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站在开票台的后边，程巍觉得自己的信心有点备受打击，怎么碰到的都是这种顾客，是不是不开口要好一点，看来时机很重要，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

看来自己还得多加练习啊，程巍正站在开票台深情的对这位顾客阿姨行注目礼的时候，李振恰好过来，看到程巍没有上前去接待顾客，只是傻站在这里用眼神招呼，于是好奇的问：“你怎么没过去接待顾客啊，站这干嘛，让boss杨看到又该用神之蔑视加嫌弃的眼神洗礼你了。”

听到李振说到这，程巍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李振口中那boss杨神之嫌弃的眼神，浑身不自主的打个冷颤。

“boss杨的眼神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看到，可是这位阿姨的眼神我可是确切体会到了，正好你过来了，你过去试试，帮我接一下呗。”程巍面带微笑用一种恳切的眼神看着李振说道。

“我这怕你寂寞下来陪你聊会天，还聊出事来了，还得帮你接待顾客，没有三瓜俩枣的，你是别指望我出手。”李振振振有词的说道。

“行行行，今天下班我请吃饭，小鸡炖蘑菇可以吧，你就雪中送炭帮我接待下。快快快，我也观摩一下实战，人家都说你是销售能手，不但主管工作干的好，临时客串导购也是一把好手，我都等不及要参观学习了。”程巍一脸谄媚的说道，当然还搭配了美食的诱惑。

李振没有经得住程巍一番糖衣炮弹的狂轰乱炸，于是双手一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行吧，我就当是帮助同事了，没办法谁让我乐于助人呢，对了，那个鸡先让赢门给炖上啊。”赢门是程巍、李振和刘小梅经常去的小饭馆，炖鸡是一绝，每次三个人去都是提前打电话，让老板娘提前给炖上，一下班接着就能吃。

看着李振迈着坚毅的步伐朝着顾客走去，程巍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想看看到底自己的差距在哪里，销售的技巧在哪里，这时的程巍眼中爆发出的求知欲，估计仅次于第一次看真人小电影时的眼神。

话说李振胸有成竹的走到顾客阿姨的面前，用一种仿佛看到了顾客阿姨手中递过来了现金的喜悦语气说道：“你好，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

然后顾客阿姨一如既往的用一种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李振，眼光中透漏出不屑和询问。却没有回答李振的话。

被阿姨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毛了，李振从刚开始的跟阿姨目光对视眼神坚毅，面带胜利的笑容，到目光左右游弋自我怀疑，笑容逐渐消失，最后李振直接感觉被阿姨的神之嫌弃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眼光九十度转移到自己的脚面，像一个犯了错误被老师训斥的孩子一般瑟瑟发抖。

偷着回头瞅了眼背后的程巍，发现程巍对着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的动作，还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微笑着点点头。李振感觉自己不能辜负了同事兼好友的信任啊，要不然到嘴的炖鸡估计得飞到别人碗里去了。到时候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于是李振在内心里给自己做了最后一次的战前动员后，鼓足勇气拿起一件自以为时尚的外套，目光坚毅的看着阿姨，刚准备开口说话，没想到阿姨一脸嫌弃的先发制人开口说道：“放下，我自己看，你忙你的吧。”然后直接无视李振的存在，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去了。（然后又是一阵汪星人尾巴被门挤后的叫声响起。）

看着李振回来后，程巍用一种热切的眼神看着李振说道：“哎，怎么样，怎么样？”

前一秒还装作淡定的李振，立马真实的显露出了挫败状，两个肩膀一耷拉，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我职业生涯最惨痛的失败，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遍布全身，这个阿姨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骄傲自满的，借此警示满招损，谦受益。哎，没办法，都是为了帮助朋友啊，一只炖鸡估计是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灵了，我那犹如东非大裂谷般的心灵创伤裂痕估计得用牛羊才能填平。”说这话，李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程巍，仿佛脑海里的自己已经抱着个烤羊腿在大快朵颐了。

“奥，合着半天，你这所谓的销售能手和我是一样的待遇，也是夹着尾巴回来了，我真想给你奏响一首哀乐表示敬意，我这瞎期待半天，啥没学着不说，还白搭上一只鸡，真是浪费我那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求知欲爆表的真心感情。得了，今天上午，你呀，就把鸡屁股解决了行了。”程巍一脸嫌弃的眼神看着李振说道。

“哎，我这忙活半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最不济也是下来陪聊了啊，鸡屁股过分了，怎么也得鸡头鸡脖子的招呼一下吧。在说了我看这个顾客有问题，并不是我水平的问题，嗯，，，这个问题要注意，值得深究。”说着李振故意压低语气，神秘的对着程巍说道。

“你也发现了？我早就觉得这个顾客不是一般的顾客了，所以一直没敢近前打扰他，不过我发现探索的目光可是一直锁定了她那不同寻常的一举一动。”程巍立马用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语气，给予了李振肯定的答复。

“说说你有什么发现，我们相互探讨印证一下，没准有什么进一步的发现。”李振点着头说道。

“从她一进厅开始，我敏锐的嗅觉就发现这方圆几十米的气温陡然下降了正的足足几度，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想想什么人身上才会有这种气势？这种夏日生寒的可怕气场？这是疑点一。”程巍煞有介事的看着李振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依然面带微笑顶着酷寒上去接待了她，试想如果是一个普通顾客，面对我这么一个180身高，阳光帅气的元气大男孩，哪个女性甚至雌性不会被我的热情所感动，所融化，所折服到乖乖买上千儿八百的衣服，然后藉由办会员之由要个我联系方式什么的。可是她没有，她却用凶神恶煞的语气和眼神制止了我的服务，甚至是用眼神把我驱赶到了一边。这是疑点二。”说道这里程巍的语气明显带着幽怨。

“行了，中间对你自己的无耻且不切实际的自吹自擂可以省略不说，讲重点，接着说。”李振嫌弃的说道。

“怎么能不说呢，对我自己的客观评价是反常情况的重要论据，要不怎么能显示出这件事情的不平常呢，没有论据的论点怎么能有说服力呢，奥，当然了，以你的文化水平，跟你说这么复杂的逻辑关系确实有点困难，不过你只需要知道，我说的都是有理有据，经过逻辑验证的。”程巍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了，大学生导购程先生，继续说重点，我在听。”李振翻了个白眼，然后无奈的说道。

“我原谅你对我的讽刺，然后为了显示我的大度，今天中午给你加个鸡爪子。怎么样，开心吧。”程巍直勾勾的看着李振，仿佛很期待李振的回答。

“好吧，感谢程主管的大方，我最爱吃鸡爪子了，现在我们能接着说顾客的反常之处了吧。”不想在纠结于鸡爪的问题，李振只能无奈的配合程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