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伯利亚怒喝一声，六阶威势全线爆发，化作狰狞蛇头的手臂快若闪电，朝着泽西飞驰。

泽西双手翻飞，快出残影，一个血色的魔法符文出现在他手中。爆喝一声，将手心印在地上浓稠的血液之上。

“起！”

随着泽西的大吼，一道血色魔法阵的纹路在地上高亮，一个巨大的蛇形身躯图案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拳场内疯狂乱窜。

“小子，你敢！”伯利亚看见泽西在破坏他的祭坛，现在正是献祭的关键，一旦失败，自己必会灭亡。

盛怒之下，一个巨大的红蝮蛇虚影盘踞在他头顶，阴狠的菱形蛇瞳直勾勾地盯着泽西。

伯利亚隔空打出，巨大的虚影蛇身向着泽西扑杀而去。

他狰狞的蛇头吐出芯子，嘴角划过一抹残忍的弧度，在这座祭台之上，这一击足以灭杀任何宗师以下的强者！

泽西不闪不避，冷冷地嘲讽一笑，印在地上的手猛地一收，空间中好像传来了痛苦绝望的嘶叫。

在伯利亚不可置信的目光当中，地上显现的蛇形祭坛魔纹，像网一样向上收拢，包裹住伯利亚幻化出来的巨大红蝮蛇，也包括他自己。

“出来！”泽西乘胜追击，幻化出一页金纸，正是“秩序书页”。本来光洁一片的书页开始闪现出一些奇怪的符文。每一个符文的比划都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天地至简的法则。仿佛其中有着无数庞大的信息在流动，看一眼就会把大脑撑爆。

“滚出来！”泽西又对着伯利亚暴喝了一声，此时伯利亚像是发疯了一样，在魔法符文铸就的大网中疯狂挣扎，发出不似人类、异常刺耳的叫声。

“呵，困兽之斗！”泽西冷哼一声，变换了一个法诀，竟然已经是五阶能级，魔法力量运转到极致，一指印出，隔空点在几乎完全蛇化的伯利亚身上。

血神印·爆！

“嘭！”伯利亚的身躯直接炸的粉碎，血沫碎骨四处飞溅，然而那个巨大的红蝮蛇虚影还依旧存在，不消反长，变得更加凝实生动，狠毒的竖瞳看着泽西，竟然口吐人言:

“凡人！竟敢毁坏本神的祭坛。”声音威严大气，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庄严肃穆。

泽西嘲弄一笑，根本不去理会，默念咒语，双手结印，脚下一道红色的巨型魔法纹路悄然浮现，拳场内无数血液竟然都飞快的向他流去，而不是那个巨大的蛇影。

“罪孽！”蛇影红光大涨，开始试图操控空间中的血液力量。

泽西冷漠的双眼毫不慌张，身形虚蹲，盘腰借力，一跃而起。随之跃起的还有一大摊血水，跟着他的身形，化为一根巨大的血柱。

整个拳场里的血液，几乎全部都被汇聚到了他的身下。身形拔高到几乎接近头顶离地几十米的天花板，一个手掌缓缓探出。

血神印·遮天血手

他背后的血柱随着他的动作，变成一截巨大的血手臂，张开巴掌，气势汹汹地朝着蛇形虚影拍去。

这一招，泽西抽走了原本献祭给“血兽神”的全部血液力量，此消彼长，面对血色大手的虚幻蛇影闪烁几番，又黯淡了几分光彩，在绝望凄厉的嘶吼中被一招打成湮粉。

而血色大手也在剧烈的力量碰撞中暴散开来，在拳场上下起了“血雨”。

泽西笔挺的站在原地，淡淡的红色光膜出现在他身体表面，为他隔绝了血雨的侵袭。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凭借对活人血气感知的敏感度，发现活下来的人不足五分之一。随手飞射出几支血色魔法箭矢，把刚刚偷袭奇斯的弩手全部杀死。

做完这些，泽西回头看向奇斯方向。他并没有晕厥，只是魔力耗空，没有再战之力了。

不急不缓地走到坐在地上的奇斯面前，泽西伸出一只手：“走吧，奇斯，我想‘海盗兄弟会’应该没有了。”

奇斯扬起他的光头看泽西一眼，脸上全是血迹，他自己的和其他人的都有，很是狼狈，在加上他已经没有魔力，没有办法像泽西一样有效“避雨”，弄得全身都是污血。

奇斯面色茫然的看着泽西，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去接他的手掌，语气复杂地说道：“但是，很多人都死了。”

说完，他又面色复杂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活下来的人有抱头痛哭的，有破口大骂的，有神情呆滞的……百态横生。

泽西半蹲了下来，视线和坐在地上的奇斯持平，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阳光又令人舒服：“嘿，奇斯，你已经做得很棒了。我们是英雄，不是谁的英雄，也不做谁的英雄，我们只是自己的英雄。”

自己……的英雄？

“走吧，先回去洗个澡，你不是说过吗？这些烂摊子会有人来收拾的。”泽西站起来后，又向着奇斯伸出了手。

这次他并没有拒绝，借力撑了起来，不过表情还是十分复杂，显然是在怀疑人生，自我评价产生了矛盾。

泽西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有些坎儿，只有自己才过的去，也不嫌奇斯的肩膀脏，手伸长抬高，在他肩上拍了一拍，转身往出口处走去。

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出口逃窜，惊魂未定的神色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泽西和奇斯也没有过多逗留，趁着夜色和乱象跑开了。

“泽西，你怎么这么强？”走在后面一直没有坑声的奇斯突然说了一句。

“嗯？”泽西转过头去。

“你刚刚最后一击的力量已经不逊色于宗师，然而你连十八，不！十五岁都没有。”奇斯说道。

“那并不是我本身的力量。”泽西摇了摇头，“那是属于伯利亚，或者说祭坛的力量，只是刚好被我克制，被我反利用罢了。”

确实如此，泽西刚好在今天早上的考核之中，不仅仅是力量阶层被“圣魔贤者”哈维提升到了五阶能级，就连他的体质，也与“古英拉之血”融合，变成了“血神之体”。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那一片小小的“秩序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