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断的方法是断然行不通的,现在华小芸的状态,恶化的部分占了绝大多数,只会被她给截死,要想让她还活着,就绝对不能用这种方法去救!但是,精神之刃恶化的比例过大,所带来的难题,并非只是不能采取截断这一种方法而已。截断精神之刃这种方法,已经是在当事人不能自我修复的前提下,从外人的角度出发,对她强行进行救治了。
已知华小芸无力自己修复精神之刃恶化的前提下,又不能采取“外科手术”的救治方法,那么还能有什么方法吗?
只怕是,我已经不能做到沈星月的期望目标了,这两种方法都行不通,那么就只剩下放着华小芸这样不管不治,还能让她带着痛苦活下来。
这一切因为我而起,华小芸完全是被我拖下水的,想一想也事实应该是如此啊!正因为当初下手的人是我,所以才会做得到连我自己都救治不了的程度。倘若当初,那个只想着报复回来的我,对华小芸下的毒手,是连我自己都能够救治的,那么还怎么能算得上是毒手呢?
只有连自己都觉得无可救药的诅咒,才会对一心想要折磨的目标,施加得出去……
“哞……算了吧!既然事已至此,不能遂了沈星月的意思,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将“洞察之眼”和“遗忘之剪”收回,最后“整合之手”也失去了光辉,隐于我的右手之中。从小椅子上站起身来,我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已然是我无能为力的局面了。
我拧开门把手,正打算出去这间屋子,却正赶上无衣要进来。无衣双手端着一套茶具,显然是在想我忙着给华小芸救治,所以才来给我倒茶,却不想我这么快就要出去。
面对难题,灰溜溜地败逃,却被人抓个正着,这种情况即使是我也会感到羞愧,这是我从自己脸上略微上升的温度感觉出来的。不只是感到羞愧,还有对自己无能的愤恨。因为在以前大家眼里的我,一直是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现在遇到难题想要放弃,却被抓个正着,当然是会愤恨自己为什么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天启哥……现在去哪里?客厅吗?”
“嗯,好吧。”
正在羞愤的我,顺势就随了无衣的意思,反正现在我已经自暴自弃得找不到目的了,只想找个小黑屋先自己冷静一下。客厅的话,和小黑屋比起来,也差不多的,吧?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低着头,下巴顶在绞扣的双手上,双手手肘顶在膝盖上,一副沉思的模样。现在无衣在一旁看着,我当然不会耷拉着脑袋颓废,只会继续努力去想对策。虽然,现在脑子里浑浊得很,如同一滩浆糊,只怕是没有什么好主意能出来的了。
在我的眼前,无衣的身影晃了一下,我的意识从脑海里回到眼前,是无衣用刚刚手里捧着的茶具,给我倒了一杯茶水。
“天启哥,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吧?正因为是难题,所以我们才需要你来冷静下来,认真地去破解掉它啊!”
“哦……”
这杯茶水,在无衣的手中,很完美地履行了自己的使命,成功地添到了要递给我的茶杯中。现在无论我喝还是不喝,都是我的自由了,这套茶具的存在不会显得尴尬。当然,事实上没有这些无机物品的尴尬与否,根本就是避免了我的尴尬。现在,这就只是一杯慰劳辛苦者的茶水而已了,没有其他的尴尬意义。
“呼!”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既是在释放自己的疲惫心情,也是向无衣间接地表达了一下,感谢她帮我消除了尴尬的感觉。
“谢谢你,无衣。”
说完感谢之后,我拆开绞在一起的双手,端起了这杯茶水,送到口旁边,然后轻轻歪斜,将茶水倒到嘴里,一点点地缓缓吞入口中。
将茶喝完之后,我抬起目光,看向坐在我身旁沙发上的无衣。
“无衣,先跟我来一下,可以吗?”
“嗯,没问题。”
无衣立刻朝着我点了下头,跟着我从沙发上一起站了起来。
我领着无衣,再次回到了安置华小芸的屋子里,刚才无衣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让我想到了另一种方法,似乎可以去尝试一下。无衣的身上,有着两种辅助型的精神之刃,“庇佑之翼”和“洞察之眼”,将这两个精神之刃联系在一起,使我忽然想到了一种方式的可能。既然“抵抗”不了,而且“手术”不行,那么或许可以用“调理”来尝试一下。
就像治病一样,有时候中医的效果比西医要好很多。
我再次使出了“整合之手”,这次是召唤出了“洞察之眼”和“庇佑之翼”,我看向无衣,目光的注视使她也看向了我这边,看到我使用的能力之后,无衣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我叫上她一起到华小芸房间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