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几个父辈集体玩失常,搬进精神病院之后又开始闹鬼,这里面要没有点阴谋阳谋,明枪暗箭的,那世界上岂不是什么故事都不成故事了。
“说说,说说。”我感觉我体内有股八卦之魂觉醒了。
“这有什么可说的啊?”蔡苗苗一听我要她说院长坏话,脸都红到耳根子了。
“说说吧,”沈安也成了好奇宝宝,“知道灵异事件发生的时间和经过,能够对我处理这件事有一定的帮助。”
蔡苗苗这才叹了口气说:“行吧,不过你们千万别跟院长说啊。”
“我是今年四月份来这家疗养院的,当时我卫校马上毕业,白院长去我们学校招护士,我就过来了。那时候这里还没有闹鬼,”蔡苗苗小声说,一副怕隔墙有耳的样子,“过了没两周吧,院长家就出事了,他爸爸跟两个叔叔在饭店吃饭的时候突然就晕死过去,一查才知道是铅中毒。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的,但是据说那天吃的东西里没有检测到铅的成分,他们各自的住处饮用水什么的也没有查到中毒来源。”
“当时还有人怀疑是院长为了谋遗产下毒,但是院长当时就起了一份声明,如果他的父辈因此去世或者一直这么痴呆,那么所有遗产他一分不要,全部捐出去。后来中毒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奇怪的事就是从他们搬来以后开始的,那时这里病人都还在,就没动主楼的格局,只有主楼后面就是食堂旁边需要加盖一栋老年活动中心,于是建筑队就进来了。”蔡苗苗指了指主楼后面的方向,“建筑队施工的时候好好的,夜里工人一休息,机器就莫名其妙的自己转。”
“一开始还以为是我们的病人搞的,可是他们夜里蹲点好几次都没见到人,还有人被楼上掉下来的砖把头给砸了。施工队没等盖完就先停工了,说是修整一段时间。”
“施工队撤走以后,我们主楼也开始出事,我们这里的病人本来还是以痴呆为主,他们不闹,也不喊。可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开始有人变得狂躁,变得具有攻击性。”蔡苗苗说着伸出手臂,把袖子挽起来。
我一看,葱白一样的胳膊上有三道十几厘米长的白印,我一看就知道是抓伤留下的痕迹。
“不光我,好几个护士还有医生都被攻击过,”蔡苗苗顿了顿,又悄悄的说,“连院长都被他二叔揍了。”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声。脑子里全是白齐飞被他神经病的二叔追着打的样子,太可乐了。
“再后来就有人值夜班的时候见鬼,”蔡苗苗见我笑得乐不可支,也带着笑意,说的时候也轻松了许多,“我也见过两次,有个女的披头散发的站在西楼梯的楼梯口,对着走廊望。”
西楼梯就是病人那一侧的楼梯。我也收起了笑意问:“会不会是病人?”
蔡苗苗摇了摇头说:“值班室在一楼,一楼的病人都是男的,三楼和四楼才是女病人的病房,隔着三道铁门,她们不可能下得来。”
“就没人过去看看?”我问。
“谁敢啊,”蔡苗苗说,“我反正吓得看都不敢看一眼。倒是有男医生值班的时候去看过,可是打开门的时候那东西就已经不见了。”
我看向沈安,想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却见他端着饭盒,筷子在嘴里咬着,眉头紧锁。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四月份到现在……你们闹了半年的鬼了?”我惊了。
看到蔡苗苗点头,我顿时感觉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了。倒不是说我怕鬼了,只是这事听起来好像真不是闹鬼那么简单。半年的时间说久不久,但是就闹鬼这件事而言,半年能发生的灵异事件究竟有多少,我估计蔡苗苗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们白院长亲属只有他两个叔叔吗?他家还有什么人?”沈安突然问。
“没了。”蔡苗苗说,“他家很奇怪,两个叔叔结婚几十年都没孩子,后来就都离了。整个家里就只有白院长一个独苗,白院长自己都没孩子。听说去了很多医院都解决不了。”
“我靠!!”
这绝户了啊。
上辈子得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才能碰到这种事?
“也就是说他父辈真出了什么事,那遗产都是他的,他要出了什么事,遗产都是国家的。”我绕了一大圈,硬是把自己绕乐了,“感情白家是人民的子弟兵呗,一辈子都奉献给国家了啊。”
“所以说白院长谋遗产下毒就不攻自破了啊。”
“你们聊的挺开心啊。”突然一个声音吓了我们一跳,我抬头一看,一个人从正门走进来。他穿着一身浅蓝色制服,腰里别着根胶皮棍子。五六十岁,脸色黑黄,身材微胖,个子挺高,足有一米八多。整个人跟个铁塔一样。
“哎呀刘叔,对不起,对不起。”蔡苗苗一看他进来,赶忙站起身鞠躬连声道歉,从桌子上拿走两个外卖袋子,递到他手里,“本来说把菜多分一点过去,结果一时忘了。真对不起。”
“干什么吃的!”姓刘的一把接过外卖袋子,打开看了看,厉声骂道,“你是想把我饿死替我看大门吗?饭菜来了也不让年纪大的人先吃,懂不懂礼貌?”
“对不起,对不起。”蔡苗苗一个劲的低头道歉,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见形势不对,赶忙站起来打圆场说:“怪我怪我,我光顾着拉着苗苗聊天,给她打岔,都是我的错。”
“以后注意点!”姓刘的一副不耐烦的招招手,转身就走。留下我跟蔡苗苗俩人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大门才松了口气。
“这人谁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没好气的问蔡苗苗。
她满脸通红,被我扶到凳子上坐住了才说:“他叫刘建国,是传达室的保安。刚才外卖来的时候我见他在睡觉,就没叫醒他,本来想着我们三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菜,就想多分一点出去,结果忘了。”
“他一个保安凭什么这么拽?”我听了就火大,“最多跟你平级,就是年纪大了点,也不能这么凶吧?我要不是打不过他,我非揍他。”
蔡苗苗一听噗嗤就笑了,说:“算了算了,本来就是我的错。”
我抬头看了看沈安,他还是一副神出天际的样子,咬着筷子就跟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想什么呢?”我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他说,“女孩子被人欺负你也不吭一声?像个男人吗?”
其实我有点借题发挥,沈安又不负责保护我俩。
“哦,没什么,吃饭,吃饭。”他被我一拍吓到了,这才反应过来。
吃个屁,气都气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