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浩神色一愣,好像在说老家伙闹哪样?不过嘴上却道:“史相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是!大王,周国尚未与我随国撕破脸,不得不说,晴贵妃也是原因之一!若大王恩准晴贵妃母女回周国省亲,周国国主必有所动容,凭借这亲情牌,加上老臣的据理力争,不信周国就是铁板一块。”史方进缓缓说出自己的筹划。
老狐狸,安卓泰差点骂出口。曾浩也是不由苦笑,为了给随国争取时间,他也没有反对:“好吧,你们都下去准备,这事孤也要与晴妃说一声。”
曾浩到得殿外问宫人:“使臣现在何处?”
“被晴贵妃叫去了!”有人回禀。
“移驾云霄宫。”
此时,云霄宫内灵气缭绕,一华美贵妇正在抹眼泪。正如美人吟:
团花配金锦,
正待美人笑。
怎奈恰逢痛心事,
双眼婆娑如雨掉。
泪溅团花花更美。
眉头紧蹙可人娇。
这位美妇正是随国国主的宠妃晴贵妃,周国国主陈承宗的大女儿,陈让的姐姐陈晴,听得张峰的汇报,周国的三王子被劫杀,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是何人下手,周国一直没有发布消息,不说弟弟的仇不能报,父亲得承受多大的压力,越想越伤心,不由得抽泣起来。
张峰站在那里也不知如何劝是好,只能说周主是如何健康,你母亲也非常好。
好一会儿,陈晴才平复心情道:“我与陈让虽不是一奶同胞,但小时候,也带过他,回国省亲也与他见过几面,在我的这些弟弟里面,数他仁厚有志向。”
“晴玉公主说的是啊!可能是天妒英才吧!三殿下才一十五岁,就已经结丹期修为了!”张峰回应道,还道出了陈晴在周国的封号,因为这样叫更能拉近与陈晴关系。
陈晴摇头叹了口气。
“为此大王大发雷霆,冉相被革,微臣也被降职,也许过些时日大王就好了!”张峰又借机道。
陈晴抬起头感慨道:“父王的脾气怎么还是这般大。我在家信里也劝劝父王,怎么连冉相都被革职了呢?”
“公主殿下,劝慰可以,千万不要提冉相,不然微臣这回去,还得落个妄议之罪,吃不了兜着走。”张峰赶紧道。
陈晴解释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正在这时,曾浩从外面而来,还没等宫女传报完,他已进得殿中,至少筑魂期修为。
见过礼后,曾浩道:“孤已着礼部,挑选今年最好的珊瑚制品送给周王。爱妃可以再从府库中,挑选一件称心的,送给你母妃。”
“谢大王,母妃什么也不缺,上次大王赏赐的雪域果,妾打算献给母妃,还请大王应允。”陈晴答道。
“这。”曾浩吃惊的有些失语,雪域果对修为疗伤更有效,对上了岁数的人意义并不高,所以曾浩有些不解。
“妾听博济堂的馆主说,雪域果只需点药引,它延年益寿的效果更佳。”陈晴笑道。
曾浩道:“好,只要爱妃高兴,什么都行。”
因为曾浩心中有事,并没有过于留意陈晴,直到坐到她身旁聊了几句,才发现陈晴的眼睛不对:“爱妃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陈晴嘴上这么说,眼泪又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曾浩问过怎么回事后道:“趁此时机,回周国看看吧,你母女也很长时间没有省亲了!孤会多加派人手,保你们安全!”
陈晴立刻正色道:“我回去便可,敏儿就不要去了!”
“什么不要去?我也要去。”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跑了进来。头梳羊角辫,精致的面庞,尽收陈晴曾浩的优点,长大后绝对是美人一位。
曾浩见到自己的女儿曾敏,那是当成捧在手里、含在口中,都怕化了的甜心一般。
“去吧,寡人的侍卫不要,也要满足女儿的要求。”曾浩对女儿绝对真心。
但正事也不能不办,摒退使臣、支开曾敏,曾浩向陈晴说出了促她成行的另外一个意图。
陈晴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完全理解曾浩的苦衷,并且自己已是随国人,随国的利益高于周国的利益,当然是限制条件下的!陈晴表示准备准备,就可以同史方进一起出使周国,并尽力为随国争取最大利益。
可任陈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没有死,而且就在随国境内,还距自己是如此的近。距王宫不远的博济堂,其内院的一间房内,剃完头上好药的陈让很是别扭,可以说坐卧不宁。
哈哈,狂笑不止的涂莹,肚子都有点抽筋了!翻过无数次脸的陈让,也想笑了!
