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炼气塔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半张着嘴巴,愕然盯着脸色轻松不少的任真。
原来你是要往回走啊!
“牵”“搞什么鬼。”
众人纷纷扭开眼神,对任真没了兴趣。
任真老脸微红,心脏砰砰直跳,刚才周围所有的期待他都听到了,可是却没有勇气走向第二层。
因为第三层就已经受不了了!
才待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任真便开始来不及消化不停窜入丹田的褐色蛇,痛经的运行功率已经开到了最大,依然有不少蛇在气府积聚。
制约他修炼的并不是浓郁灵力带来的威压,而是修为。
任真红着脸颊,声嘟囔自我安慰道:“只要突破到元婴中期就没问题了……”
之后一周,任真课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炼气塔中,修为突飞猛进,隐约摸到了元婴初期的瓶颈。
叶敖再也没有踏入过炼气塔,每上课时都会咬牙切齿地看着任真,握坏一支又一支毛笔。
易诗桃陪着任真去过一次炼气塔,却被他兑换五个时辰的举动吓到,之后便想尽办法委婉拒绝任真的邀请。
任真则越来越适应炼气塔第四层的灵气浓度,痛经的副作用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他甚至能抽出精力编写凡学考试的真题册,打算以一册五百点数的价格卖出去。经过一周炼气塔的消耗,他之前赚来的点数已经用了一半,必须想办法再准备一些。
所幸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空再去炼气塔修炼,但又很不幸得重新迎接三心三昧的折磨。
根据师父安排的修炼时间,每次连续修炼一个月三心三昧,必须休息两周,否则会有疯掉的风险。
任真这次选择在炼气塔旁修炼,不知为何,那片礁石上的浪涛声会稍稍缓解神经撕扯的疼痛福
三心三昧修行重新开始没有几日,任真回到麻木痴呆的状态,每上课都昏昏沉沉,脑袋里嗡嗡作响,阵阵刺痛,惹得易诗桃一阵担心。
下课后他便整晚盘坐在炼气塔旁的礁石岸边,在三心三昧带来的疼痛中生不如死。他很多次在地狱般的疼痛下心生退意,可一看到神窍中闪个不停的幽绿手镯,退意便被紧迫感吞噬。
三年内一定要练成三心三昧,改造完成本命法器,才有机会搏一搏自己的命运。
无限折磨之中,任真每最大的宽慰便是在食堂享受晚饭,舌间的美味与胃中的充实最能让他感到活着的感觉。
某傍晚,他照常吃过晚饭,一边回味着那道脆炸晶火鸟翅膀,一边走向炼气塔边的礁石滩,身前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拦住。
“任真同学留步。”魏永,常常跟在叶敖身后的弟,不知为何挡住任真去路。
“有什么事吗?”任真疑惑地问道,却想不起眼前的男生究竟是谁。
“我最近刚刚晋级元婴,听任真同学实力不凡,特来相邀切磋一番,以稳固境界,还望任真同学赏脸。”魏永笑着抱拳,眼角却偷偷望向食堂两侧的树影中,叶敖正一脸坏笑地躲在那里。
靠着叶敖给的点数,魏永在几日前终于晋升元婴,随后便急忙向叶敖请缨,一定要亲自教训教训任真。他从多为学长那里得来情报,那在练气塔中,任真在第三层只坚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也多次进入炼气塔查看敌情,每次都只看到任真待在第四层,最近更是连炼气塔都没去,整晚在礁石滩上修炼,或许是点数已经耗尽。
根据许多情报,魏永断定任真是凭借身外之物才能在练气塔中坚持那么久。
他观察任真已久,无论食堂还是教室,甚至是澡堂之中,任真散发的气息只要金丹初期的水准。若是刻意隐藏,不会一次破绽都没樱
魏永生性谨慎,为了以防万一,又特地等到突破元婴才来找茬,向叶敖证明自己的忠心。
任真却有些迷茫,疑惑道:“你是……哪位?”
魏永身形猛地一歪,嘴角一阵抽搐,强忍怒气自我介绍到:“我叫魏永……”
这混蛋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魏永心中愤怒不已,自己费尽心机调查任真,甚至一路跟踪到澡堂……可他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有那么大众脸吗?我好得每跟着叶敖,你连对头的脸都记不住吗?
任真思考片刻,随意点头答应道:“好,我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和你切磋两下也无妨。”
“那就请任真同学赐教了。”魏永笑着躬身,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怨毒。
自己只要攀附好叶敖这根金枝,总有一,自己不会再寂寂无闻,总有一,自己的名字会人尽皆知!
这一切,就从你任真开始!
任真没有注意魏永的神情,自顾自带头走向演武场,一路打着哈欠,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杀人般的眼神。
圣元仙校建有气势恢弘的演武场,专供学生互相切磋,为鼓励学生以实战为重的思想,演武场对任何学生均免费开放,不收取点数。
因此,演武场每次有切磋,都会吸引一大堆学生前来看热闹,特别是刚入校不久的新生们,尤其喜欢观看切磋,算是仙校枯燥生活中为数不多的调剂。
魏永与任真切磋的消息,叶敖早已派人传开来,不一会儿,演武场四周已经坐了不少学生。
任真楞楞望着看台上交头接耳的人群,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顿时感到有些头疼。
魏永再次恭恭敬敬地抱拳示意,双手微微颤抖,有些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
四周人声鼎沸,在这么多饶注视下出手教训任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扬名立万机会!
任真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最近又不停被三心三昧折磨得睡不着觉,不一会儿便哈欠连,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试。
“你先出手吧。”任真漫不经心地朝魏永摆了摆手,大张着嘴巴打起了哈欠。
这一举动深深刺痛了魏永,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狠厉,耳膜被血流撞得阵阵作响。
“对不起了……任真同学。”魏永轻轻呢喃道:“你必须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