹事的!我们这是求人,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像是求人办事的吗?”
“妹子,你这就不懂了吧!求人有时可以不靠嘴的。”叶茂撩了两下衣袖说道。
“得了吧,你和丁卯能打多少?这一路走来看到的人少了吗?”文静呛了叶茂一句,随后说道:“我同意赵鑫刚才的处理。何不以退为进,先找到落脚点地方呢!这个寨子我们也是见识过了吧,虽然是坐落在山里,但是显然没有完全杜绝和外面的联系。”
“同意!一路走来,这里的不少寨民都会些汉语,说明他们和外面是有联系的。而且大家看各家晒着的食物,有不少都是农田里看不到素菜,有些肉类甚至是海鲜也明显是外面运进来的。”赵鑫道。
“刚才的苗人也说了,他们族长不见外人,那么说这里时常有外人进来的,这是族长不见罢了。”文静道。
“有外面人来就必然有给外面人落脚的地方。时间我们还有,既然目的地到了我们就不必太急,完全可以按照今天见到的晚上再合计一下。”赵鑫道。
“得了,什么话都让你们两个说完了,我还能怎么样。”叶茂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不就行了!去刚在那人指的地方吧!”赵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