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力可不比灵力,其密度更高,伤害更大。
不得已被银鼎圣使运出的银鼎。即使是五月教的人也是鲜有人见。
只见他们各个张大嘴巴,望向这只银灿灿的圆形三足宝鼎,其修身刻有繁复的雷云纹,并在云间雕有神瑞之兽,奔跑其间。
要不这是圣使的武器,这帮货非得当宝贝给抢喽。
开山掌并不在气势而在灵巧,涂展雄在受魂识影响的情况下,打出了一掌,但也够这尊银鼎受的,先是嗡嗡作响,到得后来开始往复旋转,像是想要卸掉其中的魂力与魂识一样。
只是这些魂能并非直挺挺的打在器物身上,而是在鼎内乱钻,搞得银鼎转了一阵后,不得把剩下的魂能推出去。
其中的魂力,将酒馆后墙打了一个大洞,禁制都有些破损,而魂识开始乱飞,一旦沾上修为低的人,能让他们马上疯。
银鼎圣使这下可急了,不敢轻视,将所有的魂识照单全收,用自己的修为来抵消伤害。稍稍压制涂展雄的魂识后,便向他扑来。
此时涂展雄有点强弩之末,面对高自己一个小境界的银鼎圣使,根本过不了几合,便被一脚踢在胸口上,而后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银鼎圣使一脚踩在涂展雄的背上道:“说,师承何人,哪个宗派的?”
他能看得出,涂展雄这一掌绝不是野路子出身,其中的精到一定来自门派。
此前,还没有哪个比自己级别低的人,能迫使他祭出银鼎,这也让他对涂展雄高看一眼。
涂展雄自知技不如人,干脆闭口不答。
银鼎圣使有些挠头,任他怎么问,涂展雄就是不说。
他这个级别若要施点毒,得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而且今天他只想为五月教找回点面子,不然江湖上列国中,以后还不都敢找五月教的麻烦。
可是涂展雄的性格以及身手,银鼎圣使还是有些欣赏的,更何况要是他师承大宗派,问题就更复杂了。只是这老小子说话前后不一,让他很恼火。
看涂展雄一声不吭,银鼎圣使也不在为难他,只是自说自话的道:“本使,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一早把人放了,也不会闹到今天这步田地。可见,你们直到今日才肯放人,分明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还有半句,银鼎圣使没有说,那分明是没把本圣使放在眼里啊!
随着战斗的结束,银鼎圣使不再施加魂识,修为次高的刘斌,开始好转,但仍如晕车般地头晕,不过依旧挣扎起来,扶上涂展雄道:
“圣使,我们真没有抓到付圣使,不信您可以去问他?而且整件事,我们都很冤。先是付薪到荆湘会馆伤人,而且这人是涂家主的徒弟,我们博济堂的患者……”刘斌又把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不包括他与林馆主私下办的事。
银鼎圣使根本没兴趣听:“好了,你说这些,外人知道吗?他们只会认为,一个小小的涂家,就敢在我五月教头上动土。所以不废了你们,以后五月教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这时涂展雄硬强挺直身体道:“那你就废了我,放了他俩如何?”
“哈哈,光废了那你?哪有那好事,不光你,你们涂家、荆湘会馆一个都别想好过。”青鼎圣使又不甘寂寞,从旁浇油道。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得酒肆门外一阵马鸣,接着一个声音响起:“这是谁要在江中城里制造血光?”来人正是殿前都指挥史、京城守备司的曹芳。
曹芳并没有把这里的禁制放在眼里,一伸手就将门推开了,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也废了曹芳不少的魂力。
银鼎圣使一看曹芳来了,不免有些诧异,但马上就明白过来,五月教的驻地,涂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探听到,但又有疑惑,小小的涂家怎么可能搭上守备司,而且是由曹芳亲自出面。虽说博济堂能量挺大,但为了涂家也真是下血本啊!
还在银鼎圣使思考的当空,曹芳道:“贺圣使,在江中城里不准比功斗武,这是在您来的时候,就跟您强调过的,您可要约束好自己的部下啊!”
被叫贺圣使的正是银鼎圣使贺义厅
“呃,这个自然。”贺义厅马上回过神儿来道,“不知曹大人到访,有何见教?”
