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开始有点慌,但很快就镇定了,同样疑惑道:“按说我们都蒙面了,也改变了装束,五月教怎么会找上门来?哪里出了纰漏了呢?”
“先别去想纰漏,总之现在对家都找上门了,山小子被掳走,博济堂能不能出手相帮?事后定有重谢。”虽然涂展雄感觉刘斌在避重就轻,但还是以救人为重,没有跟他纠缠。
刘斌则道:“唉?涂家主这是什么话,在这事上,我们是一体的!人肯定是要救,但我们是不是先分析一下,有没有内鬼、是不是被跟踪?这些不搞清楚,将来后患无穷啊!还有,他说人被我们抓了,可我们明明没有抓到人,是不是他在诓你?”
涂展雄心道,还分析个毛线,憋着火道:“我看那银鼎圣使不像撒谎扯炮之人,不然他抓个涂山有什么用,直接毁我涂家报复不就好了!”
“恩,也是。涂家主你看要不这样,我先传信我家馆主,等他回来再做定夺?”刘斌还是,尽力避免谈付薪被抓之事,他怕自己露破绽。
“刘掌柜,现在我儿被抓,多耽搁一时就多一份危险,您不是有江中城的关系吗?能不能告诉我,五月教这银鼎圣使的所在,我自己去要人,就不劳烦林馆主了,如何?”涂展雄说的都有点要急眼了!
娘的,没想到博济堂是如此墨迹不痛快。当初,小莹与东园留在此处治伤,都有些怕担责任,真不爽利。(看看当初,本来能替博济堂考虑的事儿,今天又算成了一笔账,这有时候,关系一旦闹僵,原来不起眼儿的小事儿,它也会变成事儿。)
当然涂老英雄是否也如此想,我们不得而知,但对博济堂埋怨变深确是可以肯定的。
“涂家主我理解你的心情,您先别急,这动用关系,也只有我家馆主一人能办到,所以我才说要等我家馆主来拿主意!”刘斌安慰道,这确实是实话。
唉,摇摇头,涂展雄长叹一声。涂展雄原打算,从博济堂这打听到,五月教的住处,然后邀上涂怀永,上门要人。
他相信涂怀永,不会见死不救、那么绝情,他也相信以他俩的实力对家不就范。
只是这林斐然不在,一个掌柜的做不了主,而且对方可能说的也没错,涂展雄反省了一下自己,过了好一阵才道:“我现在能不能见一下老唐?”
“我去给你看一下,如果他没事我就叫他直接过来。”刘斌答道。
刘斌走后,涂展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知过了多久,老唐终于进来了!
进门后,老唐上来就道:“涂山怎么被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进门之前,刘斌对老唐交代了几句,并让他劝慰劝慰涂展雄,什么事等馆主回来再说。
“就在昨天。”涂展雄无奈道。
老唐疑惑道:“那天,人不是没抓到吗?五月教怎么向你们要人?”
“我也深感不解。”涂展雄叹气道,“跟对方也强调了,人没抓到跑了,可他们就是不信,趁我们涂家人不备,把涂山震晕掳走。”
他这里用涂家人,其实是说涂怀永,因为,银鼎圣使要想在他自己面前拿人,根本不需趁他不备。
“是不是,对方使诈?人根本就还在他们五月教,只是想借机报复,顺便拿人换取好处。”老唐继续询问。
涂展雄正色道:“不像使诈,从他当时的眼神能够看出来,他们的人确实被抓了!”
“唉,那日你父子到房间去看东园,没一袋烟的功夫就走了,我知道你们没抓到付薪心里烦,没想到,现如今又替别人背起了黑锅。”老唐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牢骚了一通。因为他现在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不是没想过,付薪要是被其他仇家所害,五月教怎么这么精准的找上涂家!要是因为在城中斗殴,只有一方被抓的话,官府也早该放人了!
种种猜测都被排除后,一个答案却渐渐清晰起来,付薪确实被囚禁!至于是仇家还是什么人,没法判断。
不过从抓捕付薪前,馆主与刘掌柜的一些异常举动,不能不引起老唐的怀疑,为什么他主动要求参与抓捕付薪,被馆主不加思索的否定?
既然对付薪志在必得,馆主为何不制定两套方案?甚至是为什在抓付薪的当口,被宫内叫走,这不太巧合了?
林斐然可是刚从宫中出来,又过去这么多天了,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还有,事初之时,馆主就刻意要隐瞒涂家?
