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安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暗自高兴,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呃,好像哪里不对……
沈安从口袋里拿出口红放在椅子旁,故作镇定的看着彭加利:“原来这口红是你的啊,那你是自己说,还是回局里再说?”
“什么局?”彭加利后撤了一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突然脸色一变,惊讶的指着我们两个说,“你们是警……”
“嘘……”沈安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又用眼神暗示了他周围有人,站起来小声说,“这个口红的主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来找你了解情况,如果你如实回答,确定了你没有嫌疑,我们自然不会找你麻烦。”
彭加利听到口红主人已经死了的消息,明显有些震惊,他愣着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看了看四周说:“你们跟我来。”
他把我们领到一间休息室,锁上门,开门见山的说:“她叫何茜,是我的学员。”
“只是学员?”沈安一脸讥笑的问?
“还是情人。”彭加利苦笑着说,“我们这行你也知道,跟女学员有些身体接触在所难免,我这个人是有些色,不过我也没有强迫别人。那都是教的时间久了一来二去的就产生了暧昧。”
“怪不得你专门让男教练教女学员,原来方便你下手啊?”我冷笑着说。
“你可别误会,”彭加利见我脸色不悦,赶紧说,“那是为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敢保证,我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起码我知道的就没有别的教练跟学员搞暧昧。而且我又不强迫别人,搞暧昧总不犯法吧?”
“别扯那么远,说何茜。”沈安皱着眉头说。
“是,何茜是去年夏天来我这办的会员,我当时见她长得不错,身材可塑性也很强,就起了私心,要自己教她。”
我一听顿时白了他一眼,好哇,这个色胚子原来刚才是把注意也打到我身上来了。
彭加利没注意到我的眼神,接着说:“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很扭捏,有肢体接触的时候她还总是躲躲闪闪。可是没两天就不一样了,我那时以为她不是随便的人,就没再故意骚扰她,谁知道她反而主动往我身上贴,手还有意无意的撩拨我。那时我就知道,她也不是外表那么难以接近。”
“后来我跟她就搞一起了,她每天都来找我,我们就在这个房间里,”彭加利说着把手指着我坐着的那张椅子说,“就在那做。”
“咦……”我赶紧站起来,恶心的直拍屁股。
“别说乱七八糟的,”沈安有些不耐烦了,“你就说何茜的事就行了。”
“怎么能是乱七八糟的呢?”彭加利有些不乐意了,他愁眉苦脸的说,“说实话,对这个女人我是真的有些烦,她每天找我不说,还经常给我送饭啊送水啊,还禁止我教别的女学员。搞得我很被动,就像娶了个老婆一样。”
“她单身吗?”沈安突然问。
“问题就出在这,”彭加利懊恼的站起来,挥动着手指头说,“后来我才知道,她都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二婚。”
“她今年多大?”沈安皱着眉头问。
“二十四。”彭加利坐回椅子上,看到我和沈安一脸震惊的表情,自己反而笑了,“对对,我刚听说她已经二婚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二十四的女人,都结了两次婚了,我简直就是捡中了破鞋中的破鞋啊。”
“你说话能不能放尊重点,”我有些烦了,“有你这么侮辱女性的吗?”
彭加利被我这么一呛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愣了一会说:“真不是我不尊重她,我干这行的能不尊重女性吗?只是她这个人真的,一言难尽啊。”
他说着看着我们阴阴的问:“你知道他第一个老公怎么死的吗?”
“跳楼死的!”彭加利没等我们问,自己就先回答说。
“她第一个老公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填了她的名字,保险生效的第二天就跳楼死了!”彭加利嘴角带着笑意说,“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她有偏见了吗?”
谋杀!骗保!我的脑海里顿时出现这两个词。
“这事是她自己跟你说的?”沈安皱着眉头想了想。
“我有次趁她喝醉了,夜里睡觉的时候问的。”彭加利说。
“等下,”我突然反应过来,“她二婚,也就是说现在还是有老公的人对吧?那她怎么还每天往健身房跑,夜里还不回家,她老公不管吗?”
“你发现问题了?我告诉你,不是她老公不管,是管不了!”彭加利脸上带着不屑,站起身走到旁边的衣帽架上从一个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沈安一支说,“他二婚的老公比她大了十二岁,还带着一个孩子,挣钱的本事也不大,就是跑快递的。”
“何茜在家里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老公敢有一个字不听抬手就打抬脚就踢。”
“你以为他老公不知道他自己娶了一匹野马,头上都是草原?”彭加利带着讥笑说,“她有好几次故意把我带到她屋里,她家里那个孩子就在客厅里写作业,她声音叫得我捂都捂不住。你觉得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尊重吗?”
“老实说,这支口红我就是从里面街上买的假货,十块钱一个,根本不值钱,”彭加利把口红拿手里晃了晃说,“我不是舍不得,我是觉得她不配!”
“你说,这样的女人我有必要跟她扯太多关系吗?”彭加利猛的抽了口烟,“可是她就跟牛皮糖一样,粘着身上甩都甩不掉,我有好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跟她说分手,可是她就跟没听见一样,压根没把我的话放心里。我有时候甚至都觉得不是我在玩她,是她在玩我。要不是她有我们俱乐部会员,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我无语,这姐们儿简直就是一台行走的话题引爆机。关于她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扔到大妈聚集的地方绝对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我甚至又想开本小说,名字就叫《我狂浪不羁的一生》。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沈安问。
“一周前。”彭加利说,“嗯,不对,不到一周,今天周五,那就是上周末还见她来着。那天她哭着过来的,说这两天可能要少点来找我,我听了那叫一个高兴,巴不得她以后都别来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这才想发展下一个……”
彭加利说着瞄了我一眼,我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伸手做了一个上手铐的手势,他赶紧吓得不再看我。
沈安想了想又问:“她家地址你写给我。”
“不用写,就旁边那个天星小区A栋326。”彭加利把烟头用脚踩灭,吐出最后一口烟说。
我靠!那不是我家对门吗?