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人的智谞很畅意,连带着把他自从当上了天帝之后心里所产生的闷气,也给彻底的释放了出来。按说看着智谞畅快揍人的那些修士们心里也感觉非常的痛快,可这痛快之中又总是包含着什么其他的意味——怪怪的!
现场有些人这已经不是头一次见智谞了,尤其是而今身处于众修士之间、还没现身的陶振书他们更是如此。
智谞这个人怎么说呢?平常看上去吧,他就像是一个绝对纯正而神秘的谦谦公子;即使是身当天帝一职,无论对谁、和谁说话,总是用一种煦软的商量口吻。
当然了!偶尔的也就会带有一点‘公子习气’,让人一不留神,还真会把他当成一个小伙子、而忘记了他那‘天帝’的身份。
如此,也总让人感觉——嗯!他还是一块尽可雕琢的极品美玉。
从智谞揍人的情形来看,他这个‘小伙子’倒还是小伙子,可原本是‘谦谦公子’样的小伙子突然间带上了一种痞子气。然而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按理说,这‘痞子’习气是万万不能存在于一个‘天帝’的身上的,否则这天帝何来的威严?没有了威严,还怎么统帅大家?然而,这时包括那陶振书一行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这么看了!
他们感觉这‘痞子’气用到而今这样的事情上,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也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那些叛徒才最为的解气——痛快啊!这时,再看向智谞时,莫名其妙的,大家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喜欢这‘痞子’了。
他咋就这么的顺心、顺眼、咋看咋舒坦呢?原本身上还存在着无限神秘气息的智谞,偏偏还就因为他身上忽而爆发出这一点点不怎么显其的痞子习气,而让现场的所有人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真!
他和大家的距离,忽而急剧的缩短了。忽略了智谞天帝的身份之后,到底大家是把智谞当成了是他们一个讨人喜欢的晚辈、还是一个亲切的朋友,谁也说不清楚。但有点可以肯定的是,大家已经越来越把智谞当成了是他们的中心。
抛开身份问题,这‘中心’更多的是,大家有志一同的喜欢、关爱、在意、呵护等等的情感中心,好似他就是大家所有人共同的一个亲人晚辈。虽是晚辈、但越看越觉完美,一切源之于心里的那种喜欢——嗯,已经开始向着溺爱方向发展了!
“你怎么能自己动手呢?这么多人在这儿呢!你让谁动手不好?”兴许是自身心理上的问题,挤到智谞身边的陶振书,没发觉他而今正在和天帝说话;他脸上那种溺爱中的嗔怪神情,表现的非常明显。
智谞宛如个刚刚锻炼了一圈回来的人,一边舒服的摇晃着浑身上下的骨节,一边没正形的说道:“那怎么行?这事谁干、谁痛快,这是需要抢的!嘿嘿,好久没揍人了,这种感觉还真让人怀念啊!”
“那也……嗯——天帝!那您也~~也~~算了!我们不说这事了!”陶振书恢复过来了,恢复过来的他、平心而论,他也想冲上去美美的揍那败类一通老拳——所以,他也不好说智谞这个‘天帝’什么了。岔开话题,他接着对智谞说道:“天帝,我们商量了一下以后怎么为大家建造家园。我先跟您简单的说说……”
智谞赶紧连忙摆手,他笑着说道:“前辈,这些可不关我什么事!你们商量着办就好。反正在我看来,只要大家都满意、高兴、舒服就行。对了!您来的正好,我还正想和您说说话呢。走走,我们回去说!——嗯?你们愣着干嘛啊?除了有事的,其他人统统跟我走。嘿嘿,我可告诉你们!不来,你们事后可别后悔。嘿嘿嘿~~”
天帝的‘吩咐’谁敢不尊?所以,进入仙侣居时,智谞后边跟了老大一群人——可丝毫没显出那走在头里的智谞多么的威风!怪只怪,智谞那种闲散的样子所起的负面效应太巨大了。
因为人太多,智谞没敢把这些人带回他们一家人的住处,而是从南门而入;进门时,他还扫了一眼那门口摆着的酒摊。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这‘有问题’的酒而造成!也就是说,奇遴的主意开始生效了。
其实,奇遴是有点太心急了点。意识的干扰、或说是灵魂能量的入侵,怎么可能还会讲究方式?所以说,刻意要如此的话,那根本就是查无可查、防不胜防!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其效果肯定会体现出来的,只是一个时间长短及效果大小的问题而已。
