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势要走,沈安赶紧拉着我说:“我错了错了,我背你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我瞥了他一眼,跳到他背上,他扶稳我之后我得意洋洋的说,“让你背那是给你面子,想当初我可也是班花级的人物,别人想背还没那机会呢。”
“只怕是没那能力吧?”沈安假装吃力的说,“话说你多重啊?我是背了个五指山吗?”
“八十斤,”我良心都让沈安扎坏了,“你少废话,还查不查了,快走。”
沈安这才挪动脚步往外走着说:“高大鹏身上有血,但是一路过来没有一点血迹,说明他被一个东西包着。”
“睡袋吧?”我说,“蒋程宇那个帐篷里带的睡袋保暖性质特别好,应该也不透水。”
“那就是高大鹏的睡袋也不见了,”沈安想了想说,“即使有睡袋,蒋程宇在杀人的过程中身上一定也有血迹,他今天换衣服了吗?”
“换了,他昨天穿的是个小礼服,”我想了想,“他这两天可没少换衣服。上午把我们从断崖下面拉上来以后还又换了一件呢。”
沈安点了点头说:“高大鹏的手电筒,睡袋,还有蒋程宇来有可能沾着血迹的衣服,这些都是线索。”
沈安正走着,眼看着离进屋只有十几步的距离,突然脚下一滑,带着我一下就歪倒在地上,弄的我一身都是泥。
我赶紧站起来,哭丧着脸看了看身上说:“你妹的,你眼睛长在鞋里了?我就这一身衣服了。”
沈安却始终蹲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水坑,我没好气的过去拍了拍他说:“你干什么呢?”
他在水坑里抓了一把,一手的泥水顺着手往下滴。
“咦,你摔傻了?”我真是受不了了,“这么大了还玩泥巴。”
“我知道院子里为什么没有脚印了,高大鹏死的的密室已经被我破解了。”沈安扔掉手里的泥水,直接在身上擦拭了一下说,“不用进去了,我们走。”
“去哪?”
“去井边看看。”
我跟着沈安来到井边,他说:“现在你是赵妍,我还怕蒋程宇。”
我一听就急了,赶紧往后一跳,退开两步说:“你该不是想把我推井里吧?”
沈安哭笑不得的说:“算了,算了,这里没必要了。”
他站在井旁说:“时间蒋程宇应该是在回去拿水的时候看到了赵妍,于是有了那段对话,你说蒋程宇先走,赵妍哭了一会才走对吧?”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
沈安想了想说:“那么他应该是出去之后躲了起来,等赵妍出来的时候动的手。以他的力气,想抓住赵妍让她不反抗轻而易举。”
“这个禽兽!”我狠狠的骂。
“最后就是马宁,”沈安说,“马宁丢失的那段时间,蒋程宇应该是在帐篷里,方雅茹能给他作证。除非……”
“除非方雅茹出去过。”我抢过他的话说。
“我们回去,你找机会问问方雅茹下午七点到九点之间有没有出去过,出去过几次,用了多久。”沈安说。
我点了点头,套话这种事我擅长啊。
回到院子,沈安说:“我不进去了,你想办法问完出来告诉我。”
“你不进去?那你去干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去找找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沈安说着就给我打了个手势,一溜烟的又跑走了。
“真是,衣服都赃成那样了,也不换。”我看着他的背影,嫌弃的说,他那衣服今天又是被火烧,又是在树丛里钻来钻去,刚才还摔在水坑里,比他那件工作服都还赃了。
我摇了摇头,走进去。
方雅茹见我狼狈的样子,问:“你这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吗?”
我苦笑着说:“别提了,让只猪给弄地上了。你还有干净衣服吗?我就带了两件,没一件能穿的了。”
蒋程宇看了看我,不说话,他那脸这会肿的跟某大型网游里一个叫巨魔的种族快一样了。
“我给你拿。”
方雅茹给我拿了衣服,我进帐篷里换了又跟她说:“我想上厕所,你跟我一起吧。”
方雅茹看了看蒋程宇,见他没说话,就跟着我出来了。
事实证明,方法不管简单复杂,有效就行。
“你们出去那么久,查到什么了吗?”方雅茹见我蹲下,自己先开口问。
“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我抬头看着她,她背对着我,我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假如蒋程宇真的是凶手,你总不会还跟着他吧?”
“我不知道,”方雅茹想了想,叹了口气说,“从刚才你们把阿宇绑起来的时候我心里就乱了。”
“本来我只想让自己这条路走的简单一点,可是听了沈安的话,我有些犹豫了,”方雅茹带着无奈的语气说,“也许我真的想的太简单了吧。不管他是不是凶手,出去之后我都不会再跟着他了。”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
“我想靠自己的努力试试,”方雅茹叹了口气说,“沈安说的对,我如果真的想走娱乐圈这条路,别人的帮助只能做锦上添花,我不能拿来做基石。”
“你能想明白就好。”我也叹了口气,方雅茹做出这个决定,不论她以后成就如何,起码别人不会再以花瓶来看她了。
“对了,晚上吃完饭我们走了之后你一直在他身边吗?”我终于踏入正题。
“是啊,”方雅茹想了想说,“不过中间蒋程宇说他没吃饱,让我再煮点东西给他吃。我出去看到无烟炉不在,就去邓林那边做的饭,马宁见我来了,自己就出去了。”
“你做了多久?”我继续问。
“二十多分钟吧。”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提上裤子说:“好了,我们走吧。”
“你怎么又不用纸啊?”
“…………习惯了。”我尴尬的说。
走到门口,我对方雅茹说:“我不进去了,沈安那边还需要我帮忙。”
方雅茹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走进院子,突然忍不住喊了她一声。她站住,回过头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想了想,嘴里很多话还是没法说出来,最终也只吐出两个字:“加油。”
她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回去。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颤抖。
对于一个勇于走出舒适,重新自立的人,也许一句加油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