曹芳环顾了一下室内,看了看贺义厅,示意他这不明摆着呢嘛!刚才你们动手了,而且阵仗还不小。不过他没有说,只是请贺义厅进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一旁,说了一会儿,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最后,贺义厅皱皱眉道:“好吧,就看在曹大人的面子,这事就此打住。”
曹芳爽朗一笑:“那就谢谢,贺圣使了。”继而走到门口冲外面道,“收兵。”
不过在就要迈出门口的时候,曹芳转过身对刚才叫嚣的青鼎圣使道:“在江中城里,有胆敢作奸犯科者,先要问问我守备司这万把兄弟答不答应。”
青鼎圣使撇着嘴,很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望着曹芳离去。
而此时,刘斌搀着涂山,扶上涂展雄也准备离开。贺义厅从后道:“涂家主,以后好自为之。”
涂展雄别了一下头,并未转身,然后带着俩人向自家马车而行。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三天后,服了一堆大补丸的涂山伤势基本好转,涂家大摆筵席,先是宴请荆湘会馆内,这几日帮忙涂家找人,照看生意的一帮人等。
然后过了一天,听说林斐然回来了,涂展雄特意在裕华楼定了一桌,在林斐然的提议下,也邀上了曹芳,涂家跟京城守备司根本沾不上边,但看在林斐然的面子上,曹芳还是去了。
裕华楼一共五层,一、二层是招待普通客人的,这些普通客人也都是有钱人,三层往上都是达官显贵,低于二品的,多有钱都不让上,第五层则是社会名流以及宗室,宗室还得是亲王,
阁辅也可以上五层但是很少有阁辅来,因为你今年是宰辅之臣,过两年你还是吗?不是,你还得去四层,所以怕丢不起这人,他们很少来裕华楼。
进得裕华楼内,其中央大厅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天井,天井底部被修葺出一个水池,呈十二边形布局,每个边对应两个包厢,再向上看可以看到穹顶正中央悬垂着一个巨型夜明珠,其实就是一块球形的灵石,包裹着诸多夜明珠。
精巧之处在于灵石上可以溢出水来,正好落在下面的水池,如同飞瀑一般。
本来得到曹芳的手札后,涂展雄完全可以将包房定在四层,不过林斐然非要刷脸,可能是过于兴奋,刘斌还劝林斐然,这样做会不会折曹芳的面子。
林斐然一语点破,他们官场上人的面子,就是声望,你看曹芳从裕华楼五层下来吃过酒后,多少人去哈着他吧!
今天被请的人不多,曹芳以及他的参将范一鸣,林斐然、刘斌,原本也叫老唐,但他死活不来,剩下就是涂家父子。没有外人。
花开半朵,酒至微熏,刘斌耐不住疑惑,问道:“曹大人,当天您跟五月教的圣使说了什么,竟能让他乖乖就范?”
刘斌刚问完,范一鸣便哼道:“任他哪个豪宗显派,来到江中城哪个敢不给我家指挥使大人的面子?”
涂展雄与涂山,赶忙在旁边称是。
范一鸣根本就没眼理会两人,继续傲然道:“再说,他们五月教,伤人在前,这要深究起来,先拿起来问官,定他个扰动京师罪,莺歌羽会他们还要不要参加?安相史相的面子还给不给?”
说完便扑通坐下去了。曹芳指着范参将笑骂道:“虽有吹嘘,但也确是实情!”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应和起来。
笑声刚息,涂展雄向涂山使了个眼色,让他起来跟自己一起去敬酒。
涂展雄先来到曹芳身旁,极力压低身段,道:“曹大人,小民斗胆,持卮酒敬谢大人,还望大人海涵,接受我们的谢意。”
曹芳是什么人物,当即道:“涂家主,你这就敬错地方了。要说感谢,你得去好好感谢林馆主。他不出面这事还真不好办。”说完还笑着看向林斐然。
涂展雄也明白,别看现在跟你一桌子喝酒,但你一介草民想敬酒就敬,那当官的还有没有威严了,那酒痛痛快快喝了,到不正常了。
涂展雄也看得开,马上接话道:“林馆主当然要谢,但在小民眼里,整件事的关键却是您,曹大人!您可是定乾坤的人物,对我家山小子简直是再造之恩。”
说完还在涂山腿上踢了一脚,涂山领会的也快,也是扑通一下,只是他跪在了地上,并高声道:“曹大人,感谢您的再造之恩,晚辈先干为敬!”咕噜一声一饮而尽。
曹芳听着奉承话,再由涂山这么一跪,也不再拿着架子,道:“痛快,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不过,最近本司不胜酒力,只喝一口如何?”
涂山赶紧赔笑道:“晚辈性急了,曹大人您随意。”
涂展雄在旁也陪了一杯,曹芳示意似的喝了一口,并让范参将赶快给涂展雄、涂山斟酒。
真是既跟你保持距离,又不让觉得没人情味,这就是官场上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