再者,七神所用的信仰之力,能和智谞的意念之力相比较吗?可以说,智谞的意念之力干扰到他人思想之时,那就是落地生根、永不磨灭的印痕——且是速效!之所以让奇遴等了这么长时间,其实还是怪在他的误判上。
既然这些修士和那七神不对路,那么,他们双方肯定会互派间谍潜入对方、暗伏。而为了更好的管住、控制住自己的间谍,七神一方定然会派那些对于他们来说更忠心的人,而这‘最忠心’的人,肯定是被他们输入了不知多少信仰之力的人士。奇遴所等的‘反应’,其实就是在等当这些间谍的意识同样被智谞干扰到后所起的异常状况。
当有两种背道而驰的意念,同时作用于一个人的思想上时,这人的思想、精神定然会发生错乱!其结局只会有两种:其一,其人成疯;其二,其人发疯。奇遴所等的就是这有人成疯或发疯的情况发生——只要有一个!那么就证明他的方法无误。
潜伏在这些修士之中的间谍,肯定也想进入仙侣居中观察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个状况。奇遴就是在推算这些间谍进入仙侣居的时间段上,出现了一点谬误。
谁是间谍、谁心里当然明镜似的!但凡是间谍,为了更好的隐藏、保护、伪装自己,有事发生时,别人怎么做、他们也会跟着怎么做;越是不明情况,跟着大家一同行动的他们这些人,往往都会选择越靠后的位置:有无数种的理由和借口,支撑着他们这些人可以一直这样的进行下去。
这里突然来了个神秘的‘天帝’、这个神秘的天帝又突然展现出一个神秘的奇幻仙界,说这些间谍不想一探究竟,那是不可能的。可‘天帝、仙界’其外所笼罩的那层神秘,实在是让他们这些人,无从判断这里边所含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
谁敢保证这位突然出现、突然当上了‘天帝’的天帝,不是想用那神秘的‘仙界’把所有人一网打尽?即使是他们这些人想进入其中观察一下,那也要等到有人出来、等到最后才行。如此,才会更加的安全。
一拨拨的人进去了、一拨拨的人又出来了,从出来的这些人口中,他们已经得到了一些仙侣居之中的大致情况。这时的他们这些人,这才耐不住好奇心的前来。
对于进入仙侣居前必须先喝过一口酒的事情,这些人并不以为意。很明显,这酒里不可能会有毒!他们也就把这喝酒,当成了是众人嘴中所说的那‘什么什么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的意思。
可一口酒入口——不管你有没有让酒下肚——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但仅仅是几秒钟后,他们这些人的脑中会突然想起很多的事情!其中主要分成两个方面,一个是正面的、一个是负面的。
随着他们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们脑中的纷繁杂乱、和正反两面的思想对抗,就越来越强烈——直到忍无可忍之下!把其心里的无限烦乱给彻底爆发出来。
这时,无论他们当前身处那一方势力当中,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处于一种人类的天性反应,无论是对于哪一方在他们面前的人,即使要说什么、他们也会同时准备两套完全不一样的言辞,来向大家证明只有他们才是最最正确的。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喝过了那酒,那么他们的反叛情形会极为的明显。如果他们没有彻底的疯掉,那么内心承受无尽拷问的他们,会忍不住的出现一个证明他们正确的过程——杀人!或是讲理。
在当前的这种状况下,己方的队伍之中存在着对方的间谍。这对于自己一方会产生多么大的危害性,智谞当然甚为明晰!奇遴的意图,单就对于完全清除这些间谍来说,其作用就是相当的重要。
说智谞没有察觉周围修士看向他的那种目光变化,这也是不可能的!虽说一切情况其实并没有一丝的不好处,但他却也耐不过他自己心里的那种歉疚之感。
带着大家从南门进入之后,这里而今还是空旷无边。虽是如此,在那宛如流云一般的地面上,依旧有好多的修士正一脸惬意的坐在那里、或是半躺着,享受这份安逸的同时,也是在享受着蓝天之下的清宁;偶有一只仿似什么小宠物的魔兽从他们的身边悠然而过,竟也惹得这些一脸享受的修士们望着那可爱的小宠物展颜一轻笑。这里,而今好像已是一方净土!
