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御剑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飞至一个小镇之中。韩乐刚刚落下，顿时便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香气。这股香气非常特别，他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坐这里吧。”韩月带着他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店的外面，取了两个塑料椅子放下，随后自顾自走入店中。

很快的，她点好了吃的便在韩乐好奇的目光中走了回来：“点了羊杂汤和烧麦，你待会儿尝尝。”

寒冷的街道上有温柔的阳光洒下来。整个小镇也随即苏醒过来，行走在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电动车，三轮车也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伴随着高谈阔论与收音机里的音乐，一同传入韩乐的耳朵之中。

不过片刻的功夫，小店内外都坐满了人。韩乐缩了缩脖子，不经意间发现了食客中一个有些突兀的背影。

他就坐在店内靠门边的位置，桌子的对面是一对母女。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这一边，明明是寒冷的天气，却穿着单薄且浮夸的衣物。

韩乐眨了眨眼睛，用胳膊肘推了推韩月：“你看，那是谁？”

韩月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顿时一惊：“我靠，凌翌？他什么时候到的？”

说完，韩月立马站起身子，朝店内喊道：“凌翌！”

听到喊话，凌翌身子一僵，却没有回头。

“靠，他明明听见了，却不理我！”韩月愤愤不平的重新坐下，双手抱胸。她转动明媚的眼眸，决定喊一个特别的称呼，吓他一跳。

韩乐正要开口安慰，系着围裙的大妈已经端了两碗汤放在桌上。他再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双眼直勾勾的瞧着碗中混合着油脂的乳白色的羊汤，嘴中的口水一个劲的往上涌。

韩月也暂时将凌翌抛在脑后，递给韩乐一个勺子，然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韩乐接过勺子却没有使用，而是俯下身子对着碗边吹了吹，随后小心翼翼的喝下一口滚烫的羊汤。

“哈！”韩乐赞叹了一声，嘴巴中满是一股特别浓郁的羊肉香气。

“好吃吗？”韩月在自己碗中到了点醋道。

“非常不错！”韩乐却没有吃醋的习惯，舀了一小勺辣油倒入碗中，原本乳白的汤中顿时呈现一片鲜红。美味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韩乐用勺子在汤中捞了捞，大概有羊肝，羊肠等，他张口将勺中的羊杂吞下，滚烫且滑溜的下水在片刻的咀嚼后便滑入他的食道之中。

“你加点白胡椒。”不知为何，韩月说话突然带上了东北口音。

韩乐连连点头。本来就不是很膻的羊汤在加入胡椒之后显得更加鲜美。韩乐越喝，体内越热，他很快便冒了汗，每一次呼吸都能喷出热气化为白雾扩散在空气中。

“别光顾着喝汤，烧麦来了。”

韩乐闻言抬起头来，就看见桌上摆了一屉烧麦。这里的烧麦与他平常吃过的有些不同，似乎外面的皮更薄更白，上面也没有太多的褶，有一两个甚至“开了花”，几乎快要摊开来了。

韩乐迫不及待的夹起来咬一口，咸香，油而不腻的羊肉和汤汁在嘴中炸开，他吃着吃着突然一愣，这才发现，原来这烧麦竟然是纯肉的。惊讶中，他吞了吞喉咙，将绵软的羊肉和面皮一同吞入肚中，满足感顿时从肚子里一直涌上舌尖。

吃饱喝足后的韩乐从享受中之中抬起头来，他看向店内，这才发现凌翌不知何时已经吃完悄悄离开了。他又看了看韩月，此时的她正在往嘴上抹唇膏。韩乐心中暗自称奇，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凌翌，似乎在回避眼前的韩月？

“卫莱还没有来？”韩月收起唇膏，抿了抿嘴道。

韩乐一怔，这才意识到，说好的和卫莱一起吃饭，她人还没来，自己已经吃饱了。想到此处，他立马掏出手机，还未打字，远处便传来卫莱略带抱歉的声音。

“不好意思，韩乐师兄。我来晚了。”

韩乐回过头来，怪模怪样的少女怯生生地站在身后，在她背后，是川流不息的市井生活。不知为何，韩乐突然觉得心中一片平静安宁，原本心中因为大雪山上的谋杀案产生的阴压抑也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他当下笑了笑，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卫莱，随后道：“你吃什么，师兄请客！”

一旁，韩月冷笑了一声，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可是一句客套话也没有和自己说过。

卫莱也是第一次来东北，一时间也不知道吃些什么，韩乐只好按照韩月刚才点的再来了一份，等卫莱吃完，这才开始交谈。

“我记得你是水帘洞的弟子，怎么跑到水部来了？”

卫莱吞下最后一口烧麦道：“我也想像素素师姐那样，做一名了不起的医生，所以现在正在水部学习。”

“我听说妖族与人类不同，门户之见似乎并不是太严重。”韩月在一旁插话道。

“为了能够在修真界更好的生存，我们妖族确实非常团结。”卫莱嗯了一声解释道。

这时，韩月轻轻在韩乐脚上踩了一下，韩乐顿时心领神会，开口道：“卫莱，之前咱们切磋，你的水部法术非常厉害。”

卫莱脸上一红，道：“我还不算什么，这一次水部最厉害的还是李三文师兄。他可是与韩乐师兄同一层次的高手。”

“水部有什么厉害法术吗？”韩月问道。

“如果不能说，我们就不问了。”一旁，韩乐突然插话。对于套卫莱的话，他有些于心不忍。

韩月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微笑表情看了韩乐一眼，就听卫莱道：“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水部法术虽多，但大都是治疗疾病的法术，真正威力强大的法术很少。”

“你的那个施加重力的法术就很厉害啊。”韩乐道。

“师兄是说海幕重水嘛？那是我自创的法术，其中还有一些水帘洞法术的精要，所以能够操纵重力，是我的必杀技！”卫莱颇为自得的道。

“将两个门派的功法囊括在一起，应该挺困难的吧？”韩月看向卫莱，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是的，”卫莱苦笑：“师姐可能不知道，我创出这门法术，实在是绞尽脑汁了。”

“我听说过水部还有一些厉害的禁术，不过却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过。”韩月道。

“那些禁术有些过于可怕了，违背了水部行事的准则，所以我们很少使用的。”

“我倒是很好奇，说来听听吧。”

卫莱犹豫了片刻，随后道：“我加入水部不久，只知道一门黑水玄功，一经催动，可以轻而易举的吞噬一切，不留痕迹。”

听到这话，韩月偷偷与韩乐对视一眼道：“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过，什么都能吞掉？”

卫莱点头：“听说是这样的。”

“来的人中，有修炼过黑水玄功的吗？”

“我只知道李三文师兄修炼过，或许副会长也有吧。”卫莱耸了耸肩道。

“若是能够吞噬万物，这样的法术该如何破解呢？”韩乐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在一旁喃喃自语。

韩月用力踩了他一脚，觉得他实在是不专心，在韩乐痛苦的眼神中，她站起身子，又去店内叫了一屉烧麦，放在卫莱面前。

“师姐，我吃饱了。”卫莱不好意思道。

“不用跟我客气，你们妖族食量大，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那。。。，那我就不客气啦。”卫莱说着，拿起筷子将一整个烧麦塞入嘴中。

韩月掏出手机将黑水玄功的名字发给韩阳，很快便收到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