这一点点疑惑逐渐指向一点,付薪可能被馆主藏起来了!现在正在某个地方拷问配方呢!然而却让涂家背了黑锅。越想越气,唉!直到发出声音,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转醒。
听他叹息,涂展雄完全以为是为了涂家。于是看向老唐道:“你说,我若启用江湖上的势力,上门讨人如何?”
“这怎么可以?”老唐差点站起来道,“这江湖中人,你还不知道各个见利忘义,别到头来害了涂家。”
涂展雄压了压火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吿官吗?自己挖的坑自己跳,而且不知要虚耗到何时。这耗得时间越久,山小子越危险。可人我们根本没拿到,用什么去换?”
“老哥别急,越急越乱分寸,我家馆主到宫中也好几天了!出来也就在这几日。再稍微等一等,我们也会再派人去催。”老唐只能这样安慰道。
唉,等吧!涂展雄也是无奈:“老唐,你说我救东园有错吗?抓捕付薪是不是上上之策?”
听涂展雄这么说,老唐急忙道:“我说老哥,你可不是有妇人之见的人啊!东园是你徒弟,你不救谁救?付薪仗势伤人,不抓他抓谁?”
激动的涂展雄,深深地点点头。涂海出走后,就涂山这么一个儿子,他不能让他再出意外,不然这涂家以后可怎么办?深深地自责,他也想得到点安慰。
其实,他都明白,东园不在前面挡着,在他突破的关键时刻,要是让付薪跑上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其实他就是要点慰藉。
“老哥,别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一个人扛起一个家不容易,只要过了这个坎,你们涂家不可限量。”老唐最后略有深意的道。
之后两人又聊了两句,老唐能感觉到,自打付薪没抓着之后,涂展雄就再没来博济堂,这其中不能不说涂展雄对博济堂没意见。
很可能涂展雄已经对博济堂有所质疑!只是,涂家实力不济,不得不求助这里罢了。
老唐没有管涂展雄已经怀疑到了什么程度,这都是馆主做的,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还是带着涂展雄去看看东园的情况吧!
两人来到陈让治伤的房间,涂展雄一看愣住了道:“怎么感觉越来越重!”
老唐心道,能不重吗?每天我都给加量,现在,余下的那点毒粉都给用完了!
只是,东园内部的变化,却非常显著,脑域的裂痕涨势很快,丹田处的经络也在不断翻新。要不是冲这一点,老唐都有和盘托出的冲动。
涂莹见到涂展雄无力地叫了声爷爷,涂展雄听得都有点老泪纵横的意思。老唐赶忙从中岔开道:“涂家主,你别看东园伤情不见好转,但现在东园的病情基本稳定住了!”
可不是吗,这尼玛,天天加点天天加点,都有抗药性了!据说血清就是这么来的,给那些大牲口,注入少许毒素,然后让其产生抗体。
涂展雄刚想张口,突然意识到很多事情都是瞒着涂莹在做,不能露馅。传音老唐道,“这付薪抓不到,东园的病情就不可能好转了是吗?”
“也不完全是,但靠着消毒去肿的药物维持着,再依靠他自身免疫力的提升来完全治愈,只是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唐回应道。
涂展雄心中暗叹,这要是当时自己不大意,不去顾及博济堂的人,把付薪拿下就好了!可是哪有后悔药呢!
看涂展雄一时没有反应,老唐继续安慰道:“老哥你也别太急了,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治病救人的事交给我们,你还是先回涂家商楼看看吧!别再出什么乱子,馆主一回来,我们马上通知你。”
对老唐这个人,涂展雄表示真心没有看错,跟涂莹交代几句便回去了!
涂莹对老唐道:“唐前辈,东园的伤怎么一直不见好转呢?”
“呃?这个可能毒素太强了吧!不过你不见,这几日东园已经不再闹腾了吗?”老唐解释道。
这还闹腾个屁,人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不说,脑子都刺激的迷迷糊糊,再这样下去非傻了不可。现在完全是靠以前的身体素质硬抗。
涂莹显然不这么看:“虽然不折腾了,但是他这早上排泄的都是清澈的,一到晚上就又变混浊了,甚至是黑色的,这怎么回事啊?”
老唐心道,那可不是吗?晚上趁你们瞌睡的时候我给他撒毒药,白天的时候又用最好的清热散给他消毒。当然心里话可不能直说:“这可能晚上他的免疫系统更活跃,伴随着药物排毒排的彻底。你就不用多想了,东园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边还在安慰涂莹,涂展雄已经回到了荆湘会馆,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涂怀永。涂怀永也算沉着依旧在精石矿铺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