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智谞招呼着大家的同时,他已经席地而坐;稍时,在他的面前,已经呈扇面的坐下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和他对坐的这些修士,很有秩序、排位相当整齐!原本还想和大家来一场茶话会的智谞,这时倒好像是要开正式会议、或是要论道说法。
不得不说,现场的秩序、气氛,的确是显得有点太过于正规了一些。苦笑当中,智谞拿出他娘子酿出来的那些美酒——许是不够之故、他又拿出了果汁,连同香茗、果脯等物一一散向了众人。
他笑着说道:“我可就这些好东西了!大家悠着点,尽量让每一个人都能尝一尝。那个~~香茶我也不管够啊?茶叶产量实在是太少,大家意思意思、差不多就得了!别跟我太较真。”
智谞的话,让在座的各位修士们不由得莞尔,顿时也让现场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可另外一个情况就是,周围有更多的修士已经开始陆续的加入进来!智谞的脸有点红了,智谞头大了!好在他还有两个贤内助。
智谞刚还为了他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够而脸红,远处已经有两个姿态万妙的仙子乘云而来。来到智谞身边的香怡和小雨,给了智谞一个好笑的眼神,继而把他们家里库藏的那些美酒之类的东西,统统拿了出来。而这时,刚刚坐下的那些修士们又因为二女她们的驾临,而站起躬身向着她们行礼。
香怡这时清脆的嗓音响起,她对着大家说道:“各位!以后的我们大家既然都住在这里,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想,以后在我们自己的家里,这些繁文缛节能免的还是统统免了的为好——如此,我们大家也才能更像一家人、不是吗?我觉得,以后我们大家相互打招呼还是只用点头示意为好,大家以为呢?”“尊!地后懿旨。”得!还是那一套。
所谓夫妻连心,智谞当前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二女当然知道。来此,也非就是为了送那些东西!智谞既然是想销蚀他内心里的歉疚感,那么这其中也应该有她们的身影——不为其他,就只为了能同他一同承受、试图为他能分担些什么。
她们在智谞的身边坐下来时,那些修士们这才开始坐下。这时的她们也从修士们看向她们二人的眼光里,读出了那种宛如朋友、亲人般的亲切!原本存在于这些人眼中的那种欣赏之情,而今已经更多的向着那种呵护、溺爱的神色转变。二女也感觉,大家彼此也更像是一家人了。
许是这些修士还尽真是‘穷苦人’出身;许是多年未尝过什么美味的他们,让他们的味觉系统反而变得极为的敏感;又或许是,智谞他们所拿出的东西也实在是太美味了:一杯酒、一杯茶、一片果脯,竟然让这些存活了几千年的人,一时间陶醉于其中而不可自拔。
杯中酒还在,杯中茶未见浅,一片香甜美味的果脯让这些人含在嘴里老半天;舍不得嚼、舍不得咽,咽下去时,一个个的竟然盈盈水样溢满眼。他们都在回想,回想上一次被嘴里的美味所陶醉的时候距离而今的现在有多远——禁不住泪潸然!
修士——纯正的修士,修!所为何来?他们这些人一直在坚持守护着他们内心里的信念,可谁又清晰的知道,这守护的过程是个什么味道、又有多苦。尝尽无尽的苦之他们,其味觉能不相当敏感吗?兴许根本就用不着而今的这些美味,只要有人能给他们递上一碗热腾腾的清水,这碗水也足以让他们享受的掉泪。
潸然泪落,一丝温情心里暖。是了!今日所感之美味,又足以让他们这些人再坚定的守护一万年。温情在心间,其实就是无所不在!
到底是正牌修士,到底是个个护道君子!落泪,望一眼智谞他们——释然!亲情温暖。举杯相邀,一切须细品,有感于心怀。
蓝天映心、心清如蓝,白云抚身过、魂飘身坚然;曾经的潇洒重现、曾经的君子之风又尽展,悠悠然,雅静而舒闲;一杯酒道不尽天道悲哀,却可荡尽大家满心的凄然——有暖!一声哀叹。
本想问一些什么的智谞,这时也不得不给大家空出些许的空闲。起手,喝一口杯中的茶水;茶很香,可不知怎么的却让人感觉这么的心酸;只恨己力太浅!
