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派遣一只潜伏型来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这种骑在自己脖子上撒野的行为,原始战维自然无法容忍。
罗晓遭到袭击也在它的计划之中,为的就是要引出藏着身边的眼线。对方果然上钩,一下子把底牌全打了出来。
但次女的死亡让第二次纤维同步实验也宣告失败,这么一来就没有其他出路可以供选择了。
在一个智慧种族中寻找到与战斗生命纤维契合度高的多名个体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此它对第一个适格者尤为看重。
本想着利用罗晓被优质化的基因来为自己诞下更多的适格者,却没有成功。凤凰丸丽也只是勉强能够支撑‘最后之作’的汲取,不能成为罗晓那样能够给予基因改造的。
生育这种事并不是说越多越好,因为越往后的子嗣对战维的抵抗性就越强。那失败率就越高,而且同步后的效果也不尽人意。
但针目缝的成功降生让敌人的最后一搏失败了,原始战维也有了新的筹码,在她与同类的这第一次接触中让它了解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毫无疑问,肯定是打算乘着自己羸弱之时,尽可能的在拓展方面进行压制。
杀死对方是不现实的,且不说这边已经暴露又不知敌人的位置。最关键的问题是,在选择了罗晓成为它的适格者之后,就没法再离开这儿了。
好消息是那个家伙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适格者,自己仍然保持着领先。
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前面完成君临重新突破到宇宙中,发动天种茧星。待终焉之刻到来,所有的活物都将融作一体。
“固型...脆弱...异兽...编码...侥幸...”
它已等待数万年见证人类的成长,自然不会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里急躁。说话断断续续只不过是用来掩饰自我意识而养成的习惯,连罗晓也不知道。
甚至以人类文明的语言来给自己取下了一个名字。
斯沃洛(英文谐音:吞没)。
虽然不知还未二阶固型的那个家伙怎么躲掉当初的吞并之战,还运气不错的解锁了纤织兽的基因编码,但只要一切照着计划进行...
傍晚时分,借着又一次进到小巷子的机会与明史完成了互换,完美的掩藏掉下午的行踪。
【啪啪】“一帮废物,确信他只是去市区里逛了一圈?我真是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
听着手下的报告,黑井户泷司气愤的一人给了一耳光。可恶啊,岚十川的死肯定跟你有关系吧,总一郎。
回到家宅后见他眼里藏着怒气,我就明白是跟踪者是谁派来的了。可没抓住我把柄也只能作罢,但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保持着屋子和实验室之间来回穿梭两点一线的生活,也去看了两三次流子。
但也只是坐着聊会儿天抱一下就得离开,毕竟岚十川死去后他的工作也落到了我头上。
当时死里逃生后其实有很多疑惑,既然是纤织兽那为何能被吸收战维呢。因为它足够强,所以够资格?
“当然,还因为血蝎吞掉了身为人的岚十川。其实它是潜伏型的战维,但被针对性的特化了,身上的裂口应该是在伏击罗晓失败逃脱时留下的。”
小黑在解析被吸收的战维后解释了原因,是借着弃置管道逃至废弃场的。现在想来若非它已是强弩之末,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也就是当初并不止这一片原始战维抵达地球咯?那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它们会互相吞并?”
“刻在DNA里的信息,下到细胞,上到至高文明中的智者。不需要什么理由来解释,只是单纯凭着感觉去做。这就是本能,只有最强的才有资格延续。”
小黑的解释让我头越来越大,看来事情还真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呢。
在用权限取得一份战维后,我们立刻与那天吸收纤织兽的那一部分进行比对,发现居然是两种不同的原初体分裂出的。
“理论上来说战维抵达一颗行星后,周围没有其他同类,那么它会逐步进化。如果有同类就会互相吞并,最后幸存的就是原始战维。而在这之后就不会有其他战维抵达了。”
“但也有意外对吗?打个比方说没有感应到的话,是不是会出现两个原始战维呢?”