尼玛这头剃的像个隐士,这还不算箍在头上的药膏,如同个毡子做的瓜皮帽扣在头上,年纪轻轻就有了小老头的气质。唉,为了尽快恢复修为还是忍吧!
两天过后,你别说药效确实显现出来了。陈让脑域的裂痕开始粘合,机理也有新的变化,速度相较以前明显变快,不知是剃头加了药量的原因,还是使用了新药,大概只有老唐清楚。
这日中午,陈让坐于床头双手合十。控制灵气在脑域的集结,将灵气疏导向身体各部位。这是因为他原本就是结丹期修为,身体构造允许他先将灵气藏于身体,而且脑域的裂痕明显见好,灵气也不跑气似的向外溢了!
涂莹则在旁边继续熬药,原本是要在特定的熬药房来做这件事,结果老唐特批。免得两个人,各自无聊。
“馆主,两个小娃就在这里。”听到门外老唐的声音,两人都停了下来。
“可以进来吗?”老唐的声音再次想起。
“当然可以。”涂莹马上回应道。
只见老唐带着一位中年男人进来,锦缎的袍子干净整洁,腰间挂有一块圆形碧玉,中间雕成一颗药草,像是博济堂的一个标志。
进门后老唐便向两人介绍,这是他家馆主林斐然。陈让涂莹同时向林斐然施礼。在施礼前,陈让狠狠瞪了老唐一眼。
老唐微微一笑道:“馆主,这两位是涂家家主的孙女涂莹跟徒弟东园。”
林斐然点了点头,过了片刻,看向陈让道:“这位小友原来是结丹期的修为,但受到两个筑魂期修为的攻击,命能保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且中了魂力影响了记忆。”
一番推断下来,余下的三个人表情各异,老唐捋捋山羊胡点头若有所思,涂莹表情悲伤为陈让的遭遇叫苦,陈让神色沉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最后还陈让率先道:“前辈我还有可能恢复到从前吗?”
林斐然正色道:“这个很难讲。找回记忆,我无能为力;修为恢复,我到能帮上点忙。不过能恢复成个什么样子,也要看你的努力与造化。不过你可以放心,将来你修为越高解决失忆的能力就越强。”
“这么说他还有希望?”涂莹忍不住道。
“恩,可以这么说。”林斐然轻笑道。
陈让却依旧一脸苦涩,说半天还是希望渺茫,要想恢复记忆,先要提高修为,而恢复修为都是没影的事呢,最后勉强道:“您就不用宽慰我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听到陈让如此说,还强带欢笑的涂莹犹如坠入冰窟般冰冷失落。老唐也暗暗摇头,他知道陈让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屋子里的气氛不由得变得无比压抑起来。
不过林斐然却不以为然的道:“孩子,我们不是看到希望才坚持,而是只有坚持了才能看到希望。不要自己就先没信心了!”
涂莹赶忙道:“对对,东园只要你努力并且坚持下去就可以的。”说到最后涂莹的眼角都湿润了。
陈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努力告诫自己不管结果怎样还是要拼一把。他面向涂莹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老唐不失时机的鼓励道。此时,屋子里的空气也变得活跃了些。
林斐然微笑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再给东园仔细检查一下,顺便理出一个治疗的方案来。”
涂莹吃了一惊,治病还要避人的吗?不舍的一步一回头的看向陈让。老唐则是笑呵呵的已向门口走去。待两人出去带上门后,林斐然冲陈让道:“脱吧!”
我擦,险险出口,陈让心道你们博济堂都什么路数,剑走偏锋才能治病救人吗?
看到陈让愣住了,林斐然严肃道:“不想恢复修为了?”
“啊?”这个到跟老唐的口气一致,陈让很无语,“一定得脱衣服吗?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吧?”说到后面话都有点颤了!
林斐然哈哈一笑道:“我可没有分桃之癖!脱光了,我好判断伤你的人,用了多大的劲力,伤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治起来才能针锋相对。”
听到屋里的笑声,涂莹有些不知所措,看向老唐问道:“东园不会有事吧!”
老唐很骄傲的扬了扬头道:“你那个东园碰上我家馆主,那是他上辈子烧了高香。谁有资格能让我家馆主给看看?”
望向王宫的方向继续道:“在江中城都是有数的。知道为什么博济堂在江中城中,没人敢惹吗?兵部尚书府的奴才,一言不和说打就打了?不光是有随国王室撑腰,最关键的是我家馆主,不说药到病除,至少到现在,还没有难住他的疑难杂症,所以都想找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