“大家觉得这些东西的味道怎么样?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家里产的。呵呵,等过一段时间,大家的安居之处建好之后,我们家里还有一些种子——像什么各种花草、果木的都有——到时候像这样的东西想来绝对不会少。只需大家稍稍的再忍耐一小段时间罢了!到时候,我们什么都会有的,我们的家会越来越美的。”
恢复了君子风仪的这些修士,微微的冲着说话的香怡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他们还真是一个个的方外之人——有而今的这一杯酒下肚、有一杯茶暖心,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已经够了!其余的,他们这些人还真不会去计较太多,否则或许已经等不到而今的这一时刻了。享受,只是享受那种曾经的忆起,无需贪图!况且,有些享受也不是靠去贪、就能享受到的,比如而今大家心里所感觉到的这种家里的暖!
君子静坐,向来都是那种温文尔雅;神态极为的放松,但腰板儿却是挺得笔直;注意仪表的同时举手投足都表现的那么舒意典雅。面前的酒杯或是茶杯,一次次的被他们悠然的端起,而又一次次很享受的放下;杯中的酒或是茶不能说一丝都没少,但一次次放下的杯子里,那酒水或是茶水依旧是在那样微微的晃荡着!好似这杯子也是什么宝物级的东西似的,总也见不了底。
这才是真正的细品之享受!
这才是真正正统的修士!
这才是方外之人!
这才是仙人——而非那什么神!
随处可展其洒脱,随性只存在于神里神外,随心只表现于点滴之间:随性的精细品尝每一分、每一丝的美好而尽情享受;随心的冲着你展露一个和煦的嫣然、或是一个微微颔首;默而无语,但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之中,却可以让你了解到他所有要表达出来的内涵。
他们在随性、他们在随心,但更多的他们还在是守!这随性、随心,也只是存在于他们所要守的那些东西之外。他们一直在精细、精心的守着他们自己的那颗心,心清净、万般皆有另外一番美好的滋味,需细品!
悠然而品之中,大家似乎都是在心里黙唱着什么生命之歌,赞天地孕育众生命、其实却也是在涵养。可智谞却无心跟着大家一起默唱——这时,看了看那同样一脸悠然而陶醉的陶振书,他尽量的压低了声音轻咳了一小声。
引得那陶振书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时,他声音轻而缓的对着陶振书说道:“陶前辈,您能跟我们说说神界以前的事情吗?有好多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呢!——对了!您不如就先跟我们说说那次人类歼灭魔兽的大战是怎么回事吧。”
却也就在这时,那不知道搞什么的十个小家伙也突溜溜的跑了来。当雀儿和安琪儿腻在二女她们的身上时,其余的八个小混蛋已经窜到那些静坐的修士们之间、靠着他们那欺骗人的可爱卖相胡搞起来了——也就因这一下,现场的气氛突然间热闹了起来!
那陶振书听到智谞的话后一愣,想起身对着智谞行礼之时,却被智谞神情加动作的给制止了。看了一下和修士们胡闹的那几个小可人儿,陶振书灿而一笑,重新落坐后、他想了想对着智谞他们说道:“我们这些人当年都没资格参加那场灭兽之战,所以其中的具体细节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年前往下界参战的人,约莫有十万之众。这其中可以说网罗了当年修为最是高的所有修士,而这些修士还只是那十万人中的一小部分。”
“就后来所看,当年下界的这十万人其实是两部分,一部分人数更占多数的其实都是那七神的人!因为那场大战之后,那些修为最好的修士连一个也没有回来;而回来的人,又都投入到了七神的帐下。至今,我们这些人都在怀疑,当年的那场大战,根本就是那七神窃取神界一切的巨大阴谋——因为我们怀疑当年那七位掌管神界大权的长老之死,就是七神暗中下的手!”“哦?怎么回事?您赶紧说说!”陶振书说到这里、智谞催着问道。