“战维之间是有名为“念丝”的超空间链接来互相感应。还有一种很小的可能性,它们来自不同的天种茧星且同时抵达了地球”
它挥动触手从分解仪下抽出一小节血蝎残留的毒刺,卷起来停在我面前。仔细观察后,发现这根刺时而凝实时而松软。
小黑解释道:“超钢化战斗生命纤维的不稳定态,分裂血蝎的原初体似乎卡在了固型阶段。要是它迈过这一阶那么当时你必死无疑。”
“哎?固型又是什么意思,感情你们原始战维还分了境界的啊。”
小黑抓过分身一拍,可怜的猫咪就瞬间成了拼图,碎片滑动着拼出五个不同形态的图案。
它继续说道:“原初体有五个阶段,分别是初觉、固型、飞升、君临、孤星。一般只到君临,因为行星此时已经被转化为天种茧星然后被裂解了。当然,我是个例外。”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原来真是藏了一手啊。就在我打算向它询问有什么留下的好东西时,小黑冲我甩了个白眼。
“你就别想了,咱就剩了个灵魂逃出来。要啥啥没有,莫得本事也莫得钱。”
“这么说,那...我算是夹在大佬打架中间的小虾米咯?”
这比原著还难打啊兄弟,我怎么顶得住?
小黑划出屏幕想看东西时,发现自己忘了监测光球还隔着日本一个太平洋呢,只好干咳两下掩饰尴尬。
“咳咳,倒不必妄自菲薄,算起来遗迹应该要开启了。咱们进去搏一搏,说不定就单车变摩...啊不,变老死来死了呢。”
“呃,那是劳斯莱斯。手头上的任务差不多处理完了,待会儿给他们通个电话吧。光靠每天攒这一丁点不行,必须尽快实力呀。”
泊濑自上次之后就没跟我联系过,罗晓也好几天没回家了,怎么一下子感觉又忙起来了呢。
在地上慢慢聚拢成一块后猫咪胡子抖了两下像是发现什么,噌的跳起来将虚拟屏幕滑动到自己身前。
“不...不好了,人类的军队跟它们交上火啦!阿拉斯加的那个大家伙是想提前暴露自己吗?”
“怎么?快快快,挪个位置让咱看...我擦嘞!”
伴着它的大喊大叫,我和小黑噌的一块挤到屏幕前。结果刚抬头一瞧,骤然爆发的闪光差点没把我们亮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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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小时前,安克雷奇市区,快餐店。
布莱顿担忧地望着窗外马路上巡逻经过的军车,心中的那股被召唤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那一天马库斯回来后就讲述了在郊外遭遇的可怕事情,还有他从自己侄子断断续续的模糊描述中察觉到的反常。
据珍妮说他们两人回来后就发现自己似乎被抹掉一些记忆,导致整件事无法完整的串连起来。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毕斯死了。
是被‘独眼雪人’杀死的,这是马库斯对那些怪物的描述。但他说不清具体情况。结合被抹去记忆这一点,军方是在做什么奇怪实验吗?
而且自那一天之后,安克雷奇也开始出现人口失踪案了。总是在凌晨三点左右出门离开了市区,但每到那时暴风雪就会立刻遮蔽掉整片天空与大地。
无论怎么防范每晚都还是有人莫名消失,甚至连警局里的干员也不例外。迫于无奈,本地的官员只好请求军队入驻市区。
这也是疑点,阿拉斯加州的国民警卫队被调往了别处。唯独安克雷奇是由陆军亲自镇守的,并且一直停在站内的军列开始卸下停放其上的装甲载具。
虽然自军队执行宵禁并让所有外国游客离开之后,失踪仍在发生,但那也是两天前的个例了。
布莱顿强忍下那股已经快要压倒他意识的呼唤感,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呼,如果不可避免的成为死尸中的一员,至少还要再拖延一点时间。虽然已经活得够久了,但人类的求知本能不允许我就此死去。”
外边的温度越降越低了,低到了一个历史记录。最外层的玻璃已经在低温下脆弱的一碰就破。
在让店员提前下班后,他躺倒在床上吞下了数颗安眠药,希望以沉睡等来真相揭开的那一刻。
前进基地,情报中心。
中央空调供给的暖气让房间里的人们不必顾忌外面肆虐的风雪,但此刻莫斯仍感到自己后背不断冒着冷汗。
泰拉的手段已经见识过了,自己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她抹去记忆的人。但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那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从那被撕碎的可怜虫身上得到的手机,因为未知原因被破坏了电子元件。但在技术人员的努力下抢救出部分数据。
关于一直以来他父亲所从事的秘密工作,以及那一晚所遭遇的恐惧,开始随着解析慢慢揭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