那陶振书悠然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放下茶杯时,他的眼神已经回到了往昔!他说道:“以前的神界,七神其实也只是应个名,几乎所有的实权一直都在当时的那七位长老的手里攥着。七神当上了那所谓的神之后,要想卸任,也只有等到他们老死的那一天方行;而那七位长老则是每隔百年由神界所有的人公推公选一次——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有一天,那七神突然向神界散布说凡间的魔兽要和人类清晰的划分地盘,说那些魔兽让人类腾出五块大陆来供它们生活、否则它们就要发起硬抢了。当时的那七位长老其实并不相信这一消息。虽说一直以来,魔兽和人类之间总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摩擦,到底是因为谁、因为什么事情而起的一时谁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非常清楚的就是,凡间绝大多数的地盘其实都是被魔兽占着!因为即使加上那些全部的异族,我们的总人数还是太少、那每一块大陆也实在是太大了。”
顿了顿的陶振书接着道:“在长老们想来,魔兽不应该会提出这样的一个霸道要求——应该是在那七神的鼓动之下,当时的长老们还是齐齐下界去和那些魔兽的头领谈判!可没成想,连同那七神在内的十四人去、最后只有那七神满身狼藉的逃了回来。回来的他们就向大家说,在和凡间的神兽谈判当中那些神兽突然翻了脸,最终七位长老为了掩护他们七人而被那些神兽给杀了。”
“说是为了给长老们报仇、说是为了还凡间太平,把所有的权利统统握在手里的七神开始点名招兵,灭兽大战就此展开了!”陶振书说到这里时,那不远处的奇遴突然暴起喝道:“他们放屁!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包括陶振书在内的现场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奇遴时,奇遴挺直了小身板,对着大家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也不瞒你们,我们兄弟几个就是当年的神兽!当年的我们其实已经战死了,也亏得我们做了一点点后手,这才能在而今复活过来。一百多年前,是我先遇到了我爸爸,后来他们几个才被我一一的给重生了过来。”
“当年,我们兄弟几个正无忧无虑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突然有一天,有七个人——也就是那七神找到我们,跟我们说,他们的七位长老死了,全天下的人在知道这一消息后都会认为是我们杀了他们的,到时候凡间所有的魔兽都将统统被消灭!他们跟我们说要想活命、要想保住一部分的魔兽性命,我们兄弟几个就必须把魔兽里战力最好的部分拉过来、齐齐向他们七神效忠,而我们兄弟几个还必须成为他们七神的幻兽方可。”
一顿之后奇遴接着道:“如果他们七个的人品还不错,如果真的能挽救世间所有的魔兽性命,我们七个倒也认了!可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身当神祗,明知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却来要挟于我们;为了让我们兄弟能成为他们的幻兽,他们竟然在我们兄弟的眼前亲手杀了不知陪了他们有多少年的幻兽伙伴!这样的人,能相信吗?他们见我们不从,于是想用强力手段制服我们,没想到却被我们几个给打的落荒而逃。”——
“再过了不久之后,你们人类灭兽的大战就开始了。而也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从几只普通魔兽的嘴里才知道,杀了那七位长老的,其实就是那七神,而杀他们的方法就是先用一个乳白色的小光圈死死的锁定目标,而后用闪电一直攻击其到死!因为当时的那种场面很壮观,那几只普通魔兽好奇心作用之下,这才意外的发现了这一真实的情况。”
“大战已经打起来了,打起来时,从天外飞来好多的修士,可当时无论我们怎么和那些人说,那些人就是一万个不相信!我们百口莫辩之下,也只好一直打下去了。结局,不用说了,我们魔兽一族,统统被灭!”“唉!”奇遴说完后,陶振书深深的叹了口气。
从而今来看,不用说,他们这些人更相信奇遴所说的才是真话。而这时,位于奇遴身边的那位修士已经极其自然的把奇遴给揽在了他的怀里:一手揽着他、一手还轻轻的拍着他的小脊背,好像是在安慰一个极其伤心的小孩子。那修士的脸上,亦有歉疚之色。
此时,在这些修士们的眼里,奇遴他们就是一个个的小孩子,也不仅仅是智谞他们的儿女!
天下苍生不平等、却也完全平等,其实都是一样的。要说他们这些修士是为了守护凡间而在这里受尽艰苦,那么一直陪着他们的那些幻兽伙伴呢?它们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来?背叛了自己的信念,其实就是背叛了所有的一切,这其中就包括那些幻兽伙伴!及世间其他无数众多异种生灵。这已远不是用一句‘不是人、猪狗不如’什么的,可以形容的了。
这时的奇遴哥几个也没心情闹腾了,稍后,缓了缓心情的他们几个又跑去那些魔兽中间了。
而他们兄弟几个走了,现场的那些修士们也一口喝干自己杯中物,轻轻的起身、悄悄的朝着智谞他们躬身行了一礼,而后姗姗离去。
接着,又会有人重新加入到这静坐细品的行列中来:
依旧是那样一派君子之风的静坐在那里,一边悠然的听着陶振书和智谞他们的说话,一边自得的享受自己的所得;依旧是酒或茶一杯、果脯一片,依旧是坐了一会儿后,一个躬身之礼、飘飘然而离去。
他们这些人一直是在轮换当中。有美味,尝自己该尝的,留下更多给那些更多的兄弟们尝;他们这些人苦,但情真且更满:福!当大家一同来享。这就是兄弟!在‘兄弟’之前,还应该加上‘同袍’二字——同袍兄弟。
从神界的那些典籍之中,及陶振书的嘴里,配合那可怜的光神之某些记忆,智谞他们知道了很多很多以前神界的情况。某些地方,可以说,他们三人比之陶振书等人知道的还要多、还要细。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而今的这些修士们来说,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敌我分明的情况下,有些东西即使智谞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没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也没向外说。说出来,所得的结果恐怕也不仅仅是一个无意义,或许会让这些修士心里更……
‘神界’一词,其实只是这里的修士们口头上的叫法;遗留下来的那些典籍之中,根本就没有这所谓的‘神界’一说,一般还是统称‘修炼界’;为了区别于凡间的修炼界,偶尔的也会用一下‘天修界’一词,意思是‘天外的修炼界’。
正如陶振书所言,以前的神界其实也算是一个极为平静、安静的环境;其治理权统统掌握在由大家公选出来的那七位长老的手里;所谓的‘神’,也只是在大家发现了‘信仰之力’的存在之后,所弄出来的一个应名职位。
当时的凡间也不鼓励人信什么神,或许是凡人总需要一个精神寄托之故,为了更好的维护凡间的秩序、为了更好的呼吁凡人守善静心生活,这些修士们这才在凡间竖立起了所谓的什么神之形象。也藉由此,收拢百姓的信仰之力为凡间或是天修士们所用。
或许是当初考虑到设立一个‘神’,存在着很大的隐患,为了分化这有可能存在的隐患,这才有了后来的‘七系、七位大神’。而那时的这七神在凡间的雕像,其面目还是极为模糊的。
也就是说,不管是哪一任的神,在有需要的情况下于凡间百姓面前现身,百姓都会把他们当成就是那个一直被他们所膜拜的神。如此,虽经世世代代,但这‘神’好像就一直是不老、不死,一直还是那个样子。
凡间有大规模的瘟疫了、凡间突然间盛传起什么耸人听闻的谣传了、因为一个不明事件的发生而让凡间的百姓突然间大规模的产生恐慌了等等等等,像这类的事情一旦出现了时,也就是这一个个大神出面安定人心的时候。
那个时候,凡间也有一个个的类似于教廷的存在,但这时这些教廷的所设点极少!一方面,这些教廷辅助当时的皇朝安定社会秩序,一方面又专门的为那些贫苦百姓或是当时的凡间修士们服务。当有修士需要他们的帮助时,他们会通过皇朝机关或是其他更便利的条件,无条件的出面相帮——谁都知道,而今帮了这些修士们,其实就等于是为天修界更好的增添人手。
天修界的修士们,一边在持续的修炼、追求无极化的无上道,一边也在为整个凡间生灵守护那颗水球:但凡有宇宙中的石头靠近水球时,这些修士们会在第一时间把水球的厄难化解于无形。
可以说,在神界那块半个大陆大小的区域里,可以没人常驻长守;但水球周围的全方位,都必须得有修士们常驻守护的身影;而水球最外层的那七彩能量层,就是天修界所有修士最终的融身之所。
历年历代,凡是身处天修界、凡是刚刚飞升上来的人,都必须把守护水球放为自己需要永远秉承的信念;而天修界所倡导的、所广传的无上道法中,这一理念一直是在坚定不移的贯彻当中。
其实,真追究起来,这一理念,其实就是凡间所说的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某种延续!意思还是说:有多大的力、就为世间贡献多大的益。最终的受利者,还是离不开整个世间。
不过这里有点要明确点明的是:这‘受利者’当中,首先要保证人类的利益,继而再谈及其他。毕竟天修界的修士都是人类——也只能是人类——是人,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